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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死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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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好奇,跟在後面貓腰過去,待繞過樹後,看到不遠處的景象時呆住。

林子底下的光照不足,樹都長得不高,雜七雜八和草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矮木叢。

就在離着他們十幾步遠的一處矮木叢後,躺着一個男人。男人的上半身露出矮木叢,頭斜在一邊。何必看過去的時候,男人的眼睛正盯着她,吓了她一跳,在看清是個人時才松了口氣。

何必心說心性真大,竟然在這瘴氣林子裡還能睡得下。她們這一路趕來,這荒山野嶺裡隻看到一隊人馬。這個人估計也是那隊人裡的。她剛放松些警惕,再看那個人時,後背忽然起了一片冷疙瘩。

那個人的眼睛從剛才開始一直盯着她,一下都沒有眨,目光呆滞,像死魚一樣。若隻是這樣就算了,但那個人的身體,卻一聳一聳在動,但是動的卻沒有什麼規律。如果你看過被屠夫砍的肉,大概就能理解那種感覺。

難道那個人也像砧闆上的肉?那“屠夫”呢?

她順着看向那片灌木叢,屏氣凝神之後,依稀聽到那邊有什麼響聲。

宋聽筠也觀察到了這些。但有灌木叢遮擋,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她想了想,對埋伏在另一邊的陳家兄弟比了兩下手勢。

陳家兄弟對視了下。陳默摸出獵刀。陳言弓身站起,取出了一樣東西。

何必還沒看到是什麼,已經先聽到那邊飒飒風聲。陳言手腕轉動,他手裡的東西劃出殘影,在他手腕停下的瞬間,一塊石頭飛了出去。接着那片灌木叢後響起石頭落下的聲音。

石頭好像砸中了什麼東西,響起的聲音很沉悶。聲音響起的瞬間,那個人終于停下了那種無規律的動作。接着灌木叢中響起聲音。有什麼東西鑽進了灌木叢。

陳言沒有停下,揮舞手腕,聽聲辨位,又一塊石頭投擲出去。石頭落在灌木叢中,又是一下悶聲。

這一下算是徹底惹惱了那東西。灌木叢裡傳出低吼聲,穿梭灌木叢的聲音一下變得飛速,朝着陳言的位置狂奔過去。

陳言又掄起繩子,聲音也更急促。

突然一道黑影沖出了灌木叢。

黑影沖出的瞬間,陳言手裡的石頭也飛了出去,正沖那東西腦門。

石頭還在半空時,潛伏着的陳默就持刀躍了出去。刀刃寒光一閃,落下時已悉數沒入那東西脖頸。

那東西被石頭砸懵還沒回過神時,已斃于陳默刀下。兩人動作之默契,似乎已這樣配合過不下百次。

宋聽筠閃身繞到那邊灌木叢後看了眼,見沒有其他東西後對陳家兄弟比了個手勢。

何必跟着過去,看了一眼皺了下眉。

被陳家兄弟殺死的東西是她從未見過的。那東西長着狼一樣的身體,腦袋卻像是老鼠一樣。此外通身無毛,露着的皮膚上布滿奇形怪狀的紅斑。

傅流雲察看了一番,詫異道:“竟還存在……”

宋聽筠看了眼也咦了聲,道:“難道是傳說中的‘?犬’?”她想了想又道:“但那不是早已滅絕?”

傅流雲沒有說話,又走去察看灌木叢後的那個人。

何必疑惑道:“什麼是?犬?”

宋聽筠道:“山海異聞裡記載的一種怪物。但那本書寫于兩千多年前,記載的都是些神話傳說裡才有的事。所有人都當故事看。”她又道:“傳說那種怪物鼠首犬身,食人,從首始。”她說着又懷疑起來,自言自語道:“但犬類都有毛發,這東西通體無毛,這些紅斑……難道是這裡特殊的環境所緻?”

何必聽到一半道:“可是那個人的頭還……”說着指向不遠處。

那邊傅流雲已察看完畢,起身對幾人道:“你們或許應該過來看看。”

幾人聽了趕了過去。

何必道:“這人與之前那個人可是同夥?”

