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沉靜的過分,内心被擾亂的泛了波紋,崔笑盈的後背被他撫着,整個人沉甸甸的墜在他身上。
妖魔不想讓謝令妤發現他們在這裡。
沒過一會,腳步聲徹底消失,伴随着一聲清脆慢音的玄關緊閉聲。
徹底安靜。
餘音結束之後,緊接着襲來熱烈的心跳聲,崔笑盈微微從男人身上起來一點,近在咫尺,掀眼一對,碰時撞上他溫灰環境裡特别疏冷又漆黑的眸子。
桂花香飄在鼻梁。
男人的溫度蹭到她身上,崔笑盈甚至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哥哥,你……”崔笑盈聲音很小:“還不打算放開我嗎。”
瞬息裡,妖魔的睫毛顫動了一幀,閃過轉瞬即逝的情緒,随後撫她後背的手一擡。
“起來。”
崔笑盈怔的點了點頭,撐着沙發空隙處從他身上爬起來。
老老實實坐到邊上去。
男人随後慢慢坐起來,摸了摸鼻子,伸手拉亮小橘燈,溫黃的視線又在一瞬間包裹了瞳孔,他沒說話。
崔笑盈冷靜了幾秒,開口:“你是怕妹妹看到會誤會吧。”
謝嘉容嗯了一聲。
不像演的。
崔笑盈沒看他,隻覺得渾身溫度都在上升,耳郭發燙,身體在一點一點的焚燒。
下即,她起身回了房,拿了東西出來,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在他邊上又坐下。
崔笑盈把今天多買的退燒藥推到他面前,溫水遞過去,“感覺你體溫還是不對勁,不然你試試我的藥?”
謝嘉容視線一落,看到藥盒上,唇角一揚:“特地買的?”
?
她懂了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是不是特地給我買的。
崔笑盈眸子一亮,馬上借題發揮:“那當然了,哥哥生病,妹妹我理所應當肝腦塗地的為你排憂解難啊。”
謝嘉容:“是麼。”
“那當然啦。”
她笑的明媚燦爛,謝嘉容看向她,溫亮橘黃的環境裡,崔笑盈淺淺勾唇,很特别的明媚美,一眼就不可方物。
謝嘉容看了她幾秒,收了眼,抓藥一開,悶了一口水,吞下去。
崔笑盈見他沒事了,起身站起來:“那你早點休息,我去睡了。”
說完就繞過沙發往房間走,沒走兩步,妖魔沉悶的嗓音突然響起:
“崔笑盈。”
她一愣,轉過身,“嗯?”
謝嘉容擡眼,視線對上她。
幾秒時間裡,桂花香又在鼻邊渡了一圈。
“沒什麼。”他倏忽收眼。
崔笑盈沒懂,轉身回了房。
-
迎新晚會過後學校就發了運動會通知,十一月初,天氣轉涼,錄了好幾天才勉勉強強湊了些運動員上去,女子三千更是無人報名,直接腰斬了這個環節。
崔笑盈是不願意幹苦事的,學校剛下通知下來她就不感興趣,她沒報,林巧倒是報了,報了個女子八百。
她參加校青協志願者活動,需要在路邊上穿個馬甲工牌給受傷的運動員慰問。
其實她根本就是上去濫竽充數,沒得勁了,拿起手機刷刷。
瓊江的群裡,徐州在問她。
【崔爺,你怎麼不上去扶人呢?】
崔笑盈看着眼前跑道上最後沖刺摔倒的人,兩旁志願者紛紛上去快把人傷員擠成肉餅的情狀默默低下了頭。
【Laugh:你崔爺也得有機會扶才是。】
【你啥意思啊?】
崔笑盈默默對着那個人潮擁擠的方向拍了張照片,很糊,但能看得很擠。
【Laugh:人生短短幾十年,什麼時候能被幸福包圍?當運動會肉餅的時候。】
徐州:“……”
一圈下來也沒幾個摔倒的能用得上她,純純雕塑志願者。
前一個跑八百的姑娘臨門一腳沒踩出去,摔了個四仰八叉,旁邊虎視眈眈已久的學長志願者馬上上去扶人起來,湊成美滿姻緣。
還有一個四成一百接力的帥學長,這邊槍還沒響,美女志願者已經在跑道邊上目光切切的等着他摔了。
崔笑盈打了一上午瞌睡,站着差點睡着。
本來以為妖魔會來巡視她們,結果根本沒有,聽小道消息才知道,ICH團建出差去隔壁經海非遺彙演去了,估摸着得三天才能回來。
她問林巧,靳瑞怎麼沒去,小女生說他受傷了,歇個假,崔笑盈才噢了一聲。
志願結束,去食堂吃了個晚飯然後回了宿舍,林巧被靳瑞帶出去約會了,她嘴裡塞着黃桃幹,看着來人可膩歪。
動了動腮幫子,回了眼。
晚上換了身清爽的睡衣,目光瞥到桌上被她丢到一邊的藥茶,盯了幾秒,伸手一拿,去泡了一杯。
喝完重新刷了牙,上了床。
群裡徐州在call她。
【崔爺,上次老林子麻将你推了,這次總得來了吧,下周末怎麼樣?】
【聽說老林子特地為你接風洗塵換了個新麻将桌,那玩意兒氣派的都能給你當棺材闆。】
崔笑盈:“……”
【聰慧女人:有麻将不喊我?】
崔笑盈看着消息,翻了個身,胳膊壓到枕頭下面的香煙,咯了她一下,擰眉一抽,扔到一邊。
幾秒後,又看了看那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