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沁雙手抱胸,看着快步走近的孟聽寒,對着林擒風說道:“活該,誰叫你上次說他老來着?”
“…分明是他嫉妒本弱冠小郎君。”
她給林擒風一個能噎死人的眼刀,轉過臉對着孟聽寒笑道:“你來了。”
林擒風震驚于她的變臉絕活,不過也懶得在這裡摻和,收拾好東西,禦馬回了校場。
孟聽寒小心地将她扶上馬車,深深看了一眼林擒風的背影後,才上車與她一同坐下。
“公主今天可開心?”孟聽寒拿出手帕,為魏長沁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魏長沁任由他動作,視線不由自主從窗外的景色移回到他面龐。
她纖長如羽的睫毛輕顫幾下,輕輕刷在他手上:“嗯。”
馬車駛入京城,不一會兒就到了公主府。
魏長沁這幾天累得不行,混蛋林擒風仿佛專程為了折磨她,把訓練的強度再往上提了不少。
擒拿,摔跤,一樣不落下。
長時間握着短匕,手稍稍用勁些都會止不住地發抖。
嬌生慣養的身子被摔得青一塊紫一塊,如今換衣服都得關着門親自來,若是被人看見可真是解釋不清。
一般這時候孟聽寒在廚房監督晚膳,而她正好可以小憩一會兒。
魏長沁連衣服都無力去換,脫下了粘滿泥土的勁裝外套,和衣而眠。
孟聽寒進來時,發現長公主身上連被子也沒蓋,就明白是今日當值侍女又去躲懶了。
他心說自己本就夠忙,現在還得抽空來公主房裡看看情況。
雖然心裡腹诽着,還是找了床薄被給魏長沁蓋上。
她睡着時總是不太安分,喜歡翻身踢被子,看來自己需要多來幾趟才是。
孟聽寒正想出門,卻聽到了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回頭去看,隻見長公主長發披散地坐起,呆呆地望着自己。
已是夕陽西下,屋内并沒有多少光亮,堪堪能看清輪廓。
如今長公主穿得單薄,他趕緊閉上房門,免得她着涼。
“公主,怎麼了?”
魏長沁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下床,快步跑到他身邊,一把摟住他:“聽寒…為什麼,不來見我?”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臣不懂。”他頭一次與她這樣親密接觸,感受着長公主的懷抱約收越緊,幾乎要把他揉碎融進骨血。
他耐着性子,俯下身來想哄哄她,剛為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卻觸碰到一片冰涼。
長公主臉上挂着淚,抛珠滾玉,千點啼痕。
魏長沁仿佛沒有聽見他說話,看孟聽寒掙脫了自己的懷抱,幹脆把頭埋進他脖頸,雙手環住他的腰,像隻小動物似的輕蹭着撒嬌。
她在他耳畔低聲說着什麼,卻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含義,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