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你先帶成鏡離開,這裡交給媽媽就好了。″]
不要……
[“放心吧~再怎麼說我也是青炀司司主的女兒,算半個穆清者,要是放棄你們而隻顧自己逃命的話那像什麼樣呀。″]
不要,回來。
[“老實說我不喜歡你,但從根本利益來看你确實比我更适合活下去……″]
[木時雨将成鏡推進另一個管道口:“沒有什麼适不适合,我隻清楚沒有一個人在遇到危險時的第一反應會是自甘放棄生命,但也總得要有人站出來去領導抵抗。″說着,便去了成鏡原本要爬的那個管道口。]
回來!你們會死的,她伸手想去抓住那即将要消散的兩人。
握住了,但好冰,好紮手。
[木時雨:“所以啊,哪怕隻要能救下一個人,也算是我們的大勝利。″]
[“………″]
"朋友,和我做筆交易如何?″高木晨單手放膝,對鐘安誠說道。
鐘安誠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污漬,扶了下眼鏡:“交易?你能給得起什麼?不怕告訴你,即使你威脅綁架我,我也還有後手。″果然有了能馭靈的靈赫,底氣也足了不少。
“哦?″高木晨漫不經心的回道,其實他也察覺到鐘家的那群安保裡有幾個的身手過于狠辣,是……和Gain那家夥一夥的嗎?
像是印證他的想法一樣,身後突然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
“真是慘烈。″[押臣]把傘重新收起,而與之随行的十三人則是包圍住了喻初文她們三人。
見此情形,喻初文想把劍抽回,去做抵抗,但奈何易聽握的實在太死,劍一動,她手上的血珠就往外冒。
喻初文神情緊張地拍打着易聽的臉:“易聽醒醒!″
成悅剛一到神樂坂,一股血腥氣直接撲面而來,而不多遠處的厄爾雅瓊·尼則握着兩把鐮刀劍向那個顯眼的巨型天平走去。
厄爾雅瓊·尼不清楚易聽在哪,隻能放出似雕般的信使,在空中傳音道:“易小司主,您的那份申請已通過,木司主特命我來助你。"
“所以從現在開始,請放手剿殺一切敵人。″
喻初文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而後又見易聽的身體正在顫抖。
“易聽……″喻初文輕聲喚道她,而回應她的卻是一滴淚和莫名的狂笑,随即"咔″地一聲,唐橫刀的刀刃徑直被易聽掰斷。
唯有傷痛,唯有傷痛才能使她清醒,讓她明白自己還活着。
鐘安誠見高木晨的注意暫時被易聽那的動靜轉移走,便立馬用口袋裡的鋼筆劃傷自己,以血命猙:“把他綁起來!″
而猙這回終于有了動靜,迅速用尾巴将高木晨……以及鐘安誠捆了起來。
鐘安誠怒罵道:“捆我作甚,綁他就行了。″
“你貌似還在意猶未盡,不過體驗期已經結束了。″易聽微仰起頭看着被吊在空中的鐘安誠,随後透過那十三人的包圍圈去盯以傘尖拄地的[押臣]。
終于肯出來了。
而[押臣]同樣也在易聽的這一眼裡讀懂了她接下來的所有行動。
“撤退。″[押臣]面色不改地迅速甩開傘,卻也隻能扯走就近的一個人的後衣領,而其餘的十二人還沒等消化完這反常規的指示就突然被這蟲身上莫名冒出的觸手貫穿了腹部。
“啊!″
成悅聽到高處傳來的悲鳴,心裡暗道不妙。
她果然還是用了[鏡中人],那個能效仿所有靈赫效果的鬼能力。
易聽反手握着殘刃,雙目被血絲染的腥紅,她仔細地觀察着那十二張因痛苦而猙獰的臉……不錯,能與九年前的那批人重合的竟還有三個。
看來這詐出的[隐藏的危險]附贈給她的驚喜真是不小。
易聽走到其中一人面前,面色平靜地笑問道:“是不是感覺呼吸接不上,心跳過快,仿佛下一秒動脈的血管就要爆裂開來。″
那人隻能邊張着嘴誇張的吸氣呼氣,邊朝她劇烈點頭。
易聽從衣兜裡摸出手機,對他攝像道:“現在你有一個選擇,隻有你點頭,我就可以殺了你,替你解脫痛苦。″
那人聞言呆住,繼而又搖了搖頭,可下一秒那斷刃就猛地被按進了胸口處。
易聽看着腦袋逐漸垂下的人,對着其餘幾人說道:“當然,我可沒說不點頭,我就不殺你了。″
這份無賴可都是從你們身上學來的。
可這句話卻不見其有夾雜着憤懑的情緒,亦沒有發洩後的舒暢,甚至是悲傷,隻有無休無止的空虛。
畢竟人死不能複生,但這也并不意味着她不會去"審判″,不能因幼時無能的愧疚而再次選擇去遺忘。
她必須将那一條條人命背負下去,直至找清所有罪犯,制止惡行散播,詛咒蔓延。
不過易聽在見到那個巨型天平時,不免還是一怔。
而在天平另一端的托盤上,林茜之則瑟瑟發抖地抽出一張符篆,對落入卦陣裡的[押臣]二人說道:“束,束手就縛,這…這對誰都好。″
(林茜之滿腹委屈os:“說是讓我布陣守…守株待兔,小文交給她就好,可這也沒說是這種情況啊,我,我不行的……″)
對此,[押臣]以淺笑代為不予理會,仍向着陣外的方向走去,而躲在他身後的那僅剩的下屬見其毫無顧慮,便也緊跟了上去。
林茜之:“站,站住……″說完,她熟練地将那張符篆扔了出去,而[押臣]則突然側身将那名下屬扯到自己面前來。
符箓上的咒文與他們身上殘留的靈獸氣息産生了反應,而又有卦陣做囚困,那下屬幾乎是瞬間被那股紮在體表上的熱浪燙昏過去。
可反應最誇張的反倒是林茜之,她不知所措地直接抱頭蹲下身:“人不是我殺的!不要抓我,就,就算你化作鬼…來找我,我,我也是有法子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