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聽說校青協下周又有活動了,什麼肺結核跑步比賽,參與獎就是體育三分。”
“啊,有這好事喊我喊我!!”
“你是青協的嗎你就喊你喊你!”
“哎呦今年綜測競争壓力大噢,看我穩穩拿第一。”
“滾開吧你,第一是我!”
幾個人争前恐後的抱着書離開,崔笑盈看着交錯的背影,歎了口氣,準備離開了。
轉身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男人,她皺了皺眉,不敢确認。
“田浮?”
那人一笑:“是我,沒想到在這遇到你。”
崔笑盈笑了笑,跟他走了一路。
“來看母校?”
崔笑盈抿了抿唇:“嗯。”
“這些年你去哪了,怎麼畢業之後就沒聽到過你的消息?”田浮手插兜裡,好奇問。
崔笑盈:“做小本買賣去了,給人家小學生賣文具。”
田浮聽完哈哈笑,她也沒忍住笑了,走定,停下來。
他不知道還在糾結什麼,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後喊:“崔笑盈。”
“嗯?”
“你挺厲害的。”
崔笑盈聽懵了,“啊”了一聲,笑了:“你神經啊突然說這個。”
田浮不知道看到什麼,徹底收了話,跟她揮手告别:“那我先走了,有機會再約。”
崔笑盈被他奇奇怪怪的表情弄懵了,嗯嗯了兩聲,就看到男人走了。
她看着人背影還笑了兩聲,沒回神呢,就聽到身後一句不太友好的問候:
“看得出來這麼多年沒斷幹淨,還想再約。”
崔笑盈血液一凝,整個人怔的不知所以,似乎大腦完全無法對那句話精準識别,精準識别那道聲音。
她眼睛酸上眼淚,緊接着迅速轉過身。
夕陽那邊的方向,天色淡淡的,有飛機劃過的白色霧雲軌道,彩色光圈晃了晃視線,最終終于出現了她想看到的那張臉。
謝嘉容穿着黑t,手上戴着腕表,下巴微擡,正眯着眼看她,嘴唇微勾,多有調笑審視。
崔笑盈奔過去把人抱住,見她動作,謝嘉容早一點把手張開,看人撲過去,又把她抱進懷裡。
“什麼時候醒的…”
“昨天。”
“為什麼不聯系我?”
“想突然出現看你表現。”
崔笑盈抹了抹眼淚,從他懷裡起來:“那我的表現你滿意嗎?”
謝嘉容目色柔和下來,替她擦了擦眼淚,說:“後悔了。”
“後悔了沒用了,你讓我傷心,我要報複你。”
他揚了揚眉。
崔笑盈按住他仰頭親上去。
謝嘉容繃緊,她柔軟的唇在他唇上磨撚,他壓着她的腰,扣住後腦勺,深吻回去。
夕陽時分,學校廣播又如常響起。
“歡迎收聽徽遠大學融媒體廣播台,本台今天的播音即将開始。”
…
“古老薪火暗沉/你挽袖提燈”
“掩眉藏笑做冷/我俯身送吻”
…
“最好現在就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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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H去了很多城市彙演,他帶她看到了一直想看的打鐵花火。
璀璨星河,人間煙火。
又回到家,月湖景那個小屋裡,他跟她颠鸾倒鳳之後,崔笑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謝嘉容半夜收到條消息,他伸手一夠,看到消息靜了幾秒,又把手機放回去。
崔笑盈在他懷裡悶哼了一聲,半睜着眼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媽要出去旅行。”
“你媽出去旅行為什麼要跟你說?”
謝嘉容想了想還是說:“她說她發現自己可能真的做錯了,要出去散散心。”
還是那件事。
崔笑盈知道,沒再開口說什麼,不過想了想,她提了一嘴:“那她豈不是趕不上你結婚了?”
謝嘉容挑了挑眉,嗯了一聲。
“那我們要不要延期?”
男人聽到“延期”兩個字,蓦地低下頭看她,嘴角一揚:“你覺得我們結婚很早麼?”
她沒這個意思啊。
現在二十八九歲結婚的人多了。
還沒等她解釋,男人又堵住她的唇,把人壓下去,開始腥風血雨。
崔笑盈一個晚上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被他欺負的啪嗒啪嗒掉眼淚,咬的渾身都是牙印。
情到深處,他吻她的耳垂,時不時舔wen含住,唇齒吮吸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崔笑盈很快被他親軟了。
手也不知放在哪裡。
她隻覺得自己很奇怪,莫名的遷就他。
隻聽到人說了不知道多少渾話之後突然多出來一句:
“難怪你弟說你叫軟軟,”他笑了一聲:“果然很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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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村現在越建越大,之前說的居民樓也蓋起來了,恢宏壯大,時不時有外省來的團隊進行彙演。
崔笑盈跟謝嘉容領證那天,天剛好很舒服,溫度适合,他要帶她去看表演。
她應下來。
結果因為前一天晚上太造作了,崔笑盈第二天下不來床,一直睡到中午,下午才去的民政局。
晚上才出門去看彙演。
那一天,夏天路沒有泥濘的土,旁邊的樹也長出了新葉,鋪天蓋地的要把塑膠路面都蓋住。
崔笑盈看着文化村那頭霓彩的燈火火樹星橋,兀自看呆了神。
謝嘉容走在前面,逆射的火焰燈光包裹了他,霎時停步,轉身看她。
“怎麼不走?”
夏天路晴,風兒輕輕。
她一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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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維夏,六月徂署。
能被一碗拉面燙入心的那個夏天,故事溯源于一場大雨漫季,而我卻想用晴天迎你。
霁天欲曉,武曲增明。
這一天一定值得恭賀,是你在夏天遇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