宋聽筠道:“這深山裡應該隻有我們見過的那隊人。”

何必看了看面前那個人。

那個人身子被翻過了來。他前面的樣子實在不是很好看。後面當然也沒好到哪裡。尤其後脖頸大椎穴的位置,一個黑漆漆的洞直穿進了腦袋。

何必道:“想來他們那隊人應該不是很熟悉,不然怎麼直接扔下兩個同伴”又道:“他這傷口确實腦袋也有,難道是……”

“不是?犬。”傅流雲先一步出聲,道:“?犬類犬,犬類以嘴巴和爪攻擊,是弄不出這種傷口的。”

接着她做了一個很肯定的結論:“緻死的是别的東西,那東西很危險。”

她話音剛落,所有人都聽到一陣怪異的聲音,就像青蛙吧唧了下嘴。

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聲音。尤其是那聲音好像就在她們頭頂樹上。幾人感覺像被炸雷一樣驚到。

幾人對視一眼。宋聽筠一個手勢落下時,何必傅流雲便迅速避開。陳默陳言立即撲上前來,在那條“繩子”垂下來之前,先一步劃刀出去。

刀貼着“繩子”劈了過去。因為“繩子”先被卷了回去。砍空的瞬間陳家兄弟看清了那是什麼。

樹上倒爬着一隻蜥蜴一樣的動物,身子像蛇,四爪像蜥蜴。剛才垂下來又卷回去的,卻是它的舌頭。

那東西體型有人大小,舌頭兩指粗細,乍一看還以為是繩子。

就是這東西殺了那個人?那它還留在這裡難道是為了伏擊别的獵物?

幾人來不及多說話。因為那蜥蜴一樣的怪物已經迅速爬下樹來,就好像閃電一樣,幾人看清時它已朝着一邊昏迷中的李長安竄去。

宋聽筠似乎罵了一句,拼命沖了過去,在怪物對李長安下手前,先斬出一劍。

怪物吃了虧,避到一邊。它停住不動,血紅色的眼珠卻快速轉動着。

傅流雲不知何時點燃火把,閃身到前,在怪物發起襲擊前,先一步朝那怪物揮了過去。

怪物後退幾步,但還是有些反應不及,被火星燎到時發出刺耳的聲音,幾乎跳了起來。

其他幾人發現怪物怕火,也都點燃火把。

怪物疼地原地轉了幾圈,看到那邊火把越來越多,俯身後退進了矮木叢裡。

天色已有些暗了下來。

沒過多久,周圍樹上響起了騷動。像風聲,又像有更多的怪物在圍過來。

宋聽筠神色凝重道:“我們快離開這裡。”這林子實在太奇怪,直覺告訴宋聽筠必須盡快離開。

幾人沒有多說什麼,背上李長安繼續趕路。又走了大半個時辰後,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黑色籠罩整片樹林,即便有火把照明,還是不便趕路。宋聽筠見了隻好妥協,幾人停下準備找地方過夜。

幾人找了一圈,找到一棵方便攀爬的柏樹。那樹約有七八人環抱粗細,不知長了幾百幾千年才長到現在這樣。

陳家兄弟在地上點了篝火防禦野獸,商量好了輪番值夜,其他人就在樹上過夜。中途李長安醒來一次,但沒多久又暈了過去。

後半夜裡,林子遠處不時傳來幾聲嗥叫,林子裡有時閃過幾雙泛着綠光的眼睛。但似乎是忌憚火光,周旋了半夜沒敢上前。

天光破曉時,篝火也燃燒殆盡。

雖然說頭一回坐着睡,姿勢難受,但架不住困意,何必還是眯了一會。被天光亮到眼睛時她醒了過來,聽到樹下有什麼聲響,低頭一看,發現竟是昨天見的那種?犬。

一隻?犬将頭探出草叢,正小心察看情況,瞟了樹上幾眼,鼻子翕動,像在察看有沒有危險。

何必見了一下驚醒,這怪物是把她們當成獵物了,昨晚估計盯了一夜。

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陳家兄弟,忽然間卻聽到一陣熟悉的呼嘯聲。投石帶抛擲前的聲音。

聲音在旁邊樹上,呼嘯聲停下的時候,一塊石頭穿樹冠而出,準确砸在那隻?犬鼻子上。然後它就跳了起來,叫聲慘痛。

何必還沒分清楚它是先跳的還是先叫的時,?犬已經縮回草叢,穿過草叢跑遠了。

它這麼一叫,其他幾人也都醒了。李長安也醒了過來,精神雖未全部恢複,但身上毒已去除了大半。

陳家兄弟從對面樹上跳到地上。陳默走近道:“宋姑娘,我們早些啟程吧。昨夜聽到不止一隻嗥叫,這隻可能是前哨。時間久了恐有危險。”

