扔完肉,談花隐又去翻找書籍,既然肉已經吃下去了,詛咒也不知會以何種方式應驗,當務之急是找到應對詛咒的方法。
書中卻隻記載了食用蝸之後的後果,并未記載解法,談花隐又找到巫師,說明來意。
巫師卻顧左右而言他,“我族大災将至,我一個老太婆還能做什麼?祖先若是在天有靈,就降下指示,指條明路。”
談花隐道,“要做什麼才能阻止大災?”
“祖先保佑啊,要是能降下兩位勇士,殺了山中噬年,大災自會消失。”
這巫師看着年紀一大把,腦子倒是好的很,見談花隐和顧拾不願解決族中大災,便以詛咒威脅,現在他是不出手也不行。
隻是他沒想到要對付的是噬年,巫師描述預言時,說的是會地震和下雨,噬年是一種會吞吃記憶的妖獸,和地震有什麼關系?
會不會是地震之時,噬年正好出現,這兩者并非因果關系,而是趕巧撞到了一起,巫師在預言中看到兩者同時出現,産生了誤會?
算了,管它誰導緻誰,他把噬年殺了就行了。
噬年神出鬼沒,平日躲在山裡,喜歡夜晚出行,偷取人類的記憶,至于長相,書中說這東西身高一米,直立行走,全身黑乎乎的,腳汗很重,經過的地方會留下腳印。
腳印跟人類很像,隻是要小上一圈,談花隐把腳印圖畫拓下來,現在才到中午,吃過午飯,談花隐便去往噬年居住的大山,顧拾在屋裡待不住,也跟了過去。
顧拾道,“噬年會吃人的記憶,如果我們發現了它的蹤迹,找到它,但它動作比我們快,吃了我們的記憶,吃掉的那部分正好跟噬年有關,我們豈不是永遠都察覺不到丢失記憶的事,不僅如此,它還可以趁機吃掉别的記憶,再假裝成我們,回到鎮子裡。”
“你擔心的這個根本不是問題。”
“這個不是問題,那什麼才是問題?”
“噬年既然這麼厲害,你覺得它會不會早就混進鎮子裡,和鎮上的人生活在一起。”
“可能性很大。”
“假設噬年混入鎮子,它會先偷誰的記憶?”
“當然是巫師。”
巫師權力最大,還可以用預言誘導鎮民。
顧拾想想又道,“那她的預言不就是假的?她故意把我們騙到山裡,可噬年在鎮子上,我們進山裡也遇不到噬年。”
談花隐道,“噬年未必隻有一隻,它把我們騙上山,山上說不定有它的同夥。”
“既然噬年能混進鎮子,那一起下山好了,”顧拾道。
“它們肯定不能随意進入鎮子,不然這個鎮子早就淪陷了,鎮子周圍很可能布置了防止妖獸進入的陣法,但有一隻噬年找到了進入鎮子的辦法,它進入鎮子後,用各種辦法騙人進山,讓同夥奪取記憶。”
顧拾道,“如果和你猜的一樣,那噬年也太無聊了,大費周章之後,隻是為了混入人類社群,之後呢?它們要做什麼?又不能和人類延續後代,又不能修煉。”
“那你覺得癌細胞為什麼要擴張,它們又不能變成人類的器官。”
“噬年不是癌細胞,是妖獸,妖獸就要以生存和繁衍優先。”
“擴張領土本身就是意義。”
“那我姑且相信你說的,噬年想要擴張領土,那麼今晚就會有噬年來偷我們的記憶。”
“正是如此,所以我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記錄在本子裡,若是失憶,看了本子就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詛咒呢?”顧拾道。
“聽天由命。”
顧拾嘟囔道,“反正我運氣好。”
他話剛出口,腳底一滑,談花隐見他滑倒,伸手拉住,結果是人沒拉住,反倒兩人一起順着斜坡滾落,直到滾到平地。
“我的屁股,”顧拾叫道,“你先起來啊。”
談花隐道,“等一下,我看到了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