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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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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流雲一怔,看向秋海棠。

秋海棠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知道?吳鈎一直在追查這個線索,他查到人就在何家小姐院裡。”

傅流雲訝然道:“你是九宮閣的人?”誰能想到名揚在外的梨園名旦,竟會是九宮閣的殺手。

秋海棠道:“不止我是,你們旁邊這位千金姑娘也是。”

傅流雲一愣,轉身看向千金。醉鄉樓的花魁姑娘,竟也是九宮閣的人?

千金從剛才一直沒有說話。她的面色平靜,神态自如,好像并沒有受到遲花影響。

隻有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才不受遲花影響。九宮閣竟也收普通人?

傅流雲回神,對秋海棠道:“即便我有鑰匙,即便你拿了,你也找不到沈家賬本的藏匿地點。”

秋海棠道:“誰說我找不到?”

傅流雲道:“你找得到?”

秋海棠道:“我确實不知道,但我知道誰知道。”

傅流雲道:“誰知道?”

秋海棠道:“自然是沈家後人。”她又道:“沈家當年逃出來兩個人,那個丫鬟是其中一個,她的哥哥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丫鬟的哥哥自然姓沈,你也認識那個人,因為他叫沈七葉。”

傅流雲一怔。

秋海棠道:“這當然多虧我們閣裡的情報部門,是她查到了這個消息。”她說着指了指千金,又道:“因為沈七葉,曾經就在她管理的花樓裡”

傅流雲愕然望向千金。

千金歎口氣道:“你不必這麼看我。九宮閣收養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孤兒。我也是其中一個。這些孤兒長大之後,當然要為閣裡盡一些力,好報答養育之恩。”

秋海棠道:“交出鑰匙,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說話間一步步走向傅流雲。

傅流雲攥緊手掌,手心已經有些冒汗。因為她沒有什麼鑰匙,一把也沒有。宋聽筠和瑤現在都已中了毒,她們在秋海棠眼裡,簡直像三隻任待宰割的綿羊。

秋海棠已經要走到傅流雲面前。何必忽然翻身躍起,兩支筷子已像箭一般射出。

秋海棠萬沒想到中了毒的人會跳起來,回過神急忙出手,将筷子攔下轉身再看,卻見對面兩人已掠出花廳。

何必一隻手射出筷子,另一隻手已拉起傅流雲,她帶傅流雲沖出花廳後便向西跑去。花園西邊一道矮牆,牆的後面就是戲樓,隻要逃出這裡,逃到街上,她會更有勝算。

兩人眨眼間跑到矮牆。何必抱住傅流雲躍了出去,剛落地站穩,擡頭卻見前面不遠站了一個人,凝神一看心中一凜。站在那裡的竟然是秋海棠。

秋海棠看着兩人,仿佛她剛剛一直就在那裡。

可她剛剛分明在後面院子花廳裡!

何必身子一怔,她剛剛帶着傅流雲逃命一樣跑到這裡,秋海棠是何時跑到她們前面的。

秋海棠微微笑着,握着紙扇敲了敲左手掌心,仿佛很惬意,一點也不着急。

何必咬咬牙,暗中尋找逃走的時機。

傅流雲也已看到了秋海棠,已知道逃不掉。她站出身道:“這位瑤姑娘與這裡的事情沒有關系,希望你不要為難她。”

秋海棠道:“她無關緊要,我要的隻是你。”她的紙扇朝着何必點了點,又朝傅流雲點了下。

傅流雲聽了壓低些聲音道:“姑娘仗義相助,我十分感激。隻是現在……”

何必知道傅流雲是關心她想讓她離開。但她此行就是為了她而來,又怎會離開。傅流雲還未說完,何必搶道:“不必多說,她想動你,除非踏着我屍體過去!”

傅流雲猛地一怔,耳邊忽然響起一句話來……“誰要你這樣,出什麼事都自己擔”,那日那人說的話,也像今夜這般不容拒絕。

秋海棠也聽到何必說的話,聽到時笑道:“好,好一折子恩重情深的戲。我倒是有幾分好奇,你為何沒有中毒?”