宋聽筠聽完隻應了聲好,招呼其他幾人下來。衆人簡單收拾了下就出發。

行路沒過多久,身後草叢飒飒聲響起。什麼東西快速穿過了草叢。

陳言轉身就看到一隻?犬冒出腦袋。他見了大喊一聲:“快走!”說完轉身擲出幾塊石頭阻攔那些野獸。

這幾日幾乎形成下意識反應,何必聽到時一把拉住傅流雲,跟在陳默後邊一路狂奔。跑了約有兩刻鐘後,兩人都有些接不上力氣。兩人停下喘了會氣,再擡頭卻發現前後的人都沒了。

宋聽筠和陳默都是習武之人,身體素質比她兩要好很多。兩人剛才能跟着已經算是勉強。

何必環顧四周一圈。此處林子的瘴氣已不像昨日那般濃重。她心說不然就剛剛那種程度的運動,自己現在狂咳嗽不說,說不準要缺氧加中毒暈過去。

傅流雲恢複了力氣,發現跟丢後冷靜下來,察看四周一番,看到了有人腳印留下的痕迹,說了句“這邊”先一步走過去。

何必緊跟了過去。方才逃命的緊張還未完全消散,她的心跳依舊急促,在逃跑時她便抓着傅流雲的手,此刻還沒松開。傅流雲先一步過去,她自然緊跟着過去。

兩人沿路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一邊循着那些若有若無的蛛絲馬迹前行。

何必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傅流雲。傅流雲的側臉在斑駁的光影下顯得格外柔和,她的眼神堅毅且令人安心,讓何必看得不覺入神。走了片刻後她忽然發現傅流雲盯着前方哪處,循着視線看過去時看到了石闆路。

前面草叢中隐約冒出石闆一角。那石闆雖然被雜草掩蓋,青苔遍地,但還是能依稀辨别。再一看便看到一條石闆路。石闆路隐在一片綠色中,向上延伸出去。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接着便踏上石闆路。既然有石闆路,那豈非說明這附近有人居住過。

兩人沿着石闆路又爬了一刻鐘。沿途一路雲蒸霧繞。不久兩人發現這霧竟然隻是水霧,已不是山谷裡那種毒瘴氣。

水霧随風流淌,好像一片乳白色的汪洋。人就走在汪洋上。

兩人又爬了一會兒,忽然前方流淌的霧氣中隐約冒出一個巨大黑影。兩人提高警惕,腳下放慢了些。山風卷着水霧,待水霧散去些後,兩人終于看清那個黑影是什麼,看清的瞬間隻覺得震撼。

一柄巨大的斷劍立在山頂,刺破長天,直指雲霄。劍是石劍,斷裂的一部分斜在後面。雖是斷劍,但殘留的部分仍高達十數米。兩人站在劍下,頓覺己身之渺小。

除了震撼之外,兩人找不出别的形容詞。看到這柄石劍之前,宋聽筠講的那些故事都隻是傳說,看到這柄石劍時,那些遠古的傳說好像都變成了現實。

何必喃喃道:“也許千年之前,真有人得道成仙。”不然怎麼會有這麼高的巨劍,簡直可以稱作世界奇迹。

石劍下似是一個門,石闆路穿過劍門,順着山勢延伸,一部分被斷掉的石劍擋住,看不清楚後面延伸到哪裡。

兩人沒再繼續趕路,停下先等其他人彙合。宋聽筠要找什麼修仙門派,這柄石劍或許與她要找的地方有關。

傅流雲轉身回望,但見遠山松濤林海,盡在腳下,天空澄碧,纖雲不染。一路奔走的緊張感,在那一瞬間似乎消失。她也松了口氣,但緊接着,在雲海被山風吹走,看到來時山谷的時候,又忽然愣了下。

山谷望天樹連成一片,與周圍山裡其他樹林區分明顯,好像環形一樣圍住她們腳下這座山,像是有人特意種下。她想到進山谷後看到的那些成片的毒花,路上所見那些?犬以及“蜥蜴”,都像是有人刻意所為,目的是為了阻止其他人進來。若真如此,這座山裡怕是更加危險。

傅流雲眉間泛起擔憂,感覺到手被牽住時回過神,聽到了何必喊她去石劍那邊。

石劍上似乎刻了什麼字。何必好奇,拉着傅流雲過去。二人方才走近,忽然石劍背後閃出一道黑影,還沒看清黑影是什麼時兩人就昏了過去。

何必醒來前先聽到了咳嗽聲。聲音聽起來像是個男人,但又有些尖銳。那個人咳嗽得很急,好像得了什麼肺痨之類的大病。接着她發現被綁住了手腳時吃了一驚。

何必穩住心情後眯眼偷偷一看,看到不遠處站着兩個男人。其中一個似乎是侍衛,對另一個人恭恭敬敬。另外一個黑袍遮身。咳嗽的就是那個黑袍男人。

站在黑袍男對面的侍衛低語道:“她二人也是從那山谷過來,卻無中毒迹象,莫非……”

