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人拎了起來。
青年因為被扼住脖子,不得已地後仰,青年全身上下都髒得不行,偏偏這張臉,僅在臉頰側沾了拇指大的污泥。
在太陽底下白的透光的皮膚,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見,似乎是疼狠了,隽秀細長的眉峰狠狠蹙起,琥珀色的眸子氤氲缭繞着水霧,粉嫩的唇口微張,盡最大力氣努力吸收着周圍的空氣。
後面四人也跟着上來。
“豁,好漂亮的男人。”蘿莉将嘴裡的棒棒糖拿出來,看似好意地遞到男人嘴邊,用軟糯的嗓音開口問道“小哥哥要不要吃啊?”
青年垂眸,眼睑上的睫毛如鴉羽一般上下忽閃着,他自然看得出小姑娘是想看他笑話,借着抓住後脖頸的手的力,微微偏頭,躲過這富含折辱意味的糖。
眼睛掃過後面兩個男人不屑的目光和一個事不關己的瘦長男子。
最後又把目光聚焦在害得他現在呼吸困難的女子身上。
伸手拉住應昭的衣袖,“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應昭一個用力,讓青年的臉擡的更高了些,到了能和她對視上的高度。
“叫什麼名字?”
“蘭泱... ... 渠蘭泱。”
“會什麼?”
“戲... 我隻會唱戲。”
唱戲?那就隻是個累贅,應昭盯着青年因為被陽光直射不斷想要閉上的眼睛,剛剛萦繞在青年眼底的霧氣終于結成了水滴,從青年微紅的眼角流下,砸在應昭的手背上。
忽的一下,像羽毛輕輕掃過心間,她突然有點後悔對青年這麼粗暴了。
“噗嗤,不是唱戲在這個世道有什麼用?這怕不是個廢物吧。”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到底是為什麼還會誕生出這種沒用的廢物啊?應頭兒,這種人不用救啦。丢他在這自生自滅就行了。”
在身後的人都在嗤笑青年唱戲無用的時候。
應昭把已經暈過去的渠蘭泱打橫抱起,“那就唱一輩子給我聽。”
就把青年抱到第二排還空着的椅子上去。
彭胖子目瞪口呆望着自家隊長把那個男人放到自己座位旁的椅子上,大喊:
“不是,應隊,你真救這個沒用的男人啊?!”
雷烈也不可置信地跟道“對啊,應頭兒,那個沒有絲毫用處的男人帶回基地也是浪費糧食,帶他回去做什麼啊?”
“那身闆看着就不像是能幹什麼活的樣子,這種人在末世或者就是浪費資源。”
“是啊,應頭兒,更何況他還來曆不明的,都不知道這人是好是壞,貿然帶回去,真不是個事兒啊!”
兩人一唱一和,林清沒有參與争論,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衆人掰扯完。
樓彩旗把剛剛被青年躲過去的糖果又叼回自己口中,少女好像不會好好走路,總是一蹦一跳的,嘴裡還含糊不清道:
“你們這些個男人懂什麼?光憑那張臉帶回去多好啊?那人看着還沒分化,要是分化出個omega,這不正和老大的意,基地的人都長得歪瓜裂棗的,哪有這個小白臉好看。”
“臭丫頭!就你知道了?臉好看又能怎麼樣?那樣的,不用爺爺我出手,站在變異體面前就能被吓得走不了路了。”
說完彭輝還往地上吐了兩口吐沫,“怕是被吓得尿了褲子都會,爺爺我最看不上這種趨炎附勢的小白臉了。”
雷烈握拳,仗着自己人高馬大,就準備把拳頭按在少女頭頂,狠狠地旋了幾下。
“死丫頭,剛剛的賬老子都還沒和你算呢,還敢在這憑。”
樓彩旗一個下腰躲過,向前跑去。
到達駕駛座門後,樓彩旗嫌踩得還不夠狠一樣,添油加醋道“呦呦呦,自己沒那張臉,就擱這嫌棄這個,嫌棄那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得個什麼癞蛤蟆樣就罵人家漂亮小哥哥了?”
彭輝聽着,怒上心頭,掄起胳膊就像往前砸去。
被少女一個側身躲過,吐出已經嚼完隻餘下沾上點糖水的棍子,激道“彭輝,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嗎?别忘了,我才是攻擊系的alpha。你一個防禦系的beta就給我往後退退。”
“爺爺的,爺爺今天我還就要讓你這個小丫頭知道,防禦系的beta揍你這麼個小身闆還是綽綽有餘的。”
彭輝作勢還要打,坐在副駕駛的應昭按下車窗,拿出鋼镚兒在車門敲打了兩下“砰,砰。”
面色不愉地掃過兩個傻大個,“還不上來嗎?”
彭輝和雷烈瞬間老實的和鹌鹑蛋一樣,乖乖地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