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完過山車,三個人就像是青澀的果子突然一起熟透了一樣,原先的陌生感,羞澀感什麼的都煙消雲散了。
不對,青澀感還是有的。
“我去買水,你們要喝什麼?”
我有些渴了,畢竟剛剛一直吸了冷風還一直張開嘴尖叫來着。
“喝飲料多沒意思,要不我們去買那個冰淇淋怎麼樣?”易詩佳搖搖我的手,有些像是撒嬌。
她一邊指着旁邊一個小姑娘手裡拿的甜筒,一邊用殷切的眼神看着我。
“當然可以!我也挺想吃的——”
“三十五塊錢一個?”我和易詩佳幾乎是同時說出口,果然這裡面的東西都超貴。
我正準備放棄,畢竟姜念爸媽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沒必要浪費在如此不健康的東西身上。
“我請你們吧。老闆,要三個,對了你們要什麼口味?”
付錢的女人最帥……
“我要芒果的!我以前就嘗過,特别好吃!”
易詩佳很興奮的說着,仿佛是很高興有人能主動付錢似的。
我倒是沒吃過這裡的冰淇淋,随口說了一句巧克力味道的。
隻有賭一把了!不好吃就算了,反正不是我付錢,嘿嘿。
易詩佳的吃相很可愛,雖然有些魯莽的樣子,但是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臉。
我挺喜歡吃巧克力的,這個冰淇淋還挺合我胃口?
忽然,司明憂拍拍我的肩,遞給我一張紙,“弄到臉上了。”
我接過她的紙,有些尴尬的把臉擦了個遍。
“還有嗎?”
她看見我着急忙慌的動作,忍不出笑出聲來。
“嗯,沒有了。”
因為我剛剛一直在緊張我有沒有擦幹淨。既期待着擦幹淨可以避免更加尴尬的局面,又期待着會發生一點小說裡瑪麗蘇的情節。
就在我擦臉的那一秒鐘,我甚至能夠想象到司明憂溫柔地用紙巾幫我擦拭嘴角的情形……
可惡,我都要懷疑我有妄想症了。
就這樣玩了一個又一個項目,時間也在不停流逝着,好像快要到飯點了。
我一時興起,看着那個拍大頭照的遊戲機,順手拉着旁邊兩個人走了進去。
還是第一次和朋友出來玩诶,一定要記錄下來。
易詩佳和我已經完全是姐妹情深了,我倆隻是一味地擺出很親昵的姿勢,司明憂很是寵溺的向着我這邊看。
咔嚓——
“那我就先打車回家啦!下周學校見吧!拜拜!”易詩佳很熱情地告别。
終于結束了。玩的還挺開心的。
“去吃飯?”司明憂拿着剛剛洗出來的照片,很是慎重地把它放在了包裡,見我沒說話,又喊了一聲“小念?”
“啊!?好…好的。”
一聲小念把走神的我拉回那人的領域中。易詩佳走了之後我又開始不自在了,慌慌張張的就向外面走。
司明憂突然拉住我手,這一刻我的心跳仿佛停止了,但是又跳的很快。
我就像一個木偶人,此時竟然什麼動作都沒法做。
“走反了。在這邊。”她冷靜的可怕,絲毫沒有看出我的異常。
她松開了觸碰我的手,仿佛是要保持距離。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想要在路上找點話題。
“小憂——”
卧槽!說快了嘴瓢,念錯了。
也可能是受到了易詩佳的影響。
司明憂本來走在前面的,聽見我這樣叫,她也很是驚訝地轉過頭來看我。
“不好意思!我一時嘴快,你就當沒聽見!!!”我一邊解釋着,一邊搖搖手。
她歎了口氣,問我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挺好奇的,易詩佳不是挺好的嗎?你怎麼看起來有點不喜歡她?”
她一邊走,手一邊插在風衣的兜裡。
“今天是有你在,要是以前,她就不這樣收斂了。”
“不收斂的時候會怎麼樣?難不成要吃了你?”
司明憂嘴角上揚,似乎是被我逗笑了。
“你知道的,她太喜歡肢體接觸了,ao有别,我不喜歡别人碰我。”
她愣了愣,似乎是懷疑這個借口站不住腳。
“我又不能明确這樣給她說,因為我上次這樣說就把她惹哭了。”
上次?