接着何必忽然聽到身旁有腳步聲。有人在搜傅流雲的藥簍。她急忙閉上眼睛。

那個人好像搜出了什麼東西,搜到之後便朝黑袍男人那邊趕了過去。

黑袍男擡手打斷那個說話的侍衛,看向另外一個侍衛問道:“搜到了嗎?”聲音急切,又有些尖銳,像是在捏着嗓子說話。

先前搜東西的侍衛道:“搜到了”說着呈上一個藥瓶。

何必悄悄看了眼,發現是傅流雲裝藥丸的瓷瓶。在林子裡時傅流雲把一些多餘的防瘴氣的藥物做成藥丸,儲存在瓷瓶裡以備不時之需。

黑袍男聽到搜到東西,急切接過來,但打開看了一眼後又動作遲疑了下,緊接着看了對面的侍衛一眼。

他什麼也沒說。但那侍衛好像知道黑袍男要說什麼,恭恭敬敬取出一顆藥丸,先一步服下。

黑袍男等了片刻,見侍衛沒出什麼事時,放心服下一顆。

三人依次服下藥丸便一起走了過來。何必聽到腳步聲時急忙閉上眼睛。

一人問:“她二人如何處置?可是要……”

那人後面的話未說。但何必聽到他惡狠狠的語氣時已經猜出大半。

黑袍男道:“不必,後面不知有什麼危險,先帶上她們。”

他說話時倒是語氣平靜,但他的話,卻比前面那個人說的話還讓人害怕。因為前面可能出現的危險,所以暫時留她們一命,那豈不是要讓她們當小白鼠去試什麼機關暗器?

“弄醒她們跟上”黑袍男說完先一步離開。

這下何必再也不能裝睡,她醒來時發現她們就在斷劍背後。那裡有很大一塊位置可以藏身。不過她隻看了一眼,因為那侍衛剛解開她們腳上的繩子時就催促着快走。

劍門後面有一條登山的路,一路上可以明顯感覺到這裡荒廢很久。石階路上雜草蔓延,等前面的人開路後,後面的人才好走一些。更有一段路上直接看不到任何石階,雨水沖刷的山泥覆蓋了原本的山路。但那三個人好像對這裡的地形很熟悉,一路上對前進方向沒有任何猶豫。

何必試探着想探探話,問道:“幾位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們?我們隻是進山采個藥而已,如何得罪你們了?”她大概猜出這些人是誰,一路上隻有那麼一夥人和她們目的地一樣。

她這麼說完,那三人看了她們一眼。接着那兩個侍衛看向黑袍男,見黑袍男沒說話,又各自忙開去。

雖然這解釋确實有些牽強。畢竟這座山離着景雲和安康都不算近,來此采藥,委實有些遠,何況一般人遇到那種危險山谷時大多已折返回去。但那三人像啞巴一樣,何必自覺無趣,又咽不下這口氣,嘟囔一句:“什麼人啊”落後半步等傅流雲同行。

半個多時辰後,前面開路的侍衛忽然語氣驚喜。不等他說什麼,後面一行人也已趕到他旁邊,看到了他看到的東西。

對面山峰處,一片蒼茫的綠色中,隐約透出什麼建築的屋脊,好像一條藏在綠色汪洋裡的朱紅長龍。

何必傅流雲對視一眼,心中也有些驚訝。

那三人沒有給她們留下驚訝的時間,看到那些建築時,三人催促着加快了腳步。

她們很快到了不久前看到的那些屋脊下。那是一條修建在山峰上的長廊,順着山峰蜿蜒,盡頭處消失在另一座山頭。長廊的框架雖在,但因年久失修,腳下木闆變得很脆,有很多地方木闆已經完全碎裂,山風從下面倒灌湧入,下面就是萬丈懸崖。

何必隻看了一眼就心說她才不要過去。但那三個人完全不顧她的想法,催促她們跟上去。

何必帶着踩高跷的心情站了上去。何必隻能催眠自己,強迫自己對走廊盡頭多點好奇,盡量不去想别的事情。

走廊盡頭是另一座山的山路。山路沒走多遠,她們就看到了那座樓。何必第一眼便看得呆住。

兩邊的圍牆牆體在歲月的侵蝕下早已是殘垣斷壁,但中間那座樓卻還保持着氣派模樣,也許因為樓身大多用了山石所建。

那座樓高約有二三十米。那座樓的氣派模樣讓她一下想到了京城皇宮。但如果這座樓是幾千年前所建,那豈非比皇宮更氣派、更了不起!

黑袍男比何必更激動,看到那座樓時就準備過去,但走出半步卻又停下,轉身眼神示意了下另外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瞬間會意。何必還沒搞明白,就被那兩個男人推了出去,接着傅流雲也被推了過來。何必在心裡簡直罵出了最難聽的話。黑袍男果然把她們當小白鼠。

何必心知沒得選,一狠心一咬牙,拉起傅流雲的手就走了出去。她看那三個人這般謹慎,也被搞得有點在意,小心翼翼走着,但到樓下時也沒見到什麼危險。

其中一個侍衛遲疑了下,先一步推開那座樓的門。門隻一推就開了,沒有預想的阻力。侍衛轉過身看了黑袍男一眼,見黑袍男沒有說話,押着何必兩人走了進去,但邁進去後愣在那裡。

和樓的外面一樣,樓裡也十分宏偉。正前方一面小山一樣的石屏風,屏風前一張用整塊石頭做的長桌,桌上放着個什麼盒子。從門口走到那邊少說也有三五十步。但讓侍衛愣住的不是這些。

讓侍衛愣住的是地上那些箭矢。金磚鋪砌的地面,百年千年過去仍然保持着當初的模樣。但從門口到屏風之間的地上,卻幾乎躺滿了箭矢。箭矢覆在地上沉積的灰塵之上,雖然箭頭已有鏽迹,但看這副模樣,這些箭矢分明是不久前才射出來的。

箭從哪裡射出來?

