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打開。
【牧志強:妹妹别擔心,老大是被虎斑頸槽蛇咬了,毒性不是特别強,沒太大關系的,他現在已經在休息了。】
崔笑盈抿了抿唇角,發了幾個字過去。
【Laugh:他現在在醫院嗎,哪個醫院?】
【牧志強:徽遠二醫院。】
崔笑盈随便套了件外套就出了門。
路上經過水果店還有超市,她洋洋灑灑買了一大袋補品,然後奔着徽遠二醫院就去了。
到了的時候也不晚,崔笑盈蹑手蹑腳地找到了謝嘉容的病房。
從外向裡看,她也看不見他。
微微貼着門,能聽到一點聲音,好像是牧志強在說話。
牧志強雙手攤開,對着靳瑞和Kten酷酷一頓輸出:“我說了,老大那花就不是折給我的,我有病嗎我一個大老爺們我喜歡什麼櫻花。”
Kten咬着梨,看向床上穿上病号服的男人,不惜的起哄:“那就是另有所屬喽。”
牧志強一拍手:“那包的啊。”
“你是不知道,老大看到那廣告班的小男生去給崔學妹折花,算盤珠子都快繃到我臉上來了。”
謝嘉容:“……”
牧志強一臉難受,走到謝嘉容病床邊上,在他床邊蹲下,非常渴求的看着男人:“老大,我求你了,喜歡你就追啊,你把那被蛇咬才摘到的花甩給我算個怎麼回事啊。”
謝嘉容面色還是慘白,整個人提不起勁,人一歪,面朝裡,沒說話。
牧志強:“……”
牧志強繃不住了,看向站着的兩人:“Kten!靳瑞!你們看看他!!他自己追不上喜歡的姑娘他還委屈上了!!”
“……”
崔笑盈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心跳的速度愈發強烈。
什麼意思。
謝嘉容到底什麼意思。
又是不喜歡的,又是給她折花的。
崔笑盈脖腦子一團麻。
聽到裡面有窸窣的動靜,崔笑盈趕緊把東西放門口一丢,人火速跑走了。
牧志強開門,哐當一大袋東西順着門開的方向一倒,圓溜溜的核桃,杏仁,掉出來。
牧志強一怔,Kten和靳瑞也跟着一愣。
謝嘉容視線看過來。
牧志強抓到東西突然一回頭:“老大,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都給你送補品來了。”
男人一撚床被,眸色一顫,視線落到那一地的東西上,徹底失語。
崔笑盈原路折回,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一路上都暈了。
全在糾結牧志強說的話。
打開手機,看着跟妖魔一個月沒有記錄的對話框,她霎時一個字也發不出去。
算了算了。
他能喜歡她最好,不喜歡也罷。
反正她一枝漂亮花,還愁找不到屬于自己的牛糞嗎。
崔笑盈猛吸一口氣平複心情。
不想了不想了。
折回學校,趕在宿舍樓關門之前回到寝室,回去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宿舍給她留着燈,其他人已經去上鋪了。
她進來蹑手蹑腳的,關了燈,爬到床上去。
亂七八糟的思緒混在腦子裡,睡到半夜才勉強入眠。
第二天又渾渾噩噩的,爬起來去上早八。
謝嘉容依然沒有消息,昨天東西放在門口,牧志強後來半夜給她回了句謝謝,妖魔的對話框依然很平靜。
他被蛇咬了,不算太嚴重,上了藥挂了水,第二天就出了院。
走的都不會特别穩。
學校沒去了,回了工作室。
牧志強下完課過來就看見工作室門開的,以為失竊了,發現謝嘉容坐在工位上。
他一整個震驚:“老大你是超人嗎,昨天被蛇咬了,今天就來工作?”
謝嘉容視線在電腦上:“又不是走不了了。”
“那你不去上課?”
“我今天上午我沒課,下午去。”他回答。
牧志強隻覺得牛逼,悶聲給他豎大拇指。
謝嘉容一個上午都在看尋星計劃的進度,目前已經通過筆試挑了一部分進來,面試半個月後,實戰再過一周。
四月底。
他看完,眼睛有些酸,關了電腦。
視線一瞥,落到邊上被他壓住的白紙上,四周皺巴巴的,他伸手抽出來。
是崔笑盈的簡曆。
小姑娘的證件照拍的挺漂亮,明媚動人,字也寫的不錯,對于非遺文化的認識也不似其他成員那樣簡單刻薄。
謝嘉容隻覺得心裡酸酸的,很特别也很直接的失落和潮濕感。
把簡曆放回去,他擡眼看見放在電腦旁的,已經落放很久的杯子。
是崔笑盈之前買給他用來喝蜂蜜水的玻璃杯。
伸手拿過來,玻璃杯還是跟之前他放在這裡最後一面一樣,洗的很幹淨,一般他都是在工作室的時候用,一直沒帶回家。
現在想想,除了崔笑盈才開始那一會給他泡過蜂蜜水,他後來自己再也沒泡過。
不記得,也懶得弄。
旋即,又從口袋裡拿出那隻小小的螺钿。
捏在手裡上下看了看。
腦子裡突然冒出小姑娘笑語盈盈的模樣,平日裡怼天怼地又有點古怪機靈,一會哭一會笑,敢愛敢恨敢追逐。
又在得不到回應的時候迅速退後。
倏忽,那枝櫻花,她對着别的男生嘻嘻笑。
突然心口又湧上一陣強烈的酸澀,好像鈍刀往心裡刺,慢慢緩緩的痛。
這是什麼感覺。
他眸子微微盈動。
是想得到嗎。
還是牧志強說的喜歡呢。
所以——
外面蜻蜓亂飛。
他也喜歡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