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何處,很遠,很長,我忘了,有樹,好可怕......紅色的,紅色的葉子......”
死人和紅色的葉子,這裡果真有離殇樹!
林言猜得不錯,自她那夜畫過圖後,就莫名懷疑南宮傲,甚至疑心天狼堡,如今看來她可真是猜功一流!
隻是沒料到會如此輕易便從南宮葉口裡問出重要線索,怎會如此巧?
不過她口中所言卻像離殇樹,若她見過地下暗室,卻還活着出來,莫非她的精神異常與離殇樹有關?
正在林言琢磨之際,南宮葉忽地抱住腦袋,臉皺巴在一起。
見狀,她忙将人抱住,輕拍着背:“大小姐,你怎麼了?”
“疼,疼,血,好多的血,葉兒怕,葉兒什麼都沒看見。”
她臉色煞白,林言将手按在她心口,心念一動,便有淡藍色的光流入,旋即道:“别怕,我在,沒事了,這裡沒有壞人。”
在她的安撫之下,南宮葉逐漸恢複平穩。
林言擦幹淨她額頭的汗,又将淩亂的青絲理順,而後遞過去一盞茶:“來,喝點水。”
“嗯,”南宮葉斂眉,再擡起頭時便像什麼都未曾發生過,閃着亮晶晶的眼:“糕點帶了麼,葉兒想吃。”
“帶了,”林言打開食盒拿出玉露糕,這是南梁國的特産,由于玥兒愛吃,她一路行來無事便學會了,以前也沒搗鼓這些小玩意,來這裡她倒是發現自己還有做美食的天份
見南宮葉恢複如常,林言本想繼續打探與離殇樹有關的消息,可又怕她像方才那般失控,想着還是穩妥些,便随口道:“大小姐,你為何會中意這玉露糕?”
她咕囊着嘴答得含糊不清:“好吃,有種熟悉的味道。”
“熟悉?以前覓兒會給你吃嗎?”
“沒有,覓兒不會做,葉兒就是中意吃,以後讓覓兒做。”
難不成她以前吃過?
林言大量着南宮葉幹淨的眼眸,先有南宮雅莫名的寒意又對軒轅明夕下媚術,再有南宮葉提及離殇樹,這兩姐妹身上好似有迷霧,令她拼命地想撥開來。
當然,她也想清楚二人是否與自己的老爹有關,雖然她過去總對南宮昱有意見,可她一直認為他做那些事,或許真的隻是因為莫顔,而與天狼堡無關。
想到前幾日南宮雅一眼認出這是莫顔的身體,林言試探道:“大小姐,你先前認識我嗎?”
“小蓮,葉兒不認識小蓮,”南宮葉搖了搖頭。
想到那夜她看向自己驚恐的眼神,林言捧起她的臉,冷着眼定定地凝視着她,一字一句地問道:“你不是認識我嗎?”
錯愕之間,南宮葉像受驚的小動物,連手裡的玉露糕也滾落到地上:“你,是你,你回來了......”話未落盡便暈了過去。
看着懷裡的南宮葉,林言在心中無奈地歎了歎,她果然認識莫顔,可這臉?她到底是如何認出來的呢?
還有南宮雅,她看起來可并不像真正喜歡軒轅明夕,但她說自己和莫顔一樣,如果并非是臉,那麼究竟哪裡一樣呢?
直到星子布滿天,林言都還在思索這個問題,她坐在中庭裡托着下巴,面前擺了兩個茶杯,杯子裡都倒映着小小的月。
同一個月。
夜風雖并未很寒涼,她卻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而後又抱起參湯喝起來。
無淚劍飄來黑黝黝的劍腿,打趣道:“喲,怎麼的這是,最近體虛了麼?”
林言咕噜噜喝了一大碗,放下後又撿起軟酥吃起來,故意道:“要你管。”
“本座才不想管你們凡人的事。”
“那你沒事跑這裡笑話我做什麼,你主子呢?”
說來,林言倒是有幾日未見到南宮昱了,竟有有幾分挂念,她認為這定是莫顔的原因。
無淚劍清楚她的心思,也沒揭穿,它慢悠悠地沾了點參湯,又忒了口:“這什麼臭東西,這麼難喝。”
“補血的,你沒見我最近氣虛麼,淚淚,你可真沒良心,怎麼說我們也算半個同類,最近我這麼的疑惑,你都不給我透點風。”
說罷,林言又撿起紅棗吃起來。
無淚劍圍着她轉了圈,還湊近聞了聞才落到桌上:“本座瞧你最近春風滿面,哦,你不都躺着的麼,要氣虛也應該是小夕夕才是。”
林言“噗”了一口,老臉騰的一紅:“你這,你怎麼還偷看!”
“有什麼看不得,本座看你們,就如同你們看動物,有什麼稀奇的。”
“那你也……”總得來說,林言雖并不特别介意,但總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得了得了,你可不是臉皮薄的人,”無淚劍在她胳膊上撓了撓,又道:“不過你确實得保護好這具身體,要不然到時候臭小子可會發飙的,本座才不想收拾爛攤子。”
“什麼爛攤子?”
無淚劍晃到半空:“小言言,本座既然是魔劍祖宗,還是大魔有大量,本座知道你想用隐身術,來,聽好,本座隻念一次。”
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林言樂滋滋地湊過耳朵,雖然它念得極快,但卻像字刻在石塊上。
她還未來得及感謝,無淚劍就飄沒了影。
林言拍了拍手,小跑回屋落坐,雖然書神如今仍未出面,可她卻十分開心,它老人家還是念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