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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朝暮念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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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紫袍官吏又道:“奏牍早就送至揚州,不過全被黃汪一黨的人壓了下去,昨日臣至都堂(1)議事,在書架上發現許多劄子被人刻意挑揀出來,有兩月前宗府尹病中急谏官家的劄子,亦有一些載有緊急軍情的劄子。”

“這二人竟然還敢擅自扣下劄子,贻誤軍機,”孟太後霍然起身,她固然惱怒,但眼下的關鍵,在于盡快作出應對之策,“汴京絕不能丢,必須再派兵将,協助宗老将軍共同禦敵,李卿,你可有良将薦舉?”

李天紀等得就是這句,擡首應道:“最合适的人選莫過于河北宣撫使種康定,但太名府亦臨強敵,不可貿然調動。”

宋文通揖道:“帥才難得,能與宗府尹比肩的将帥更是少之又少,不過臣倒覺得,還有一人或可堪此大任。”

孟太後道:“何人?”

李天紀略一思忖,心中便有了答案,“宋尚書說得可是種康定之侄種世甯?”

宋文通笑道:“李相公料事如神,正是此人,種将軍出身行伍,随軍打仗多年,雖說年歲輕,但昔日太原府之戰,還有大名府之戰,種将軍率軍殺敵無數,屢立戰功,也算得上半個帥才了。”

提及太原府之戰,孟太後面色沉郁,眉間亦有諸多惋惜,無人不知當年太原一戰的慘烈,守城兵将難敵來犯金兵,種世甯與其父兄率軍馳援太原,麾下将士無一人退縮,甯可力戰身死也絕不屈降,或許是上天垂憐,百姓收斂兵士亡骨時發現種世甯尚有氣息,可她休養沒多久,便又入軍中同叔父種康定保衛大名府。

“種世甯能力不凡,這幾日官家也正想封她為河北制置使,不過她隻想憑借軍功升遷,不肯接受官家的賞賜。”

但凡言及如今這位年輕的官家,李天紀就頭疼得厲害,幸好面前這位孟太後明辨是非,顧全大局,朝政才不至于一直被奸佞把持,他知官家敬重孟太後,隻要孟太後嚴加教誨,或許官家就能早日醒悟,因此在孟太後面前,他說起官家也是不留情面。

“據臣所知,種将軍已是河北宣撫使司副都統制兼河北東路鎮撫使,官家久居宮中,難免對邊地戰事與将官任免調度不甚清楚,河北如今淪陷多處,隻剩個巴掌大的地方,何況官家又生出講和乞盟之心,毫不顧及軍中将士,這河北制置使面上說着好聽,實則與種将軍現在的軍職沒多大分别。”

宣撫使司副都統制已為統兵将帥,再封其為制置使确實有些說不過去,孟太後沉吟道:“令種世甯為河北招讨使、東京留守副統制,允其便宜行事,讨伐金兵。”

“不若再開河北兵馬元帥府,宗義忠為河北兵馬大元帥,總領抗金事宜,種康定為河北兵馬副元帥,諸位以為如何?”趙杙負手踏入殿中,打斷他們的談話。

殿中輔臣一驚,皆轉身拱手揖禮。

孟太後也頗為訝異,但更多的還是欣慰,見他仍帶病色,不由關切:“直中,頭疾可曾好些了?”

李天紀不覺得官家是真心抗金,而是對太後罷相心存怨氣,不等官家答話便拱着雙手直接發問:“官家方才所言當然可行,就是不知是否為真?”

趙杙神色陡然一暗,适才李天紀對别人恭恭敬敬,對他卻永遠都是這樣咄咄逼人的态勢,就好像從未将他這個官家放在眼中,聽張循來報,前幾日便至揚州,昨日調令甫一降下,他就以議事之名将諸位宰執請去都堂,當着衆人的面翻出許多積壓已久的劄子,并以此為由将都堂的小吏撤換大半。

縱使瞧不慣李天紀的行事風格,但他不得不承認此人執政有方,且有一雙識才慧眼,他所薦舉的宗義忠,短短數月就将汴京整治得固若金湯,令金人不敢輕易再犯,可他的搖擺不定卻讓宗義忠憂憤成疾,反倒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他掩着唇咳了咳,故意扯着虛弱的聲音反問:“李卿這是不信任朕?”