何必攔在傅流雲身前道:“因為我不喜歡你,自然不會吃你的東西。”

秋海棠臉上笑容一滞。

何必又道:“你也不用生氣,其實你僞裝得一直都很好,這座城裡很多人都很喜歡你,隻可惜你遇到了我。恰恰因為我不喜歡你,所以我才能發現别人不會懷疑的地方。”

秋海棠道:“哦?”

何必道:“你就是張仁玉,九宮閣的殺手老大。”

秋海棠道:“九宮閣的殺手老大難道是個女人?”

何必道:“不,張仁玉是個男人。”

秋海棠笑道:“那我怎麼可能會是張仁玉?”

何必道:“你難道是個女人?”

秋海棠身子一頓。

傅流雲也是一怔,看了秋海棠一眼,又看向何必。秋海棠怎麼不是個女人?

何必道:“我說過,你隐藏得很好,隻可惜我不喜歡你,所以我會比别人更關注某些細節。在看到你用扇子敲了敲掌心時,我幾乎完全肯定你就是張仁玉。”

秋海棠看了看雙手,問何必道:“敲扇子與張仁玉有什麼關系?”

何必道:“不錯,确實沒有太大關系。但如果與客棧裡那個書生聯系起來後,就有了關系。”

秋海棠道:“什麼書生?”

“宋聽筠懷疑是張仁玉的那個書生。”何必又道:“我之前也相信書生就是張仁玉,因為這件事裡,符合張仁玉身份的隻有那個書生,隻有他是身份不能确認的男人。”

秋海棠道:“既然書生是張仁玉,你豈非應該去找他?”

何必道:“因為書生不是張仁玉”

秋海棠道:“書生不是張仁玉,那是誰?”

何必道:“一個很擅長易容的女殺手。”

秋海棠道:“你如何知道?”

何必道:“我本來不知道的,這要謝謝你,你真的很喜歡敲扇子,也就是這點讓我想起來,那個書生用的是左手劍。”她頓了頓,道:“用左手劍的人或許很多,但我恰巧認識一個慣用左手,又擅長易容的女人。”

何必盯着秋海棠,一字字道:“一個曾在京城客棧,僞裝成别人,取得了何家小姐信任,害得何家小姐攤上科舉舞弊案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為秋海棠,何必也想不到去懷疑書生,因為書生僞裝得很完美,她之前完全沒懷疑過書生也是易容。被曾經信任過的人背叛,這種恨意,怕是一輩子都難放下。

何必看着秋海棠,又道:“她在京城裡做的那些事,想必也是你所授意。”

傅流雲看着何必背影陷入沉思,因為她越來越懷疑眼前人的身份。

秋海棠道:“你為何懷疑書生是個女人?”

何必道:“我一直以為書生就是張仁玉,和折磨趙無名的是同一個人,因為今早衙門來人時,他的屍首恰好不見了,看到趙無名時我便懷疑書生是假死。但我對這個猜測真的很懷疑,因為楊虎昨夜那一刀下去,書生不可能還活着,何況楊虎後來還補了一刀。”骨頭都被砍斷的人,即便沒有當即死亡,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秋海棠道:“所以?”

何必道:“或許你不知道,昨夜一個女人把傅流雲綁架到了地下那間墓室。”

秋海棠一愣。

“所以我知道,有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男人,都知道地下那間墓室。而男人不是楊虎,因為趙無名見過楊虎,不可能認不出來。”何必又道:“我曾懷疑女人是齊老闆或者齊夫人,因為這件事裡會武功的女人并不多。但後來發現并不是她們中的誰。當然我也曾懷疑過你,那時僅是因為我個人不喜歡你。但你時間沖突,傅流雲被綁架時,你還在這裡戲台唱天明戲。”

何必看着秋海棠,道:“所以這點讓我很困惑,綁架傅流雲的女人究竟是誰。直到看到你敲紙扇,直到想到用左手劍的書生‘張仁玉’,我突然明白了。書生‘張仁玉’可以是一個擅長易容的女殺手,‘男人’也可以是女人。”

秋海棠道:“那為什麼我是張仁玉?”

