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崔笑盈嘗試問：“沒非禮你吧。”

“……”

謝嘉容那邊頓了一秒，突然看過來，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眼神，似是試探：“所以你是慣犯？”

“……”崔笑盈聽懂了。

“那，我幹什麼了？”

謝嘉容丢了一顆布洛芬放嘴裡，喝了口水悶下去，然後睨過來：“你睡在夏天路馬路上，指桑罵槐怼天怼地，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他死睨着她：“你抱着我哭還非說要跟我一起睡。”

“……”她尴尬的笑了笑：“那，那你沒讓我得逞吧。”

謝嘉容突然臉色一沉：“你覺得呢。”

崔笑盈雙手舉起：“下次我酒喝多了再耍流氓你就報警。”

“噢，”謝嘉容還是不滿意：“報警了就沒事了？”

“……報警了我就被抓起來了，不會騷擾你了。”

“是麼，”謝嘉容終于開始妥協：“那确實是個好辦法。”

“……”

崔笑盈這麼沒這麼社死過，洗漱出來，拿了兩片面包，倒了杯水坐在他對面，埋頭苦幹啃面包。

視線一瞥，看到他桌前的藥盒，倏忽擡頭問：“哥哥，你發燒了嗎？”

謝嘉容眼皮垂着，狀态不好：“嗯。”

“那你今天請假别去上課了，”崔笑盈咬着藍莓心：“超人也會生病呢，何況你還不是超人。”

男人那頭拿手機的手一僵，擡眼看了看她。

入秋，她穿着米色針織開衫，裡面白色打底，骨架很小，柔順的烏發垂過肩，不是什麼張揚的長相，乖巧也算不上，卻是給人眼前一亮的明媚感。

許是觀察到什麼，崔笑盈一擡眼，跟他撞上。

“你幹嘛？”

他一刹那收眼，捏着手機，藏匿心事一般的轉角度戗了她一句：“發燒就能不去上課？你以前沒少幹吧。”

“……”

她真是賤的她。

-

崔笑盈簡單吃了一點，看了看時間，去房間看了崔壯，撸起褲腿看了看膏藥，小胖還是很會照顧自己的。

把他喊起來，路上随便買了一點，謝嘉容就開着車把他們都送去了學校。

謝令妤高二，早上六點鐘就去學校了，沒碰到面。

崔壯要下車，背着小熊書包，崔笑盈給他整理衣領。

小胖迷迷糊糊：“阿姐，你昨晚回來睡了？”

“嗯。”

“那你沒跟我睡啊，”崔壯盯着她的眼睛，眨了眨：“你跟大哥哥睡的嗎？”

“……”崔笑盈被他盯得一愣。

謝嘉容坐在駕駛座上莫名僵了僵背。

她一笑，給他繼續拉了拉衣服：“我昨天睡地闆的，怕吵到你。”

崔壯這才勉為其難的噢了一聲。

背着書包跳下了車，給她拜了拜，崔笑盈笑了笑，小胖子終于進了學校。

她回過頭，安分把車門關上。

車内恢複寂靜，謝嘉容驅動車到前面岔路口掉了個頭，然後往徽大的方向開，一路上沒有說話。

聽他呼吸聲有些沉，口罩一直戴着，似乎不在線。

過了一會兒到了學校，他把車停到博學樓樓下的車棚裡，先下了車，崔笑盈跟着後面下來。

崔笑盈在他邊上問了問：“那，我先走了，我第二節有課。”

謝嘉容回着手機消息：“嗯。”

她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哥哥，你注意休息。”

謝嘉容指腹一僵，又一句嗯。

趁着時間還早，崔笑盈去宿舍拿了書，早上舍友剛起來，林巧拖着半死不活的身體在床上滾，終于是下了鋪。

她吃了早飯，其他人随便買了點，路上林巧甩了甩腦袋，湊上來問她：

“笑盈，昨天晚上我們差點睡大馬路了你知道嗎？”

崔笑盈猛的搖頭。

林巧抱着《中國文化史》，撓了撓腦袋：“昨天我也喝多了，我不記得是不是，你好像抱住了謝學長，說你是皇上。”

“……”

“還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

“笑盈，你……”林巧繼續回憶，崔笑盈直接打斷：

“好了别說了，一定是你記錯了，我這麼正經一個人不會幹這些蠢事的。”她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林巧眨了眨眼：“我的意思是，謝學長他沒事吧，我聽說徽遠的男大都很清純，你昨晚……”她星星眼很漂亮：“我怕你吓到他。”

崔笑盈：“……”

她一路上都沒說話，上去三四兩節去上了中國文化史，地中海老教授在上面滔滔不絕的授課，她在最後一排睡懵了。

夢裡，她抱着謝嘉容，哭的稀裡嘩啦，還坐在他的腿上湊到他跟前，妖魔不見得溫柔，光怪陸離之時，他擡手作勢給她巴掌了，崔笑盈猛的驚醒。

課時已經過半。

林巧過來戳了戳她，“笑盈盈，我剛臨時上了個廁所回來，聽到地中海好像點名了。”

“？”

“我的意思是你好像被記曠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