侍衛停在門口,左右觀望。他還在找機關暗器時,随後進來的黑袍男已先發現了地上一些淺淺的腳印。腳印印在沉積的灰塵上。他順着腳印最後行走的方向看了過去。

腳印走向屏風,好像繞到了屏風後面。

黑袍男三人對視一眼,接着将何必和傅流雲推了出去。

何必隻好又先一步向屏風走過去。此地一片死寂,地上的箭矢昭示着這裡的危險。何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小心翼翼邁了出去,生怕驚擾到潛藏在暗處的未知威脅。

何必目光掃過那些鏽迹斑斑的箭矢,脊背不免有些發涼。但逞強的性子讓她不甘示弱,即便在危機四伏的險地,也不忘找機會和傅流雲打趣:“老天爺也真是眷顧我倆,什麼時候了還想着讓你我做對苦命鴛鴦。”何必努力讓語氣聽起來更輕松,看向傅流雲時眼中帶着一絲俏皮,試圖驅散彌漫在四周的緊張。

傅流雲原本神色凝重,全神貫注地戒備四周,聽到何必這番沒頭沒腦的話,無奈轉身看了何必幾眼。待看到何必故作堅強的模樣,她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被何必這麼一打斷,傅流雲回過神時,竟已不知不覺走到了石桌前,距離屏風僅有幾步之遙。她下意識停下腳步,目光掃過四周,試圖找出可能的危險。

一路過來四周安靜得有些反常,何必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暗自思忖之際,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左邊石屏風後悄然冒出一截衣袖,那衣袖的顔色似曾相識,熟悉之感瞬間湧上心頭。

還沒等她細看,那截衣袖便迅速縮了回去。此時三個男人落後她們幾步,故而全然沒有察覺到這一細微動靜。何必心中不禁嘀咕,那截衣袖怎麼看都像是有人故意為之,意在引起她的注意。

何必心思急轉,一番思索後心中有了個主意。

左邊石屏風後驟然寒光一閃。何必不假思索,一把拉住傅流雲打算從右邊迂回繞到石屏風後。哪知卻被那兩個侍衛發現了意圖。

那兩個侍衛緊緊盯着何必二人的一舉一動。左邊暗器閃出的刹那,其中一個侍衛身形如電,迅速出手擋住暗器,緊接着二人如餓虎撲食般,搶先一步從左右兩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挾持住了何必和傅流雲。冰冷的刀刃瞬間貼上她們的脖頸。

其中一個侍衛扯着嗓子對着屏風喊道:“住手!她們的命在我們手裡”。

屏風後一道聲音響起。一個女人道:“你殺便殺了,與我何幹?”何必從聲音聽出來是宋聽筠。宋聽筠竟趕到了她們前面。

挾持着何必的侍衛聽了,隻道一聲“你!……”,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黑袍男卻忽然開口:“若是無關之人,為何不再動手?”聲音帶着幾分戲谑嘲諷。他又道:“若閣下還想要她二人活命,就請現身出來吧。”

屏風後的人猶豫了下,接着響起腳步聲。宋聽筠和李長安繞了出來。

宋聽筠看了那三人幾眼,視線落在黑袍男身上,先是疑惑,接着恍然道:“是你?”

黑袍男陰恻恻笑道:“沒想到區區賤軀,竟能被大将軍家的千金記住,倒是婢子榮幸。”

宋聽筠道:“好說,本小姐向來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她又道:“難道是三皇子派你們來的?”

黑袍男道:“那宋小姐必是四公主派來的了?”

宋聽筠皺了皺眉道:“三皇子許諾你們什麼了,讓你們甘願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到這裡來?”

黑袍男卻問道:“四公主又許諾宋小姐什麼,宋小姐甘願冒險到此?”

宋聽筠見那人句句反問回來,心中有些來氣,但靜了一下,卻道:“我啊?我當然是因為太喜歡蘇若珏了,喜歡的不得了!為感情沖昏頭腦,豈非常有的事?你莫非也是因為情?”

