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黑衣組織裡的代号成員智商都太高了,才讓他産生了混黑到高層的都是聰明人的錯覺?
哦,除了基安蒂、科恩和伏特加。
那三個人還是很好忽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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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那邊有沒有綁架人質計劃的應對措施春日見流瑛不知道,那些陰謀論和秘密行動也和他沒關系。
他隻知道,他們學院肯定沒有給學生買意外保險。
當他從冰冷的地闆上醒來,剛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天花闆上刺眼的白光和滋滋運轉的空調設備,以及發現自己好像被綁了起來的現狀。
思緒漸漸回籠,他想起這裡似乎是超市,而自己今天是為了補充家裡的存糧才過來的。
之後……
“嘶”,他扭動了一下脖子,脖頸上的一處地方突然就傳來了一陣酸痛感。
哦,想起來了,他在拿完零食後準備去主食區看看,結果在半路上被人打暈了。
想起了前因後果,春日見流瑛的内心突然湧起了一股淡淡的死意。
啊?啊?!
他今天是不是不該出門的,怎麼有人在一天裡連續倒大黴呢?
早上被撞中午被綁,那晚上是不是就是他的祭日了?!
等等,他肚子上怎麼重重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樣。
“是炸彈。”
突然,春日見流瑛的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聲音低沉沙啞,好像許久不曾被水滋潤過咽喉一樣。
春日見流瑛下意識看過去。
隻見自己的身旁躺着一位金皮黑發的混血男人,他的嘴唇有些幹裂,整個人看上去異常虛弱,身體上下還捆綁着一些黑色的綁帶。
“什麼?”春日見流瑛沒聽清他說的話。
混血男人紫灰色的眼眸與春日見流瑛對視,而後重新說了一遍剛剛的話:“我們的身上,都有一枚炸彈。”
晴天霹靂,聽到這句話後,春日見流瑛覺得自己的屍體涼了已經有一會了。
于是降谷零就看到與自己對視的那雙銀亮色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層陰翳,突然失去了高光。
降谷零:“?”
怎麼了?
身為卧底的高危職業人士并不能理解一個小小實習生的脆弱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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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對無辜被牽連民衆的關心,雖然春日見流瑛的身份存疑,但是降谷零還是安慰他道:“别擔心,這位先生,犯人現在并不在我們旁邊,他的目标應該也不是炸死我們,而是跟警方談判,短時間内或者談判策劃的話,他應該就不會對我們出手了。”
聽到這話,春日見流瑛眼裡稍稍亮起微光,他問降谷零道:“犯人不在嗎?他去了哪裡?還有,你是怎麼知道犯人的目的的?”
“抓我們的犯人現在應該在超市的入口處,那裡沒有監控屏幕,他看不到我們,但是監控室裡應該還有一個同夥,不過不要緊,隻是說話的話,他不會管我們。”
監控室裡那個是公安的人,抓捕行動那天晚上換裝趁亂混進黑虎組織的。
随後,降谷零示意春日見流瑛看向他們腳那邊的方向,道:“至于他的目的,一開始時,犯人就已經把他的意圖寫在那裡了,他的目标是跟警察談判。”
春日見流瑛努力擡頭看,也隻看到了一行血紅的東西撒在自己身體的下方位置。
真不知道旁邊的這人是怎麼看出來那是字的。
等等?血紅色的?
春日見流瑛臉上瞬間蒼白,緩緩扭頭問降谷零:“那字是用什麼寫的?”
降谷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這句話的目的。
血紅色的液體,确實很容易讓人誤會,他們所在的位置還是有空調風吹過的地方,番茄醬的味道被吹到了一邊,單憑顔色看,讓人心生恐懼也很正常。
降谷零看着春日見流瑛一下子突然蒼白的臉色,内心浮現起了跟諸伏景光第一次遇到他時一樣的感覺。
眼前的這個人,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啊。
“是番茄醬。”降谷零耐心回答。
“哦,那就好。”他還以為是從誰身上放的血呢。
春日見流瑛放下心來,暫時安心在地闆上躺平。
看到春日見流瑛重新變得安靜,(可能也是因為害怕不敢說話,)降谷零也躺在原地重新開始思考行動進行到哪一步了。
隻要黑田正一帶領的人在接押運車時被逮捕,他就不用再躺在這裡演戲了。
順便還能問問他另一邊尚且昏睡的宮野明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她就是那個被打聽到身份的女成員?
但是不應該啊,作為雪莉的姐姐,組織對她的身份掩護做的還是比較好的,除了官方,一個小混混組織怎麼可能打聽到她的裡世界身份?
視野受限的緣故,春日見流瑛并不知道人質有三個人,但是降谷零還記得他裝睡被黑虎的人擡到這裡來之後發現現場還有一個宮野明美的震驚。之後黑田正一為了湊數,又敲暈了春日見流瑛。
過了一會,降谷零聽春日見流瑛突然又問:“那我們就隻能在這裡等着嗎?”
降谷零依舊在思考,聽到春日見流瑛的話,他回了一聲“嗯”。
“畢竟我們被綁住了不能動彈,就算犯人不在旁邊,也掙脫不了綁帶的束縛吧。”降谷零道。
不是哦,我現在就可以起來的,想讓繩子斷掉就能讓它斷掉,畢竟我除了是占蔔師以外,還是一個魔法師,春日見流瑛在内心默默道。
但是他又不想引人注意,那還是繼續躺屍吧。
春日見流瑛決定放棄掙紮,在地闆上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