何必道:“所以我說要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敲扇子。不然我不可能猜出書生可能是易容。既然‘男人’可以是女人,‘女人’豈非也可以是男人?”她看着秋海棠道:“我本來沒那麼懷疑你的,因為你舉止打扮,比很多女人都女人。但你終究不是女人,所以……”

“所以什麼?”秋海棠,或者應該說張仁玉,突然出聲搶道。他終于不再捏着嗓子說話,這句話說出來,竟完全是男人的聲音。

何必道:“所以你在唱出那句‘我本是女嬌娥’時,才會猶豫,才會唱錯了拍。”她看着張仁玉道:“因為你不相信。”

有很多女人認為自己天生是男人。也有很多男人認為自己天生是女人。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有很多種。張仁玉此刻被揭露了秘密,看向何必的眼神已滿是殺意。

張仁玉狠狠瞪着何必,瞪了很久,仿佛平生所有不公的遭遇此刻都浮現心間,厭惡、憎恨、埋怨、疑惑,那些被他藏起來的記憶一一閃過。仿佛那些遭遇都是因為眼前那個女人。忽然他笑了,道:“可惜,你就要死了,即便知道這些也沒用。”所有知道他秘密的人都不可能活命。

戲樓外忽然響起鈴聲,清脆悅耳,伴随着腳步聲走了過來。三人聽到時都看了過去,見是千金。

千金穿過木栅欄,慢悠悠走了進來,走到張仁玉旁邊道:“我可是來遲了?有沒有錯過什麼戲?”

張仁玉冷冷道:“不晚,好戲剛好開場。”說着看向何必。

何必忽道:“既然我都要死了,有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回答我?”

張仁玉道:“什麼問題?”

何必道:“昨夜你拿到的那幅卷軸,裡面記着什麼内容?”她又道:“我想你應該不會裝作不知道那個卷軸吧?”

張仁玉道:“你怎麼知道我拿了卷軸?”

何必道:“書生死前拼了命将卷軸扔出窗外,就是因為她相信,她的同夥一定會拿到卷軸。可昨夜路上并沒有人,但戲台上卻有人在唱戲。那間客房窗戶就對着戲台,客房裡發生的事情,你多少能夠看到。”

張仁玉大笑,片刻止笑道:“我真想打開你的腦袋看看,這麼聰明的腦袋,應該會很好看。”

何必隻覺得渾身一陣雞皮疙瘩,饒是已經見識過張仁玉折磨人的手段,現在當面聽到,還是覺得很瘆人。

張仁玉道:“不錯,是我拿了卷軸,那上面記着的,隻是沈如林與楊虎私售鐵礦的賬目。”

傅流雲一怔,昨夜那些人費盡力氣争奪的,竟然隻是沈如林與楊虎貪墨的罪證。既然卷軸不是沈家賬本,沈家賬本又在哪裡。

何必一愣。沈如林拿着卷軸,想必是作為與楊虎談判的籌碼,以期獲得幫助。但他未免太笨,拿着别人罪證去脅迫那人給予幫助,幾乎無異于與虎謀皮。

張仁玉忽道:“莫非你在可憐他?”他笑了笑又道:“你也不必可憐他,當年沈家滅門一事,就是他給殺手打開了大門。像他這種不忠不義的仆人,早已該死,何況他還享受了這麼多年,已是很值得。”

“原來你認識他”何必一愣,又道:“所以幾日前追殺沈如林的那夥黑衣人,是你派去的?”

張仁玉道:“不錯,但有一點你說錯了”他看向何必,道:“是追捕,不是追殺。沈如林還有些用處,因為有個人會更想殺他。”

追捕?沈如林難道是引誘獵物的兔子?那獵物是誰?是被滅門的沈家後人,還是也包括傅流雲她們?何必回過神時,忽然發現原本站在前面不遠的張仁玉消失了,她一怔,察覺到危險時立即抽出竹棍。

張仁玉暗中襲向傅流雲,動手前本還有幾分警惕和顧慮,因為不知道對面劍客招數,但在他看到對方用一根竹棍迎戰時,不屑一笑。竹棍又能造成多少傷害。

但緊接着他忽然一驚。因為他看到對面的人手腕一抖,生生震碎竹棍。竹棍碎開後閃過一道寒光。劍刃的光!

