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頭頂的燈光映在酒杯上,道出淺黃色的暖意。人們在其中交談說笑,處處充滿起伏的笑聲。
绫川家雖然主要權力不在日本,但家族權勢也是威名赫赫,沒人敢慢待。
但更加衆所周知的是,這位未來将接管绫川家整個商業帝國的小女孩讨厭陌生人的有心攀附。
上一個想借着绫川家上位的人早已經消失在上流社會中了。
于是,绫川星華一個人站在鋪了純白色桌布的圓桌旁,她拿起酒杯,幾根手指貼在杯壁上,低頭望着杯子裡的香槟。
不知何時,本在一旁等候時機準備找機會和她搭話的人群散開,绫川星華回身望過去。
哄鬧的人群死死圍住位于中心的主人公,隻依稀分辨得出來是個男的。
結合衆人的反應來看,應該是那三家的大少爺來了。
得到了答案後,她又掏出手機看工作去了。
日本最有名的三大财閥,自從小少爺開始接管家族就開始發展聲勢浩大手段狠辣的迹部家,乘上時代浪潮這順風車一舉成為行業老大的禦影家,以及一早成名,曆史悠久的赤司家。
隻可惜,绫川家事業重心在歐美那邊,和這三家連合作都很少有。
绫川星華與這三位繼承人也是王不見王的存在。
在绫川星華端着酒杯暗自感慨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聲音,
‘‘星華,你的任務目标出現了。’’
一向冷漠孤僻幾乎沒有什麼朋友的少女聽到如此親昵的稱呼,放下酒杯的手臂一頓,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問道
‘‘在哪裡?’’
宴會廳裡一片祥和,外面周圍也沒傳來什麼聲音,不像有什麼天降大怪物出現的樣子。
‘‘在宮城縣。’’
細長的眉頭微微蹙起,少女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你是說,我要在一瞬間橫跨350km從東京到宮城?’’
真是刺激。
另一邊,橘色頭發的少年發現剛打出的排球消失了。
那個比他腦袋還大的排球就突然從他眼前消失,這事太詭異了。
雙腿微微發顫,心裡猶豫要不要逃,但也可能是球掉進了牆後面,他一個不愣神沒注意到罷了。
他就那一個排球了,要不要過去找找。
正值寒冬,又是假期最後一天,孩子們很少約在室外玩耍。
他特意找個不打擾人的地方練球。又因為沒有伴,隻好獨自一個人練習排球。
找一塊還未被完全拆除的老房子的牆體,朝上面打,排球彈回來後,他又湊上去接球。
剛剛還靜止不動的牆體突然長出了雙腳雙腿,從泥土裡站起來,米白色的油漆上突然出現了兩個黃澄澄的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年。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哪怕他雙腿發顫,卓越的反應神經和運動細胞趕忙提醒他邁開腿。
已經無路可逃了,這是他看到身後熟悉的街道景象已經消失變成了他沒見過的熔岩環境的第一反應。
透着紅光的岩漿朝他湧來,而怪物也沒放過他的意思,橫着身子飛奔過來。
左右都無法逃脫,少年害怕地蹲下身子,抱着腦袋,祈禱這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場夢。
比怪物更先到他身邊的是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鈴蘭花沐浴露的香味。
清新淡雅的香味很好的安撫了少年的情緒。
‘‘你還好嗎?’’
看着少年通紅的小臉,眼神裡再看到她後依舊保有不安的情緒,绫川星華心腸軟了些,多問了句。
少女面上沒什麼表情,和這句關切詢問的話語并不般配。
隻是禮貌性一問罷了,畢竟這是自己的任務目标。
但少年是個鈍感力超強的人,絲毫沒察覺到她的敷衍,反而關心绫川星華。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少年仍舊驚魂未定,神情變得震驚害怕,明明怕的聲音都在顫抖,還立刻提醒道,‘‘後,後面。’’
怪物從身後襲來,橘發少年下意識伸出手想将少女拉到身後。
少女略微一側身躲過了他的手,朝怪物跳去。
粉色的裙子在以黑紅為主基調的背景中格外顯眼,少女腰間的粉紅蝴蝶結更添俏麗活潑。如果她沒站在怪物身上一拳一拳暴打怪物的話,一定是場雜志大片。
該死的東西,這麼硬,連續幾拳下去都沒裂條縫。
绫川星華天生痛覺比較差,很多時候受傷了都是流血被人提醒才知道。
好可惡啊。
根據那自稱救世主的狗狗所說的,她需要将這些怪物打殘,再用手機将它吸進去。
至于如何将它們打殘,就要靠自己一拳一腳慢慢磨。
身為大小姐,她學過高雅的藝術,繪畫,插花,學過流行的樂器,鋼琴,小提琴,更多就是學着如何産業。
而其他的,别說跆拳道,泰拳這些攻擊技能了,她連排球網球這些運動都懶得接觸。
又是三拳下去,直愣愣地往那怪物眼上砸。
好消息,聽到骨裂的聲音了,壞消息,好像是她的手發出來的。
不過怪物還是有反應的,它那手太短,捂不到眼睛,隻能痛苦嚎叫。
它慌不擇路地跑着,竟自投羅網地跑到了岩漿裡。
随後,就到了那粉色翻蓋機的作用了。那有着十個人寬兩個人高的牆體竟硬生生聚合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球,縮進了手機裡。
随着怪物的消失,悶熱的燥意也不見。
周圍的環境直轉變化,又是熟悉的街頭。
绫川星華徹底沒了力氣,不顧形象的坐在路上。
手上有一些擦傷,但更重要的是,她的手腫的和個饅頭一樣,紅透透的,還是紅糖口味。
還要自己一個人走回去,哪怕绫川星華從小被教導克制自己的情緒,遇事不能慌張,也還隻是個15歲的小姑娘。
眼尾不自覺泛紅,她擡起頭,這都什麼事啊。因為拒絕一個渣男淪落到這種境界。
少年從一旁走過來,靜悄悄的,但到了绫川星華身邊的時候,少女還是發現了他的身影,擡頭看向他。
但沒有靈魂的淚水哪知道少女面皮薄,濕漉漉的眼尾在此刻決堤,大塊大塊的淚珠流下來。
當淚水劃過她臉頰的那一刻,绫川星華懵了,上一次是祖父去世時的葬禮上,淚水自己從眼眶落下。
這次呢,是為什麼哭?
‘‘我待會和你解釋。’’腦海中系統的聲音傳來,讓她先專注解決眼前的少年。
橘毛少年慌了神,半蹲下來,想幫她擦眼淚,手上卻髒得很,身上也沒帶帕子。
‘‘我家就住在附近,家裡有傷藥,我先帶你回家噴點藥,咱再去診所,好嗎?’’
面對哭泣的看上去和他一般大小的女孩,哪怕她剛剛将一個怪物按在地上錘,日向翔陽也還是忍不住像妹妹一樣哄她。
他小心打量着少女的神色,發現她紅腫的手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