黑袍男忽然一愣,接着瞪向宋聽筠。

何必瞧得奇怪,心說宋聽筠這話怎麼惹到黑袍男了,竟讓他那麼生氣。

宋聽筠見了卻已了然。黑袍男是随三皇子一起長大的随身太監。這裡的太監,入宮之前會被喂下一種毒藥,服下後終身不能人事。日久相伴,難免動情,隻是這種感情卻無法獲得認可。

黑袍男似乎想起正事,冷靜下來,對着宋聽筠笑道:“宋小姐這般激婢子,難道不怕婢子對這位姑娘下手?”

宋聽筠也不再裝了,道:“既已到了這裡,你們也知道這一路上的危險,我難道會是孤身一人嗎?”她看向黑袍男道:“你又怎麼保證,在你的人動手前,不會被我的人先一步動手?”

黑袍男看了眼屏風。他無法确認後面還藏着多少人。他眼睛一轉,看到石桌上那個盒子時有了主意。

他笑道:“宋小姐,我們都是奉命行事,沒必要為了一件差事丢了性命,你說呢?”說話間卻暗中朝着那石桌走近幾步。

宋聽筠多數注意力放在兩個侍衛和被他們挾持的人的身上,注意力一被分散,反倒沒去注意黑袍男的小動作,等她再看向黑袍男時,卻見後者一隻手已經伸到了盒子上。

宋聽筠見了心中一驚,脫口道:“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去動那個盒子。”

黑袍男放在盒子上方的手虛空頓住,看了宋聽筠一眼,目光中透着懷疑。

宋聽筠道:“方才這路上那些暗器想必你也見過。此間的主人為了保護那件東西,設置了不少機關。”

黑袍男目光中懷疑未減,又看了盒子一眼,轉而一想忽對宋聽筠笑道:“宋小姐,你我此行既然目的一樣,此刻既已看到東西,如何忍住不拿?”又道:“不過我要多謝你,倒是提醒了我”說着擡起手,揮了下衣袖,袖子方才遮住盒子,他的手已抓在了盒蓋上。宋聽筠想再阻止已來不及。

黑袍男用力一抓便将盒子拿了起來,他正要去看那石盒時,大殿裡卻忽然響起機關聲。

老舊沉悶的機關聲自腳下響起,仿佛因為生鏽被卡頓了兩下,但緊接着卻如雷似電一般迅速傳到四周石壁裡。

大殿裡的幾人聽到時無不面露驚慌,衆人盯着四周以防暗器時,腳下的地闆卻猛地打開。幾人對突如其來的下墜都沒有防備,意識到時已經跌落了下去。何必的驚呼聲還未停時,已被重新合上的地闆截斷在了地下。

何必不記得墜落了多久,她昏迷了一陣,醒過來時隻覺得渾身疼痛,跌落過程中似乎擦到過好幾次石壁。

何必睜開眼時發現上方很長一個通道。通道雖然不算寬,但手腳齊用也沒辦法攀爬。她見了心中大為失望,坐起身時發現挾持她的那個侍衛昏迷在不遠處。何必急忙收了聲音,在侍衛醒來前快速離開了那裡。

底下一條路延伸出去。何必在身上摸出了火折子,借着火光,依稀看清了路。

那路好像羊腸,彎彎曲曲前伸,好像是很久之前就被挖出來的。但左右兩邊看着凹凸不平,卻沒有發現半點人工開鑿的痕迹。大殿下面就是山體,她們應該是墜落進了山體裡。如果這路不是人工開鑿,難道是山體中自然形成的嗎。

但山體中天然形成的應該是裂縫之類不規則的間隙,這條路形似羊腸,又不像是地殼活動形成的。

何必心裡奇怪。走出大概一刻鐘後,前面拐彎處忽然傳來腳步聲。想到可能是那個黑袍男或者另一個侍衛時,何必急忙滅了火折子。等了沒多久,那邊的腳步聲越走越遠,聽聲音那個人好像在追什麼。

何必一直等到腳步聲消失,确定那人走遠後才亮起火折子。她往前走了一會,發現前面竟是一個三岔路口。

何必彎腰看了眼,發現腳印從其中一條路出來,走進了另一條路。她看着那條路猶豫了下,接着也走了過去。

那條路蜿蜒向下。何必貓腰下行,走出約有一炷香時間,耳邊忽然傳來聲音,好像什麼東西從身後快速接近。她停下仔細聽了一陣,那聲音雜亂卻又很有秩序,簡直不像人能發出的聲音,如果是人,那人簡直得手腳并用行走才能發出這種聲音。

何必還在分辨那是什麼聲音時,忽然身後石壁中伸出來一隻手。那隻手抓住何必的肩膀,一把将她拽進石壁裡。

何必簡直吓了一大跳,慌張中亂摸了兩下,感覺到是被拉進了一道山體裂縫裡。她正準備反擊時,身後一個聲音先“噓”了一聲。

何必從聲音聽出來是傅流雲,一時驚喜大過驚訝。傅流雲已經吹滅了何必手裡的火折子,在何必開口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傅流雲剛滅掉火折子不久,那個聲音便追了上來,聲音近到仿佛就在眼前。

