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房間門随着聲音拖拉開個大口子,溫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日向媽媽看着自家兒子擔憂的眼神,甚至整個人都快貼到女孩身上去了,便将噴霧遞給日向翔陽。
他也時常受傷,手臂上容易出現青紫。可幫别人處理傷勢還是第一次。
他小心翼翼地從妹妹手中接過女孩的小臂,細膩白皙的肌膚将受傷的部位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日向翔陽一手輕輕托着女孩的手腕,一手均勻噴灑藥劑,難過得仿佛即将要哭出來。
绫川星華有些不解,明明是她受傷,他表現得這麼傷心幹嘛。
等藥塗完之後,日向媽媽已經将豐盛的飯菜擺滿了一桌,她朝绫川星華笑,邀請這位被她兒子打傷的少女留下來吃飯。
面對突如其來的邀請,绫川星華瞟了眼牆上的鐘,‘‘多謝伯母款待,但今天已經很晚了,明早開學,我還需要早些回家。’’
她不知道怎樣解釋從東京一瞬間閃現到宮城縣這件事,所以撒謊說自己家離這不遠。
這件事帶來的結果就是,
‘‘翔陽去送送星華吧。’’
她沒借口再拒絕了。
街燈将兩人影子拉長,從影子角度看,兩人的身影無限接近。
但現實中,兩人之間還能再擠一個人進來。
‘‘你叫日向翔陽,對吧?’’
出乎意料的是,打破甯靜的是話少的绫川星華。而那個開朗活潑自來熟的橘色小狗一直被剛剛他敏銳感官所感受到的香味,癢意以及白嫩的肌膚所影響。
每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就感覺這些東西堵在他嗓子眼,什麼都說不出來。
現在少女主動開口,他連忙點頭迎合,有些結巴地說道,‘‘對,我叫日向翔陽,明天就是烏野高中一年級的學生了,因為喜歡小巨人所以......’’
直至講了一長溜後,才反應過來,對方隻是在确認他的姓名,自己卻添油加醋地講了那麼多,臉又開始發燙。
低垂着腦袋,像個犯錯等待老師教訓的孩子。
少女輕靈的笑聲從頭頂傳來,日向翔陽不由自主地擡頭望去.
绫川星華逆着光,看不清神色,隻是聽聲音覺得她應該挺高興的。
‘‘翔陽君,加個Line,可以嗎?’’
手托起手機,伸到日向翔陽面前,他才急匆匆翻找自己身上的口袋。
結果左翻右翻,都沒找到,他意識到意識到一種不太好的可能,手機好像在走廊鞋櫃上,沒帶出來。
整個人如同被石化般,在風中飄零。
‘‘你ID是什麼?’’少女随便看他一眼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沒辦法,他太好懂了。
聽到這句話的少年恍然大悟,對哈,直接搜ID就可以了,又滿血複活了。
‘‘我ID是....’’
他一個一個說出來,原本猶豫要不要主動打字的,畢竟她的手都變成這樣了。
少女搖搖頭,‘‘我手可以用,不必如此小心。’’
隻不過,他看着認真打字的少女,他竟然是她手機裡第一個好友嗎?
有绫川星華一個手掌大的手機裡列表空空蕩蕩的,少女察覺到他的眼神,掃他一眼,小聲解釋了句:‘‘這是我私人的号碼。工作夥伴在另一個手機上聯絡。’’
這有些意外的驚喜讓少年莫名興奮起來。
私人号碼!
他整個人都像發燒一樣,臉色通紅,還散着熱氣。
日向家離地鐵站不遠,在滿血複活的日向翔陽面前,哪怕是走到東京,他都可以繼續講。
少女走到地鐵口,朝他揮那隻受傷比較輕微的手告别,臉上露出點點笑意。
相隔幾百千米的兩地距離讓時常見面的可能性降為零。
此刻對他巧笑嫣然的少女還是個頂級模特,不知道找她聊天會不會打擾她工作。
等等,影響工作的話,手上的傷好像更嚴重吧。
等會回去趕緊給她發個消息好了,應該不會打擾太過分吧。
地鐵上---
“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哭泣嗎?”
“你的情感淡薄是世界意識不小心造成的疏漏,而剛剛當你看見日向翔陽那一刻,新的故事開始展開,這個疏漏被彌補了。”
绫川星華應了聲,這個問題對她來說不知道算好還是不好。
‘‘一一,其他主角都和翔陽君的性格差不多嗎?’’
一一,是那個形似狗狗的不明生物的名字。他編号11,绫川星華懶得取名,或許也有遷怒的成分在,就直接叫他一一了。
‘‘可能性格不一樣,但運動番沒有反派,隻是群熱血追夢的少年罷了。’’
如果說,一開始還有被迫完成任務的成分在,現在得到了一一的回答後,莫名就有了勇氣。
雖然面上不顯,但實際上她對日向翔陽的情感,應該稱得上喜歡吧。
無論是害怕到腳發抖都速度的将她往自己身後拉,還是塗藥時的小心翼翼,或是那顆傷痕累累一看就知道他有多刻苦的排球。
她頭倚在車窗上,眼神望向遠處的樓房。漆黑沒有一點星光的夜晚與下方閃爍着點點燈光的居民區像是有一層厚厚的透明膜,上面的孤寂透不到下面的溫馨。
那些暖黃色的光彙成河流靜靜流淌,光是看着,绫川星華就能想象到其中的快樂。
此刻,她竟也生出沖動,開口,“好啊。”
如果所有主角都和他差不多的話,說不定,故事真的能引來轉機呢。
‘星華,你是攻略他們的,不是被他們攻略的。’’
這次任務都是他動用最後的力量強行将人傳送過來的,這大小姐死活不肯來。
現在轉變态度了,就因為一個人,過分。
被抨擊的女孩沒有說話,手放在列車窗沿,頭倚在手臂上,臉上露出些許輕快的笑意。
等到绫川星華回到家裡時,她婉拒了所有女仆的關心。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自己卧室走去,這是這位大小姐第一次渾身塵土還沒洗澡就上床了。
太累了,渾身上下和被鐵棒捶打了千百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