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王子殿下自重。”
“本王子看得起你,讓你伺候本王子,是你幾生修來的福氣。”
“雪落命薄,怕是無福消受。”
“如果本王子偏要,你又能如何?”
慕駿渾身散發一股寒氣,逼視雪落。
雪落仿佛被人扼住喉嚨,說不出話。
慕駿粗魯地掐住雪落的下巴,強迫雪落直視他,不寒而栗的鼻息噴在雪落唇邊,“本王子問你,如果本王子偏要,你又能如何?”
“王子殿下……”雪落紅潤的朱唇逐漸變得死白,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滾落,讓在場所有男子都敢心疼,“雪落賣藝不賣身,請王子殿下饒了雪落吧。”
慕駿沒有說話,隻是用他那雙陰晴不定的丹鳳眼冷冷地逼視雪落。
浮影上前半步,對慕駿福了福身,巧笑道:“王子殿下就不要再跟雪落開玩笑了。雪落膽子小,都要被王子殿下吓破膽子了。”
慕駿懶理浮影。
浮影隻能移目看向姜舷,雙手輕撫姜舷的左肩,妩媚地笑着對姜舷說:“姜相國新官上任,今夜在沉魚落雁宴請各位大人,圖的就是一個開心。雪落卻在這般開心的日子哭哭啼啼……簡直煞風景。今夜畢竟是姜相國的大喜日子,豈可因為雪落壞了大家的雅興?要不……”浮影柔柔看向慕駿,“今夜,王子殿下就看在姜相國的面子上,放過雪落吧。”
事關面子。
姜舷馬上端出舅舅的架勢,挺直腰闆,借着酒意,在姑娘們面前頤指氣使地對慕駿說:“影娘說得有道理!今夜是我的大喜日子,圖的就是一個喜氣,圖得就是一個開心!雪落姑娘這般哭哭啼啼,簡直不成樣子!駿兒,雪落姑娘賣藝不賣身,你又何必強人所難?把雪落姑娘吓得梨花帶淚,大家都于心不忍,也減了玩樂的興緻……這又何必呢!”
慕駿沉默不語,懶理姜舷。
香杉與飄絮故意在姜舷的耳邊悄聲說:“姜相國是王子殿下的親舅舅,是王子殿下的長輩!王子殿下居然這般不給姜相國面子……若此事傳出去,姜相國的臉往哪兒擱啊!”
姜舷感覺臉上挂不住,卻也深知慕駿桀骜不馴不會輕易聽從。
姜舷壓着聲音,哄孩子般低聲對慕駿說:“今夜,你就給舅舅一個面子,放過雪落姑娘,讓大夥繼續開開心心地喝酒玩樂吧!”
慕駿是南域唯一的王子,從懂事開始便眼高于頂,看不起姜舷這個廢柴舅舅。可是,無論姜舷如何廢柴,終究是他的親舅舅,是他母後的親哥哥。看在母後的份上,今夜這個面子無論如何也得給。
想到這裡。
慕駿用如同冬日天空般霧霾重重的眼眸逼視雪落,輕蔑地說:“今夜,本王子給舅舅一個面子,暫且放過你。明晚,本王子一定會再來。記住!明日!焚香沐浴,等着本王臨幸!”
雪落的眼淚如晶瑩的碎玻璃,簌簌落下,割疼了她的臉。
慕駿卻嫌雪落不夠疼,用力地拍了拍雪落滿是眼淚的臉龐,猛然粗暴地推開雪落。
雪落腳下發軟,差點站不穩……
浮影不動聲色地上前扶住雪落。
慕駿站起身,對姜舷說:“今夜無趣,本王子先行回宮了。”
姜舷隻能點頭。
慕駿用力一甩衣袖,自以為風度翩翩地昂首離開。
慕駿離開之後,大夥齊齊籲了一口氣。
姜舷的酒氣已經散了大半,卻仍興緻高昂地對大夥說:“來來來!我們繼續喝酒,繼續玩樂!不醉不歸!”
姑娘們個個心有餘悸,卻都老練地換上招待貴客的溫柔笑臉,麻利地給各位大人斟酒。
浮影看向雨濃,示意雨濃扶雪落回房。
雨濃心領神會地走過來,扶着驚尤未定的雪落回房。
二樓很快又變回酒氣飄香的極樂仙境。
浮影看向一直默默在角落滴血的卓淵,悄然邁步,欲趁大夥沉迷酒色之時走向卓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