聽到聲音接近,何必急忙屏氣凝神,盯緊縫隙入口。

那道聲音由遠及近,從縫隙外閃了過去,雜亂的腳步聲伴随着重物在地上的拖拽聲。閃過去後不久便沒了聲音,周圍安靜到她感覺自己聽到了傅流雲的呼吸。

何必心裡本來忐忑,奇怪是什麼東西,但聽到那個聲音閃過縫隙後,也不免松了口氣。她正想喊傅流雲松手,但緊接着卻忽然聽到一陣很輕的腳步聲。腳步聲就在縫隙入口處響起,接着那聲音順着石壁爬到了她們頭頂。

何必立刻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頭頂那道聲音好像沒有發現她們,躊躇片刻之後就爬了出去。緊接着外面通道不遠處又響起那種拖拽聲和腳步聲,聲音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聽到這裡傅流雲才完全放下心,松開了何必。何必先小心探了出去,亮起火折子看了眼,通道裡空空蕩蕩,看不出剛才發出聲音的是什麼東西,她回頭時看到了傅流雲。

傅流雲舉着火折子正端詳什麼東西。何必湊上去時發現是一枚碎掉的玉佩。

何必問:“你認識?”

傅流雲搖搖頭。

何必道:“看雕飾是男子玉佩。我們一路上沒發現陳家兄弟戴了玉佩。”

傅流雲道:“不是我們的,那隻能是他們的。這玉佩碎裂處還很新。”

何必道:“如果是那些人的,那是什麼在拖着他們?”

傅流雲看着那聲音消失的方向沉默片刻,道:“走下去或許就知道了。”說完沒再多話,先一步準備離開。

何必見了趕到傅流雲前面,頗有義氣道:“我前面探路,你跟在後面。我和你畢竟還是我身手更好一些。”

傅流雲道:“我倒不知,你何時開始習武”

何必幹笑一聲道:“我知道我以前有些任性,但從現在開始,我會變得更成熟,更值得你依靠。”

傅流雲看了眼何必的背影,一時間想到京城時那個護着她的人,心裡一暖,沒再多說什麼。

那樣的瑤兒确實很讓人安心。

沿着羊腸路又繞了片刻,前方忽然冒出微微亮光。兩人見了都為之一振,加快腳步趕了上去,走出一步後眼前豁然一亮,定睛一看,頓時卻愣在了那裡。

兩人腳下是半塊突出的山石,山石從山壁中突了出來,形成了一個小平台。再往前看,卻見前面好大一個山洞。待看到山洞底下的情況時,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山洞下壘着森森白骨,從最上面的來看,有點像是中小型獸類的骨頭。想到林子裡那些?犬,難道這裡是?犬族的亂葬崗?

何必心裡說着玩笑,視線掃過去,在看到白骨堆上那個人時呆住。那個人竟是不久前挾持她的侍衛。隻是看樣子,那侍衛此時已沒了氣息。比起亂葬崗,這裡倒更像另一種以?犬為食的怪獸巢穴。何必擡頭時發現對面山壁的異樣。

山壁上幾乎爬滿了那種“蜥蜴”怪物。

壞了,闖進怪物老巢了……

何必見了後退一步,不小心踢到一塊石頭發出了聲音。石頭滾動的聲音簡直讓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裡。她警惕盯着山壁。

直到石頭停下,那些怪物都沒有動靜,似乎是在沉睡。

何必松一口氣,與傅流雲對視一眼,二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何必盡全力避免打擾到那些怪物,又看了下山洞。山洞中央立着一根擎天石柱。石柱上盤繞着蛇形裝飾,蛇身比人的腰還粗,有點像盤龍柱,隻是這石柱比那些殿堂用的盤龍柱大了足有十幾倍。

山洞頂上恰好有一束亮光,打在石柱上。何必定睛一看,卻見石柱上懸着一個木質寶盒。

她看到時不免有些奇怪,轉過身準備喊傅流雲去看,轉身時卻見傅流雲身後忽然一道寒光一閃。等何必看清那是什麼時,身體先大腦作出反應,一句“小心”脫口而出時,人已沖了上去。

傅流雲被何必一把抱在了懷裡。等她反應過來時,卻見一滴血滴落在地。她的心猛地一沉,擡頭看向何必。

何必咬牙忍住,将傅流雲護在身後,轉過身時看到了襲擊她們的人,那個黑袍男。

黑袍男笑道:“幸好等到了你們,不然我怎能放心去拿寶貝。”

何必疑問:“什麼寶貝?你不是已經拿到了盒子?”

