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爻羞忿地望着他,花樣這麼多,必是風月老手!越想越氣,一把扯過他手中衣衫便要往外丢,卻被他連人帶衣服又撈回了懷裡。
他抵住她額頭,聲音溫軟低醇:“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一點小情趣而已,也值得你這般氣?”
他周身熱意蓬勃,欲望昭昭,可講出的話卻帶着讨好的哄慰,叫她一時硬氣不起來,她不忍再朝他發火,卻仍委屈不甘道:“哪裡練的這些下流招數,卻來作弄我。”
他搖搖頭,講得認真又乖巧:“你這話可冤枉我了,我在遇見你前,清清白白,能去哪裡練?便是要練,也隻想在你身上練。我隻是想,這衣衫若在你身上,該是如何銷魂磨人,單是想想,我便忍不住……”
他越講下去,聲音越是隐啞,好似下一刻那澎湃的欲念便要收攏不住。梅爻小臉通紅,望進他一雙熾熱鳳眸,其中似是有團火在燒,灼得她心慌臉燙。
她強扯起一絲氣勢道:“什麼清白,說得好似是我……休想賴到我身上,快放開!”
他反倒摟得更緊,帶着些惡意捉弄道:“怎麼不是你?是誰在湯泉未着寸縷勾.引我的?那滋味我忘不掉,上瘾了,自然該你負責……”
梅爻不懂他平日裡一副清傲模樣,怎麼總能對她吐出許多臊人話來,饒是她大膽也覺燙嘴,偏他講得臉不紅心不跳。
她急道:“你别亂講!我哪有勾、引你,明明是你設局,别得了便宜又賣乖,我才是吃虧的那個!”
“那今日我許你讨回來。”
他說着極溫柔地啄了啄她的唇瓣,輕輕觸碰便離開,打量着她未再急惱推拒,才又再次親上去。他下腹躁郁難耐,親吻卻極為克制,好似捧着饞久了卻又舍不得享用的美味,這矛盾而又隐忍的反應,比一味用強更易讓她丢盔棄甲。
他并不急着攻掠,隻在她微啟的唇瓣上厮磨吮弄,又輾轉至唇角,下巴,她便閉了眼,不自覺的仰起頭,呼吸漸促。他親吻她白皙的脖頸、頸窩,瞥見他留下的紅痕,下意識又輕了些。
他濕熱凜冽的氣息,擦着她的脖頸移至耳畔,耳尖被他含住,她忍不住一陣戰栗,身體站立不住,被他抵在身後的桌子上。他矮身湊近過來,在她耳邊哄誘:“穿給我看,好麼?”
梅爻看着他一雙眼睛,帶着欲色和祈求,對他這個樣子實在無甚抵抗力,竟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話一出口又覺不妥,堂堂郡主,穿妓子衣衫取悅他,便是當年對小玉哥哥,也不曾做到這種地步,而他又是誰呢?
似是看出她一瞬間的遲疑,他的吻又追了上來,埋首在她耳畔頸間厮磨,啞聲道:“若你覺不公,你喜歡什麼,改日我穿給你看。”
“……”
她似乎無此嗜好。
他仍在锲而不舍地哄誘:“我想看,你給我看看,好麼?”
他像隻撒嬌的大狗,這個人、這張臉,每句話、每個動作都往她心坎上撞,她忍下羞怯道:“就隻是看?”
“不做别的。”他答得斬釘截鐵。
她站直些,遲疑了一下摸起那件紗衣,想了想道:“那你轉過去。”
“都已看過……”
“轉過去。”
他無奈地笑笑,轉身背對她。身後傳來玉帶鈎的脆響,織錦軟緞若有若無的摩擦聲,他腦中不自覺便浮現出氤氲的水汽中,那具白皙、嫩滑、凹凸有緻的玉體,那身子無一處不完美,單是想一想,下腹便燥動不已。
他壞心思的回頭,見她背對他站在榻前,脫下來的衣物被放在床角,身上隻剩亵褲和抱腹。因其小公子裝扮時,外衣是件寬松對襟長衫,因此并未束胸。此刻那兩根粉嫩嫩帶子,勾得他心癢手癢,恨不得親自上手扯下來。
他這灼燙的目光似有實質,梅爻下意識回頭,便見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臉上頓時起了火,羞忿道:“誰叫你偷看的,扭回去!”
嚴彧瞧着那白嫩嫩的肌膚上一抹柔粉軟緞,繡了蝶戲牡丹,一隻彩蝶正輕拂粉瓣,親吻花蕊。
他嘴角微揚,伸出根手指指了指:“那東西,也得脫掉!”
說完倒很乖巧地轉了回去。
待梅爻拾起要換的衣物,才知那紗衣自帶一條紅色“抹胸”,堪堪能遮住身前嬌軟。
這家夥對女子衣物如此熟悉,必是來找她前,讓錦娘一早備好的!若無他的授意,錦娘又豈敢對堂堂郡主如此放肆?
可她既應了他,不适歸不适,倒也并不反悔,沉了沉氣,将身上衣物盡褪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