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中人已經得了消息,薛如磋那邊應也有眼線得了信才對,莫非薛如磋他們那天遇到了麻煩,還是有什麼變數?
兩人來不及細思,遠處又有喊殺之聲響起。
卻見從山路那頭跳下來七八個勁裝高手,二話不說,直奔幽冥教衆而去。
舒靈越認出其中一人,正是名劍山莊那日薛如磋帶在身邊的暗衛。說曹操,曹操到,這是薛氏的人來了!
薛氏高手的加入,讓局勢瞬間扭轉。暗衛們雖說比不上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但他們個個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精心教習武功、格鬥、搏命之術,一個可以對上一二十條江湖好漢。
衆人酣戰之際。
那位熟識的暗衛迅速趕到舒靈越和許不隐身邊,接替蓋風以作護衛,且戰且撤。
還沒沖出重圍,不遠處又有兩個身影閃現,兩人的速度極快,落到舒靈越許不隐等衆人面前時,衆人才看清,左邊那個頭發花白,發絲也束得不規整,零星落下幾縷白發,衣衫破舊。右邊那個三十歲上下的則衣着考究,面白圓臉,好似個富家公子似的,正是木郎君。
木郎君頂着那副俊秀青年模樣,打量舒靈越身上的血迹,臉上露出幾分淺淡的不滿,好似真心:“哎,說了要好好待客,舒掌門是友非敵,你們怎麼這麼不客氣。”
那暗衛緩緩提劍對着木郎君,手心開始冒汗。
旁邊那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同樣定定地端詳舒靈越,開口問身側的木郎君:“這個女娃娃就是打赢了那個武當男娃的?”
木郎君微笑颔首:“正是。”
那老者直視舒靈越的眼睛,眼裡閃動着熱切的期待,摩拳擦掌道:“十年前武當小子功夫就不錯,我一直想找他再比一場,試試他現在如何。但是武當如今畏畏縮縮,我一直沒見到那小子,如今好了,你打赢了他,我直接與你打不是更好?”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如何不曉,此人就是魔頭血影。武當男娃,自然就是羅策。
小暗衛不僅手心,額角也流下汗來,一個木郎君已經萬分難對付,還來了個武功高強性格乖戾的魔頭,這可如何是好。
二公子的命令是一定要救舒掌門二人離去。他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作為暗衛自然随時做好了豁出性命的準備,他此刻心中隻盼二公子快快來援助才好。他們兄弟幾人殒身不恤,但沒有援助的話,隻恐他們幾人縱然是死戰在此也無濟于事,許少俠和薛公子同樣難逃魔教追捕。
舒靈越想起了血影此人事迹,目光冷冷的:“可惜了,我此刻武功盡失。拿什麼和你比?”
血影似是不知前情:“武功盡失?何時的事?”
舒靈越嘲諷道:“不久之前,我中了人道使精心安排的醉花陰,此刻全無内力,與廢人無異。”
都說血影這魔頭是個武癡,恐怕最在意的根本不是閻君命令,而是比武之事。
許不隐暗中觀察血影,已經明白舒靈越的意思,也誇張地面露難色,火上澆油補了一句:“血影前輩,我武功不濟,但是自小癡迷練武,也早想跟您過過招了。唉,隻可惜也中了這醉花陰,現今跟個廢人一般。”
血影興沖沖跟來,聽說舒靈越武功盡失已經十分不滿,聽許不隐前半句臉上微微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意,随後聽說他也中了醉花陰,又沉下來。
舒靈越等人隻見那魔頭臉上的表情似孩童般瞬息萬變,最終冷臉瞪着旁邊的木郎君。
“這便是你抓人的手段,未戰先下毒。我看閻君是瞎了眼,找你這種人做六道使之首。”
“你……”
木郎君臉上神情蓦地陰冷下來,心中暗罵:該死的老怪物。
若非六道其他幾個廢物不在,又巧遇血影這怪物聽說要抓舒靈越非要跟來,他根本不屑與此人交流半句。此人在幽冥教像個吃幹飯的,從來不給六道使面子不說,如今還要當衆拆台。
暗衛見他們狗咬狗内讧,心中明白或許是個機會,不知能不能趁機想個辦法趕緊走。
不願出手又如何,木郎君一甩衣袖:“我做事還不需要你來教。”他已不想再廢唇舌,猛地拔地而起,像一隻鷹隼般直撲獵物。
正在旁邊的蓋風自然不允,運氣出劍,意欲阻攔。
木郎君根本不把蓋風放在眼裡,湊近之時,長袖揮舞卷動風浪,聚力一掌,隻用一招便震得蓋風墜落在地,五髒翻覆。
解決完小插曲,木郎君片刻間離舒靈越越來越近。
許不隐和舒靈越本能後退,他驟然瞳孔放大,好似看見了什麼,大喝一聲:“小心背後!”
哼,這是什麼招數。木郎君隻覺拙劣,但是很快耳邊聽出風聲變急,真有暗算!他下意識便要側身去對抗。
不,不對,不是背後是身側。
擋已來不及,他收了内勁,腳步虛點,硬生生收了步伐憑空又撤後兩步。
眼前,一炳翠玉扇從高處旋轉飛下,正切斷了木郎君前行之路。
翠玉扇乃是特制,扇骨是用精鋼所制,扇面機關一開,扇沿皆是尖刺,便是一把暗器。
木郎君方才若是聽信了背後來敵之言,側身對敵恐怕得直面這絕命飛扇;若是他不理那話一味上前,隻恐要被削去半邊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