“但盒子卻不是裝着寶貝的盒子”黑袍男面色一冷,“它隻不過是塊用來壓機關的石頭!”說着将石盒扔到了地上。

石盒裡的既然不是寶貝,那真正的寶貝在哪裡?何必還在疑惑,黑袍男已經用行為回答了她的疑惑。

黑袍男一躍跳下石台,朝着那個石柱飛掠過去。

身後突然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響。何必與傅流雲一驚轉身,發現身後的山壁上,忽然間亮起了幾雙眼睛。似乎是受到傷口血氣的刺激,那些怪物此時在逐漸醒過來。

傅流雲眼疾手快從衣角扯下一塊布,熟練地對何必手臂上的傷口做了處理。

何必看到那越來越多的怪物時心已沉了下去,她們根本無法與那麼多的怪物抗衡。黑袍男刺傷她們,大概率是借她們為他引開怪物。

何必強撐着,對着傅流雲卻扯起一抹笑意:“我說過以後由我保護你,一會你先跑……”在那生死攸關的瞬間,何必幾乎下意識做好了決定。隻要她能抵擋一陣,或許就能為傅流雲争取到一線生機。

誰知傅流雲卻忽然責問道:“你又要逞什麼英雄?!”那語氣裡滿是焦急與嗔怪,仿佛是責怪何必的莽撞,又像是害怕失去她的惶恐。

何必聽了一愣,心道為什麼是“又”?

傅流雲包紮好傷口,全程冷着臉,看都沒看何必一眼,顯然是被何必剛才逞英雄的話惹惱了。

真心在意的人,又怎麼肯讓對方赴險自己苟活?先逞英雄離開的人,可曾想過另一個人獨活于世,過的會是怎樣灰暗的人生。

何必沉默片刻後,緩緩走上前,輕輕拉起傅流雲的手,帶着幾分愧疚與堅定說道:“好啦,我又錯啦。我們要走一起走,要活一起活,好不好?”

傅流雲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顫,原本冰冷的神色也有了些松動。

何必見此,立刻開始撒嬌模式:“那傅大夫肯原諒她的笨老婆了嗎?”像極了犯了錯後認錯的小貓咪。

傅流雲無奈歎了口氣,臉上雖然還是嚴肅模樣,語氣裡卻帶着溫柔:“别胡鬧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刹那,山體忽然劇烈震動,好似被一股磅礴之力狠狠撞擊。緊接着,無數巨石從山頂轟然墜落。兩人見狀,急忙尋了一處掩體躲避。待落石稍歇,她們轉頭看向石柱方向時瞬間愣住。

石柱上原本的蛇形雕飾,此刻竟活了過來,正與黑袍男激烈纏鬥!原來,這蛇形雕飾本就是一條蟄伏的巨蛇。黑袍男此前借助盤繞的蛇軀飛身而上,卻不想驚醒了這沉睡的巨獸。

巨蛇張開血盆大口,如閃電般向黑袍男咬去。黑袍男施展輕功,身形靈動,在密不透風的攻擊間靈活穿梭。久攻不下的巨蛇,被徹底激怒,攻擊愈發瘋狂。

黑袍男瞅準時機,在巨蛇又一次攻擊落空後,借着蛇身猛地一躍,朝着石柱沖去。同時,他手中虎爪勾一甩,精準地落在寶盒之上,随後用力一拽。寶盒瞬間越過虛空,朝着他飛來,黑袍男穩穩接住。他握緊寶盒,正欲借助石柱躍下,卻見下方一張血盆巨口如洶湧浪潮般直沖上來,誓要将他吞入腹中。

黑袍男大驚,急忙施展一招“白鶴亮翅”,準備掠上石柱暫避鋒芒。但就在他手臂張開的瞬間,手中的盒蓋竟被甩飛。等他在石柱上站穩,寶盒裡的那顆丹藥已掉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入了巨蛇口中。

黑袍男看了眼眉頭緊皺,一狠心放棄尋藥,避開巨蛇的攻擊,借着石壁幾個縱身跳躍準備逃離。

巨蛇見了立刻追了上去。可就在這時,它的身軀竟不受控制地砸落地面,緊接着,它像是發了瘋一般,在地面上橫沖直撞。

山體在劇烈的震動中搖搖欲墜,何必和傅流雲隻能先行躲避。半刻鐘後,下方突然沒了聲響。可山洞中卻迅速彌漫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兩人正滿心疑惑。不遠處,巨蛇卻又緩緩騰身而起。待看清眼前景象,兩人徹底驚呆了。

僅僅是這短短片刻,那條巨蛇的皮肉竟已迅速腐爛,大半蛇骨裸露在外,仿佛瞬間中了劇毒,正以驚人的速度屍化。

難道那顆丹藥就是傳說中的不死藥?

那這條蛇,難道是已經獲得了不死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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