竟然藏劍于竹!好快的劍!

張仁玉看清時急忙變換招式,抖出紙扇去格開竹劍。揮出紙扇時他忽然面露恐懼,因為他看到對面那柄劍竟又變得十分緩慢。

出劍那刻,那聲寒冰消融的聲音在腦海乍現,何必突然想明白了何謂“催春風”。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莫梧桐說“催春風一式,即是最難,也是最易,即是最快,也是最慢”。說的便是這個道理。莫梧桐又說“催春風即是第七式,也是第一式”,講的便是“逢七必變”。

三生萬物,逢七必變。萬物蟄伏一整個寒冬,于春天蘇醒。春風化雨,雨潤大地,萬物生長!這天下最強的力量,就在這生長之間。

何必于聽到寒冰消融聲時頓悟,這一劍看似緩慢,卻藏破冰之力在後。

張仁玉面露恐懼,是因為他看到了那一劍背後的殺招。

但現在張仁玉已經在笑,看着何必在笑。因為他的紙扇已震開了劍。

對方這一招确實高妙,隻可惜是個新手,沒能發揮出十分之一的威力。他看着何必道:“可惜了”說着低了下頭。

何必也低了下頭,然後看到了刺進胸膛的紙扇。

傅流雲也已看到,看到的時候隻覺得心髒驟然一緊,愕然間已說不話。

紙扇是刺不進胸膛的,但張仁玉的紙扇裡暗藏利刃。何必之前一直懷疑張仁玉的武器與紙扇有關,因為沒有人在四月就開始用紙扇,結果也恰恰證實了她的猜想。

何必忽然擡頭,看着張仁玉笑了。

張仁玉一愣,皺眉道:“莫非你吓傻了?”

何必道:“你的紙扇刺在我的胸膛裡,你又該如何……”

張仁玉疑惑,忽然聽到一陣鈴聲,清脆悅耳,從身後傳過來。他聽到時一驚,待要反應時,一根利簪已從身後紮進了他的身體。

他本有機會反應的,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刺在何必胸膛裡的紙扇上,聽到鈴聲時已來不及。

張仁玉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了千金,那根簪子就在千金手裡。他見了瞪了眼睛,揚手一掌将千金擊飛出去。這一掌本用了他全部内力,足以殺死一個人。但一掌擊出時,張仁玉忽然察覺到不對勁。他似乎無法調動全部内力。

張仁玉松手,何必無力支撐,以膝跪地,将要跌倒之際,忽然被一雙手撐住了雙肩。何必緩緩擡眸,看到了傅流雲。

傅流雲已驚訝到說不出話。

何必見了撐起嘴角微微一笑,一時竟忘記胸膛的疼痛。她朝着傅流雲擡起了手,想要最後再撫摸一下傅流雲的臉頰,想要說話,告訴傅流雲她喜歡她,她有多想她。但她的手指剛觸碰到傅流雲時,就已沒了力氣,而她想說的話也都堵在了嗓子裡。

對面的人垂首抵在她肩上時,傅流雲怔住,記憶仿佛一瞬間與不久前上元節那夜重疊。她忽然感覺到一種無力感,好像一瞬間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好像風筝斷了線。

千金嘭地撞到戲台,勉強站起,伴随着她的動作響起了一陣鈴聲。這聲音聽起來十分清晰,任何人聽到聲音都能知道她所在的位置。千金聽到時從腳腕取下了那串紅繩,對着張仁玉道:“你可知我為何戴着個鈴铛,還一定要戴在腳腕上?”

