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咒書……”花開院真司輕聲念着,複又問道,“具體是指哪些事呢?”
“凡此頁‘咒書’所載之言皆可。”“源”簡潔答道。
花開院真司緊接着問道:“那麼,以後若有需要,應該如何再次召喚您呢?”
“源”說:“取‘咒書殘頁’,以‘道’喚之即可。”
花開院真司還待再問,一旁的劍客眉宇間已然泛起了戾氣,仿佛眼前的“源”令他厭惡至極一般。他語氣中難得帶上幾分不耐,道:“說夠了?”
“源”聞言轉向劍客,向他輕輕一禮,而後看着他,微微笑道:“請恕在下冒昧。我們是否曾經相識?”
劍客面沉如水,冷硬吐字道:“未曾。”
“這樣啊……”青年陰陽師的幻相沉吟一句,又溫和問道,“既不相識,那您何故對在下拔劍相向呢,是在下曾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劍客一時無言,眼中的情緒似乎凝固了一瞬,像是迷茫,可又瞬間變得冷厲。他沒有再回答,而是轉向花開院真司,冷冷道:“有問題,自己回去問。”
說罷,他倏然拔劍。
“铮——”
劍鳴乍響。劍客出劍奇快,花開院真司甚至未及反應,隻見銀光一閃,陰陽師的幻影便寸寸崩裂,消散殆盡。
而劍客漠然收劍歸鞘,又回到桌前坐下。
花開院真司怔了一瞬,但也隻是一瞬。他伸出手,接下從空中飄落的、被斬成兩片、又很快聚合的“咒書殘頁”。
船尾町寫下的和歌已經在上一次被斬斷時消失了,現在的紙面之上一片平滑,空無一物。
他看了看手中的薄紙,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劍客,笑吟吟地問道:“我能帶走它麼?”
劍客的情緒好似已經恢複。他說:“随你。”
花開院真司将紙收起,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轉而說道:“我想以警方的身份,繼續委托立花先生調查這件事,不知道立花先生意下如何?”
“立花先生知道的,在很多時候,這種官方身份并不方便。”他笑着說道,“而立花先生曾有過應對般若的經驗,是再好不過的委托對象了,對嗎?”
……線索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了,怎麼的,你們特殊部連這點事都不想辦嗎?工作态度很敷衍實錘了吧!
蘇岫冷冷道:“沒興趣。”
“唔……好吧。”花開院真司沒有強求,他向劍客鞠了一躬,說,“那麼,感謝立花先生的幫助。”
“對了,調查期間可能還會出現一些别的問題。若我再次登門拜訪的話,還請立花先生不要見怪。”他笑着補充道,“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蘇岫面無表情的站起來,送他出門。
等花開院真司走遠,蘇岫關上門回到了小二樓,系統實在忍不住了,問她道:【阿岫,你為什麼不讓花開院真司問完呀?你這麼一打斷,搞的好像你跟源之間有什麼故事一樣。】
【……】蘇岫沉默片刻,神情明顯露出幾分嫌棄,一句一頓艱難道,【看自己裝比,實在是,太羞恥了!】
系統疑惑道:【有嗎?上次在吉成會展中心,你自己跟自己打架的時候也沒這樣呀?】
蘇岫倒在床上,扶了扶額,說:【那不一樣。這次是預設好的,不是我在控制……算了,你不懂,别問了,算我求你。】
【我覺得效果挺好的。】系統說,【那你和源的故事——】
【沒故事!源都表示了他不認識我,我們沒故事!】蘇岫悲憤打斷道,【就算我立花大偵探看他不順眼,不行嗎?】
【行是行。】系統小聲道,【可是我看花開院真司好像不是這麼想的。】
蘇岫聞言,殺氣騰騰地站起來,提起劍就往樓下沖。
系統吓了一跳,趕忙問道:【你幹嘛去?】
【滅口!】蘇岫咬牙切齒地回道,【他走到哪了?】
【不至于吧?】系統勸道,【他最近肯定忙着研究咒書,沒時間腦補你們的故事的。】
蘇岫充耳不聞,噔噔噔地跑下樓,眼看就要沖出門去。
【完啦,完啦,阿岫瘋掉啦——】系統拖着長音哀聲喊道。
蘇岫翻個白眼,沒搭理它,卻放緩了腳步。
當然,她不是被系統勸住了,而是她看見門口有人。
那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老奶奶,正眯着眼睛伸手去碰門上的搖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