“那還是我剛分化完的時候,所以不太喜歡這樣。”
司明憂的話今天格外多,就是我不小心打開了話閘一樣。
“那你今天怎麼還答應帶她來玩?”
“因為她媽媽的公司和我媽媽的公司有強大的利益關系。表姐妹也是結拜性質的,我倆沒任何血緣關系。”
我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轉移到公司這兩個字上面了。難怪很有錢的樣子。
我試圖安慰自己現在經濟複蘇很多小型企業也是存在的,開公司也沒什麼異常。
走到半路,離飯店還有一段距離,天上開始下毛毛雨,雖然不大,但是有些冷。
我意識到這個時節可能開始入秋降溫了,看來以後得多穿一點再出來玩了。
“跑一把?”我對司明憂說。
我倆都沒有帽子,這樣下去可能會感冒的。
司明憂觀察了一下我的衣服,很是單薄,我看着她的眼神發了神。
我去她脫外套了,我靠向我這邊走了。我就是很容易想多,甚至想到她把風衣披到我肩上的情形。
她隻是把衣服蓋在我的頭頂,用手舉着,自己也鑽進來不讓雨淋到。
“雨可能會變大,得遮一下。”
果然,還沒等幾秒鐘,雨點就像黃豆似的落在衣服上。
我們舉着衣服,我們就在人行道上風一般的奔跑。空氣裡彌散着泥土和香草的氣息,是雨水的味道。
見我有些跟不上,畢竟路很滑我速度又很慢,司明憂猶豫了一下,還是牽起我的手。
“慢點吧,别滑倒了。”
也是奇怪,這一路上都沒有可以遮擋的建築物,建築風格也和四川大相徑庭。
到了飯店,同學們都陸陸續續來了,陳松陽正坐在凳子上玩手機,見我和司明憂一起來,還是手拉手,表情很是吃驚,簡直就要把卧槽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司明憂抖了抖外套,然後又看了看我。
“衣服沒濕吧?”
“沒有,謝謝你的衣服!”
等班上的同學都來齊了,我随便選了個座位坐下。
這桌的女生我都不熟,不過看起來也都挺和善的樣子。希望姜念以前沒惹過她們。
“大家把杯子遞一下,我給你們倒飲料。”
一個好心的同學站起來,拿着一瓶豆奶,見大家都把被子遞過去,我猶豫了一下,本想伸手去遞被子。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那個倒飲料的同學有些眼熟。
我的手停滞在半空,驚訝着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長相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餘欣璐!?”
我在座位表上沒見過這個名字,說明她不叫這個名字。
而且一個月了,我竟然一次都沒有注意到她?
她見我叫了一個陌生的名字,有些驚訝,倒奶的那隻手很明顯顫抖了一下。
司明憂就坐在我旁邊,也很好奇我在叫誰。
我反應過來,急忙解釋,“不好意思啊我剛剛一時嘴快喊錯了。”
我把手收回去,又戳了戳司明憂,“她叫什麼?”
司明憂慢條斯理的說,“她叫白陶啊?”
“你們之前不是很熟嗎?”
“是嗎?那她最近怎麼都不來找我玩?我還以為我和她有什麼糾紛呢。”
我松了口氣,想要搞清楚怎麼回事。
“她一直就長這樣嗎?我怎麼沒在班級相冊裡面見過她?”
“她是這學期才轉來的啊,所以自然不會出現在上學期的集體照裡面。”
司明憂見我的記憶似乎有些錯亂,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着我。
司明憂一邊這樣說着,一邊把飲料拿到我們這邊,慢條斯理的給我倒飲料。
我沒有興緻注意這個,隻是一味觀察着白陶的樣子。
無論是說話的神情還是外表,走路的姿勢,吃飯的習慣,都和餘欣璐一毛一樣啊。
我甚至懷疑是餘欣璐和我一起穿書了?
可是看見她對我本人毫無熟悉感,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對不對,完全沒有熟悉感才不對勁吧。怎麼說白陶和姜念之前關系就很好呢?如今又這樣避之不及,這才很古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