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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鑒之為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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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和煦,燕雀啁啾。

宋識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了,屋中芙蕖香氣味芬郁,應是才熏上不久,她掀開被衾坐起身,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她已記不得自己何時入睡,又是如何回到的榻上,隻記得昨夜在柏丘道人的幫助下,自己見到了秦夷簡的魂魄。

幻覺也好,戲法也罷,隻那一眼,她已經滿足了。

梳洗之後,用過朝食,宋識去書閣繼續給秦夷簡刻墓碣,她算了算時間,若是自己快一點,昏時前就能刻完。

可到了書閣,墓碣已經刻完了。

宋識以為自己看岔了眼,還揉了揉眼睛,但不管她看多少眼,都是同樣的結果,她思量半晌,想到昨日二哥搶過刻刀說他也要為秦夷簡刻碑,難不成是二哥一宿沒睡把碑刻完了?

可是那些後刻的碑文又不像二哥的筆法,倒像是自己親手所刻一般。

想到這裡,宋識心間一顫。

“娘子,不好了,不好了。”

被突如其來的喊聲驚擾,宋識也無心再去細想,轉身走向庭中,霜序的性子平日也算穩重,若非有事,否則不會這般冒失。

“出什麼事了?一驚一乍的。”

霜序捂着胸口氣喘籲籲道:“我剛剛聽許内知說,大郎君被平江府郡守關到牢裡了。”

宋識霎時坐立難安,丢下刻刀去找父親,走至半道,她撞見迎面走來的宋紀,他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忙問:“二哥,大哥出了何事?”

宋紀嘴唇翕動,卻是欲言又止,“平江府那邊的消息是大哥貪盜庫銀,私征雜稅。”

“不可能,定是有人誣陷,”宋識心底一詫,想起這幾日朝中突然接連彈劾爹爹,便道:“他們誣陷大哥,難道是沖着爹爹來的?”

宋紀捏緊拳頭,“此事是否沖着爹爹而來暫不可知,但對方确為誣陷,那些全是平江府郡守梅天梁的惡行,大哥不過是搜集到他買官賣官、向百姓強征雜稅的證據,就被他反咬一口,要不是大嫂托人送回家書,恐怕我們還被蒙在鼓裡。”

宋識更覺事态嚴重,不由捏緊衣角,“能還大哥清白麼?”

宋紀歎了口氣,“揭發大哥的是長洲縣縣丞,可此人揭發之後也死了,梅天梁說是大哥滅的口,還捏造出了人證物證,想要還大哥清白,很難很難。”

宋識愣了愣,又問:“官家怎麼說?”

談及趙杙,宋紀冷笑幾聲,眼中露出厭惡之色,“指望官家倒不如靠我們自己,阿識,官家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九大王了。”

他頓了頓,又道:“是,大哥是否有罪全憑他的一句話,可若是無罪,朝中其他人會作何想?大哥又會作何想?”

宋識低下眉眼,靖平之變以後趙杙性情大變,面對金兵追讨,他偏聽佞臣之言,不思慮戰守之計,向金人屈膝乞和,誅殺良臣能将,一路南逃至此,實在狼狽,這段時日金兵屢屢南犯,爹爹與宗府尹多次勸他重整兵馬,迎戰金軍,皆不了了之。

而且二哥說的沒錯,以大哥的性子,他定然隻想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靠着權勢脫罪苟活,那比殺了他難受。

宋紀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阿識,二哥知你擔心大哥,可這段時間你已經很不好受了,放心,爹爹已經在打點關系了,絕不會讓大哥蒙受不白之冤。”

宋識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些許,不過她還是堅持跟二哥一起去了爹爹那裡。

“這些奸邪,除了誣陷旁人,還能做些什麼有用的?”

才至門前,宋識便聽到一聲铿然脆響,似是刀劍墜地的聲音,接着,是母親悲憤的怒吼,“黃汪二人什麼德行,你敢說此事與他們沒有關系?”

她的心猛地揪起,疾步踏進屋内,隻見坐在檀香椅上的母親兩眼泛紅,低頭望着地上的長劍,爹爹蹲在母親身旁,亦是滿面愁色。

那把劍曾随外曾祖征戰西陲,斬殺過許多仇敵宵小,可惜外曾祖殁亡後,章氏一族受奸人構陷,再無翻身之機,宋識知道,母親是怕大哥也會落得那般下場,所以憂憤之下,才會作此沖動之舉。

見到兄妹二人,章氏抹去淚痕,走到女兒身旁強顔笑道:“阿識,你怎麼也過來了?”

宋識道:“大哥被誣入獄,我想問問爹爹是否想好應對之策?”

趁着這個空當,宋文通趕緊撿起劍,連同劍鞘一并塞到不起眼的角落裡,“倒也沒什麼大事,你大哥的事我能解決,兩浙路的提點刑獄公事徐鞏與我是舊交,徐鞏此人鐵面無私,辦案隻求公正,我已去信越州,請他盡快徹查你大哥的案子。”

宋識還是不放心,對着爹爹說出自己的擔憂:“可越州離長洲那麼遠,爹爹說的那位舊友能及時趕到嗎?”

“阿識說得不無道理,遞鋪(1)将信傳到越州,最快也要兩日,徐憲使(2)動身前往平江府也要耗費幾日,”宋紀道:“照信上所說,那梅天梁在平江府為非作歹已五年有餘,徐憲使身為兩浙路的提點刑獄公事,不可能毫不知情,是以此人背後必有靠山,他既然把罪名安在大哥頭上,又捏造出了罪證,定是不想讓人查出真相,隻怕徐憲使還未趕到,大哥便已經……”

章氏站起身,聲音平靜地有些壓抑:“命人備馬,今日我便動身去往長洲。”

宋文通攔到她身前,“阿筠,你去長洲做什麼?要去也是我去。”

章氏看着他,冷笑道:“你怎麼去?阿識重金招請僧道作法,他們說你中飽私囊,倘若大郎之事你親自下場,他們又會說你什麼?以權謀私?還是罔顧綱紀?”

宋文通不是沒想到這些,若非有人授意,彈劾自己的劄子不可能如流水一般呈上去,包括這次大郎入獄,他也知道與對方脫不開關系,可他不能置妻兒安危于不顧,“長洲路途遙遠,你去那裡讓我如何放心?”

章氏道:“有什麼不放心的,坦夫,我長兄如今就在秀州,雖說官職不大,但也能頂些用。”

宋紀道:“我和娘一起去,我已告好假了。”

宋文通仍覺不妥,“你去能頂什麼用?案子能捋明白嗎?當心他們急了又往你身上潑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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