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應屋内,銀質坩埚裡翻滾着一種奇特的綠色液體,表面偶爾咕嘟咕嘟的泛起幾個氣泡。在經曆了數次熬制魔藥的過程中被闖入的西裡斯四人打斷後,李立冬終于想起了有求必應屋,幫着西弗勒斯将熬制魔藥的工具搬到了這裡。
西弗勒斯的魔杖在液體上方劃出精确的軌迹,每完成一個符文,藥劑的顔色就變得更加澄澈。李立冬坐在實驗台邊,左肩的衣領微微拉下,露出那道被幻影移形咒語留下的猙獰疤痕。
“會有點疼。”西弗勒斯輕聲地說,讓她有個準備。銀質小勺舀起一勺淺綠色的藥膏,在李立冬點頭回應後,冰涼的藥膏貼上她的傷疤。一陣刺痛瞬間從肩部蔓延至全身,像是有一千隻螞蟻在那塊皮膚下爬行。她咬住下唇,聞到了藥膏中月長石粉末和獨角獸毛混合的清香。
“改良版的疤痕淡化劑,”西弗勒斯用手帕輕輕擦去李立冬頭上冒出的汗水,聲音裡罕見地帶着一絲得意,“加入了八眼巨蛛毒液的提純成分,這道疤會變得非常淡,除非貼着皮膚看,沒有人會看出來。”
藥膏開始起作用,傷疤邊緣的皮膚逐漸變得平滑。李立冬從牆上的銅鏡裡看到,那道曾經泛着黑色魔法痕迹的疤痕,現在幾乎消失不見。她低下頭,仔細分辨它曾經存在的痕迹,才發現那些和正常皮膚不同的地方。這份改良魔藥确實像西弗勒斯說的一樣好。
李立冬擦掉皮膚上殘留的魔藥,拉上衣領整理好衣服。她看向西弗勒斯額頭上那道淺淺的細小疤痕,道:“還有多餘的淡化劑,塗在這裡吧。”
西弗勒斯配合他低下頭,讓李立冬将淡化劑抹在額頭上。
“你之前說知道那幾個格蘭芬多的秘密,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嗎?讓他們追着你這麼久。”李立冬收好剩下的淡化劑,開始幫西弗勒斯整理器材。當時在禮堂的四個格蘭芬多似乎顧忌什麼,沒有追問西弗勒斯,隻是忌憚的看了他一會便不歡而散。而後這四人便開始不停的騷擾西弗勒斯,讓兩人不勝其煩。
“隻是一個猜測,等我掌握了更确定的證據再告訴你。”
李立冬壓下心中的憂慮,糾結着要不要告訴他自己知道的信息,但她想起狼人襲擊霍格莫德的事,害怕劇情出現不可控的改變引來更嚴重的後果,便将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有求必應屋成了不夜城。西弗勒斯的實驗桌上堆滿了各種毒液樣本:八眼巨蛛的墨綠色毒液、蛇怪的碧色毒液、甚至還有從禁林馬人那裡換來的蠍尾獸毒液。他用改良過數次的自制離心裝置将各種毒液分離提純,水晶試管裡的液體在燭光下閃爍着危險而美麗的光芒。
“關鍵在于比例。”周六的深夜,西弗勒斯突然開口,聲音因為長時間不說話而沙啞。他指着兩個并排放置的試管:“蠍尾獸毒液負責抑制變形沖動,格拉納蛛毒液則穩定神經系統。”
李立冬從魔藥筆記中擡頭,雲裡霧裡的聽着他的發言。她偶爾會幫西弗勒斯處理一些材料,但對如何改進藥劑毫無頭腦,不需要她幫忙時,她就會在一旁複習功課。她看着他往坩埚裡滴入精确的三滴混合毒液,藥水立刻從渾濁的灰色變成了清澈的銀藍色,表面浮動着細小的星光。
“成了。”西弗勒斯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眼下是濃重的青黑色,但嘴角卻揚起微小的弧度。
三周後,《預言家日報》的頭版刊登了西弗勒斯的照片。他站在魔藥教室前,面無表情地舉着一瓶銀藍色藥劑,标題赫然寫着:“十五歲天才少年打破狼毒藥劑壟斷,月圓之夜或将不再恐怖”。
記者塔則爾·威爾斯用誇張的筆調描述了“貧民窟出身的魔藥天才”如何“單槍匹馬挑戰醫學界的難題”。文章甚至提到了那個麻瓜鐘表改裝的離心裝置,稱其為“本世紀最簡陋卻最精妙的發明”。這份新的狼毒藥劑配方,不僅效果是原來的數倍,還将其制作成本壓縮到了原來的三分之一。
“這報道簡直是一鍋雜燴湯。”莉莉在早餐時評價道,指着報紙上一段關于西弗勒斯“從小與狼共舞”的荒謬描寫。
西弗勒斯本人對此嗤之以鼻,但他無法否認随之而來的實際利益:魔法部頒發的創新獎金足足有500加隆,而狼毒藥劑的專利更将為他帶來持續的收入。
古靈閣的金庫前,西弗勒斯盯着新存入的一袋袋金币,表情複雜。妖精用細長的手指推了推眼鏡:“需要開立一個新的金庫嗎,先生?每個月隻需要五個金加隆的基礎保管費。”
又一個霍格莫德周,李立冬和西弗勒斯的申請表上都沒有監護人的簽字,兩人偷偷從秘道裡去了霍格莫德,又用飛路網來到對角巷。莉莉和朋友去逛街了。
“不必。”西弗勒斯簡短地回答,轉向身旁的李立冬,“你那份存在哪裡?”
李立冬愣住了:“我?我哪有金币?”突然被點到的李立冬愣了一下,但眨眼間就明白西弗勒斯在說什麼,“但、但這完全是你的……”
“配方改良用了你的東方藥材分類法,”西弗勒斯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離心裝置的密封咒也是你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