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二樓。
還是那家茶樓,那家沒有名字的茶樓。不同的是,這次何必坐到了窗口的位置。
司書提壺倒了杯茶。
何必撐着下巴看着樓下。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叫賣的商家,一副熱鬧繁華的景象。
司書倒了杯茶,轉頭也朝樓下看了眼。她本來是想看看何必在看什麼,結果在街上看到一道紅色的麗影。
司書一愣,而後便猜到這道身影是何人。醉鄉樓花魁——千金。
即便蒙着面紗,可卻還是引着路人駐足癡望的女人。再者,整個景雲城也沒有幾個女人這麼喜歡穿紅衣。
司書轉頭問何必道:“那位是醉鄉樓的千金姑娘嗎?”
何必聽了回神,探身朝街上看了眼,然後她便愣住,接着忽然猛地抽身退後,躲離了窗口。
司書看了眼何必,心裡覺得奇怪,轉頭繼續朝樓下看去,正好瞧見樓下紅衣麗人身影停下一轉,看了看路邊一家賣脂粉的小攤後,便向前走了。
司書坐回身,看了看仍有餘悸的何必,問道:“你在躲什麼?”
何必靜了靜,沒回答,反而問司書道:“你可見過吃人的狐狸?”
司書皺眉:“狐狸吃肉我知道,但何時吃人了?”
何必道:“那便對了!我剛才躲的,便是隻吃人的狐狸。而且還是隻不吐骨頭的狐狸。”
司書看着何必,一臉不解。
何必喝了口茶,壓了壓驚,後道:“如果有什麼是我所害怕的,就是那隻吃人的狐狸了。”
司書聽了覺得有趣,問何必:“你說的莫非是那位花魁姑娘?可我聽人說,先前有位何小姐,中了花魁姑娘的頭籌。”
何必看了看司書。
司書看着她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笑意。
何必道:“是嗎,那人也姓何?”她說着好像不知道一樣。
司書道:“聽人說姓何,倒不知是哪家的小姐。那位花魁姑娘聽說着實絕色,若有機會,真想見一面。隻見一面我也是心滿意足了。”她說着有些可惜,可惜自己沒見過那位花魁姑娘的面。
何必又看了看司書。
司書抿唇笑了笑,然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茶樓裡忽然響起了竊竊私語聲。何必收神聽了下,聽到旁邊不遠的一桌有人說道:“你們聽說了沒有,醉鄉樓的面首沒了。”同桌另一人聽了道:“你是說那位……”先前那人道:“對,說是在他自己的别院被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兩日,都發臭了。”
另一人問道:“怎麼死的?”
那人道:“聽說是病亡,之前身子就不太好。”
另一人歎了聲道:“這位言福公子可謂是才貌兩全,初時便名譽景雲。可惜可惜,天妒啊……”
何必收回神,之前與南風前去醉鄉樓的時候聽說過這位面首,隻是未曾見過面,想來年齡也不算大,也是藍顔薄命。她歎了聲,轉頭看向樓外遠處,想到韶光易逝,自己還沒怎麼闖蕩過江湖,有些遺憾可惜,想着問了句:“你去過别的地方嗎?”
司書愣了愣,擡頭看向何必。
何必還撐着下巴看着樓外,仿佛剛才沒有說話。但司書相信自己聽到何必說了話。
司書道:“去過”
何必轉過身看向了她,問:“你去過哪些地方?”
司書道:“很多地方。”
何必愣了愣,道:“為什麼你們都去過很多地方……”
司書道:“你們?”
何必點頭道:“你,大哥,還有南風,你們。”
司書聽了問:“‘南風’是誰?”
何必道:“一個朋友”她接着問道:“那你去過那麼多地方,最喜歡哪裡?”
司書想了想,道:“京城”
何必問:“為何?”
司書道:“天下無一處,繁華能勝過京城。”
何必問:“景雲城也不及嗎?”
司書微微笑了笑,搖頭道:“不及。”
何必愣了愣,忽聽司書又說了句:“景雲城,不過京城十分之一。”
何必想了想,道:“那有機會我一定要去京城看看。”
司書道:“你來,我帶你遊遍京城。”
何必揚起嘴角笑了笑,後忽又垂頭喪氣。她道:“就是不知道,我幾時有機會……”
司書看了看何必,忽然問了何必一句不相關的話:“科舉在即,你可報了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