“臣豈敢不信陛下?而是陛下不信于臣,陛下曾受奸佞挑唆,對臣有所偏見罷了,”李天紀明眼瞅着官家龍體欠安,卻還是毫不退讓,繃着張臉對着孟太後痛聲高呼:“陛下主動抗金,臣下甘效犬馬之勞,即便身死,也不以為懼,但兵馬大元帥總領抗金事宜,軍務龐雜,宗府尹重病在身,如何能夠撐得住?也請陛下為宗府尹的安危想一想。”

這番話趙杙從頭到尾都挑不出刺,隻能把氣憋在肚子裡,扶着額心悶聲道:“李卿說得不錯,朕确實對邊地戰事與将官任免不甚清楚,其他官将派遣,便由娘娘與幾位宰輔商議作主。但河北兵馬大元帥,必須由宗府尹擔任,隻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選。”

孟太後颔首應下,“宗府尹威望甚高,他來擔任兵馬大元帥自然最合适不過,此前宗府尹一直念着渡河讨伐金人,如今這般,于他而言倒是一個好消息,雖不能去除一身病症,卻能解了他的心病,也能讓天下百姓看出朝廷抗金的決心,不過李卿的顧慮也有道理,便多擇幾位得力幹将,一同輔助宗府尹。”

李天紀本就是試探官家,見官家此番并非戲言,他也再無異議。

一事畢,孟太後眼神示意宮人将東西呈上。

“方才提及人才薦舉,這幾日我正好尋到一位,此人家中世代為官,可憑恩蔭入仕,隻是我一介婦道人家,唯恐安排不妥,也怕朝中傳出閑言碎語,索性趁着今日,請諸位卿家幫忙定奪。”

李天紀率先拿起宮人呈上的文章,此篇以募兵為題,但未接觸過軍政之人,内容多半空泛,起初他隻想草草一覽,沒想到三兩句下去,他就發現此人對募兵頗有見解,不由贊道:“兵不在多,在于精,募兵就當如此,留精壯骁勇之人,配以良馬,專事操練,優其月給,激其士氣,嚴明軍紀,杜絕潰逃,後輩有此見識,憑恩蔭入仕實在可惜,不若參加科考,必能及第。”

餘下幾位輔臣也紛紛點頭稱好,隻有宋文通看到文章字迹面上一驚,繃緊嘴唇不知如何張口。

中書侍郎陳芾看到宋文通面色奇怪地繃着張臉,不由問道:“宋相公怎麼默不作聲,可是有何高見?”

宋文通尴尬地笑了笑,硬着頭皮道:“陳中書,我能有何高見,我常年待在戶部,若論錢糧調度,或是稅錢征收,我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這募兵買馬之事,還是得問李相公。”

陳芾聞言,将手中文章遞給宋文通,“也不全是募兵買馬,這篇征收稅錢的文章也寫得極好,也不知是哪家衙内,師從何人?我都想保舉他來我們中書省為中書舍人了。”

宋文通被他驚得咳了數聲,“這……怕是不妥。”

陳芾瞥他一眼,拿過文章指着上面的字,連連咂舌:“怎麼不妥?瞧這字寫得多好,草拟诏命、簽押文書再合适不過了。”

趙杙擡起眉,饒有興緻地看着衆人,“陳卿慧眼識珠,撰此文者,正是左揆家中後輩,娘娘為其謀的官職,也與拟定诏書脫不開關系。”

陳芾以為此人十有八/九會到中書省任職,樂道:“宋相公家中當真人才輩出,兩位郎君一甲及第,如今又有一位……”說到這裡,他才發覺不對勁,“宋相公府上何時又多出一位郎君?”

孟太後笑道:“是宋相公家的女公子,那孩子有才識,有膽識,尚書内省正缺人手,我自作主張,将其任為管勾尚書内省公事。”

“竟是位女公子?”陳芾一怔,歎道:“唉,這樣好的文章,這樣好的字,呆在尚書内省還是可惜。”

趙杙輕挑眉峰,看着孟太後道:“陳卿覺得可惜,朕倒是有個法子,不如讓宋娘子扮作男子入朝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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