她笑了笑,不等張仁玉回答,又道:“因為沒有人會在意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更不會覺得一個腳腕上戴着鈴铛的普通人會偷襲自己。”

張仁玉一隻手捂住傷口,聽了道:“你……”他隻說了一個字,忽然驚詫察看自己的脖子,眼神愕然。

千金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對你下手?你可還記得這張臉”她說着摘下了面紗。

面紗之下,是一張傾城的容顔。這長相,普天之下沒有幾人可以比拟。

張仁玉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忽然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道:“是你!我早就懷疑!……”後面的話卻好像發不出聲。

千金道:“不錯,是我。我之所以還活着,是因為有一個傻瓜替我擋住了一切……”

她頓了下,又凄然道:“當年被你們所害的河東柳氏,就是我的母親,而我的娘親,後也因你們而死。如今我終于為她們報了仇。”

張仁玉一隻手掐住脖子,很着急想要說話,卻好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低頭看了眼捂着的傷口,擡頭瞪向千金,似乎想要沖過去,但卻連一步也擡不起來。

千金戚戚笑道:“你素來喜歡折磨對手。如今輪到你,我也送你一份禮物。不知你是否聽過千幻鈎吻?”

她頓了頓又道:“這種毒藥乃是紅白羅傘和斷腸鈎吻混制而成,中毒之人死前會複現平生最恐懼的事情。這是一種很緩慢的毒藥,要持續數十個時辰,直到中毒者腸斷肝衰腎竭。”

她說着慢慢地走向張仁玉,道:“希望你能忍住那種痛苦,不然你死之後的面容将會十分扭曲醜陋。那樣可真不好看。”

張仁玉用盡力氣拔出了簪子。那是一根很細的銀簪,銀簪已發黑。張仁玉握緊簪子想要上前,但走出半步後忽然面露痛苦。

千金道:“我勸你快些停下,血流越快,毒發全身也便更快。但你不該那麼快死,因為有人很想親手殺你。”

她話說完,戲台後忽然響起兩道腳步聲,有兩個人繞出戲台走了出來。兩個男人,何必卿和沈七葉。

何必卿握緊了劍,緊盯着張仁玉,以防他對沈七葉不利。

沈七葉看着張仁玉握緊拳頭。剛才之前,他都很想親手殺掉張仁玉。這種仇恨已經深埋在他心裡十幾年,十幾年裡幾乎每個夜晚,他都會夢到那場大火,被恐懼籠罩從夢中驚醒。

可即便殺掉張仁玉又如何,難道已逝的家人還能夠活過來嗎?七葉重光,子孫七代輝光相承。祖父為他取名七葉,是希望家族幾世興旺,哪想到遭此大難,如今沈家竟隻剩下他和妹妹兩個人……

沈七葉瞪着張仁玉。就在剛剛,他忽然想到一個比殺死張仁玉更能報仇解恨的方法。

沈七葉走近些,看着張仁玉道:“你不是一直在找沈家賬本?今日我便告訴你,沈家賬本究竟在哪裡。”

張仁玉睜了睜眼,然後看到沈七葉斜睨了他一眼,轉身走上了戲台。

沈七葉走到戲台中央踩了幾下。一陣機關聲響起,聲音停止後,他俯身撿起一樣東西。他走到戲台邊,舉起那件東西對張仁玉道:“這便是你找了十幾年的‘沈家賬本’,它一直就在你腳下!”

找到沈家賬本需要“鑰匙”,但鑰匙是像密碼一樣的步法。密碼隻有沈家人知道。沈家老爺設置機關藏起了那個沈家賬本,而藏匿之地就在這座戲台上。

這座城裡很多地方都是沈家設計,當年沈家老爺在布局中私心藏了一些機關。這本是工匠無聊時的一些樂趣,沒想到後來會被用來藏那件令沈家滅門的東西。

張仁玉忽然瞪大了眼睛,接着噴出了一口血,然後倒了下去,落地時已沒了氣息。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竟是被活活氣死。

沈七葉忽然笑了,但淚水卻已盈眶。

何必卿望着沈七葉,沉默着歎了聲氣。今日一過,沈七葉藏在心裡的秘密想必也能放下。他轉身看向那邊的傅流雲。

傅流雲呆望着懷裡抱着的人,好像石化了一樣。

人死燈滅,風筝斷線。

死亡是什麼,是和這個世界斷開聯系,永遠。

天上一輪圓月,月亮比昨夜更圓也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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