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的越野飛過山谷包,掉漆鐵門上兩個機械眼從遠處掃描到越野的信息。
第一外遣小隊,隊長應昭,放行。
越野暢通無阻地駛進基地。
“喲!這不是應隊嗎?回來了?”
“應隊!”
“應隊好呀!今天獵到什麼上等晶核了嗎?”
應昭下車對和她招呼的人一一點頭。
“回來了。”
“嗯。”
“6級變異虎。”
彭胖子一巴掌呼到第一個打招呼的壯年男人的肩頭。
“李叔,怎麼隻招呼我們應隊啊!”
男人手裡擇着菜,圍裙歪歪扭扭地系在腰上。
是個沒分化的人類。能分化出ABO的不多,大部分還是像男人這樣的普通人。
家園的建設不可能隻有攻擊型的alpha戰士,起保護作用的beta盾,和治愈系omega奶媽。
這樣以作戰流為主的小隊,還得有普通人負責衣食住行,建設家園。
在這個鈔票黃金都無用的時代,變異體的晶核就是支票。
不同等級是晶核可以提升ABO三者性别任何一人的精神力。如果劍走偏鋒吞下高級别晶核也有可能促進分化,概率不到1%就是了。
唯一成功的例子還是上一代第一外遣小隊隊長,不過現在也去世了就是了。
後來的人紛紛效仿,死得一幹二淨。就被基地命令禁止了,分化這種東西看命,沒有就沒有。
但普通人也是要生存的,雖然晶核對他們的身體沒有實際上作用,但是卻可以作為交換物品的憑證。
應昭走到第二排,沒讓别人接手,這個男人的傷不到緻命的程度。是以,她剛才沒讓林清直接救他。而是帶回基地,讓普通醫生來。
又給渠蘭泱抱起來,朝後面道“林清,幫我叫個醫生過來。”
林清默不作聲地點頭,慢慢吞吞地向醫療站摸去。
應昭這邊倒是風風火火地把渠蘭泱帶到自己的房間,完全不知道她帶男人回來的這一行徑讓基地的其他人都炸開了鍋。
“胖子,那人誰呀?咱應隊給人抱回來了?”
“雷烈,我剛剛眼花了?應隊是帶了個男人回來?”
“靠!應隊鐵樹開花了呀!”
“什麼人啊,應隊這麼寶貝。”
……
樓彩旗從駕駛座上跳下來,半截人才到越野的底盤,就是這麼個小姑娘,被基地稱為“漂移狂魔”,基地裡基本沒什麼人敢坐她的車,怕死在她車下。
倚靠在門上,一手抱胸,一手在胸前指指點點,搖頭晃腦,煞有其事道:“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衆人好奇地探出頭來,一個個伸到小姑娘面前,樓彩旗對着李叔腦袋一個彈指,響徹雲霄。
“美色誤人~”
做完壞事,小姑娘下腰,蹬腿,一溜煙從人群中逃了出去。
那身法沒個百八十次,練不出來。
“哎呦!臭丫頭!今天晚上沒你飯了!!”
李叔一把捂住腦門,連帶着手裡的蔥一起糊到臉上,拿下來的時候還印着點點綠色汁液,引起哄堂大笑。
房間内,渠蘭泱已經醒了,醫生剛給他檢查完,沒什麼大事,就是太久沒吃東西,低血糖暈過去了。
“應隊,給他準備點吃食就行,最好先是流食。我剛剛給他打了一劑葡萄糖,短時間活動沒問題,但還是盡早進食。”
應昭靠在在沙發旁的桌子上,渠蘭泱太髒了,抱得她身上也是一身泥,她實在不想給人放在床上,這沙發是皮質的,好清理。至于她自己,她又沒受傷,站一會兒沒什麼。
鋼镚兒流暢地穿梭在指縫裡,應昭眼皮子都沒擡應道“嗯。”
“應隊,那我就先走了?”
應昭收起鋼镚兒,“等等,你幫我喊人送幾套衣服過來”伸手點了點乖順地窩在沙發裡的男人“他的尺寸。”
渠蘭泱身上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應昭看不出來是什麼款式,隻知道應該是一體式的衣服,裡面還穿了個褲子,奇奇怪怪的搭配。
再加上男人一路上還不知道遭得什麼罪,衣服被劃的破爛不堪,遠處看去還以為人就裹了塊布呢。
“應小姐?”青年開口,手緊緊地攥着他那身破衣服,剛剛醫生檢查的時候稍微給人清洗了一下手和臉。
像白玉雕的竹節似的,指節處因為摩擦變得通紅,指尖被蓋在衣服底下,看不清顔色。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倒是清晰可見。
“嗯?”
渠蘭泱知道自己一個戲子,莫名來到這個比他身處的亂世好不了多少,甚至還要更差的世界,他隻靠自己是活不下去的。
他隻能找一個足夠強大的人去依附,而眼前的女人似乎在這個社會裡還挺有話語權的,能把自己帶回來,還能讓别人給自己看傷。
想起暈之前看到的那幾人嫌棄的神色,這個女人看自己的神情裡雖然沒有憐憫或者不忍,卻也沒有厭惡與不屑。
人是冷了點,但至少不惡。
在名利場裡浮沉多年的他最是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
跪坐在沙發上,仰着頭,他知道上位者就是喜歡看人仰望崇拜着他們的模樣,更何況,仰望的姿态能讓他的臉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應昭離渠蘭泱就不到半米的距離,縱使是這個距離讓渠蘭泱想要碰到她,就必須前傾上半身跨過沙發的扶手。
應昭低頭撇向抓住她環在腰上已經清理幹淨的手。
看着青年塌腰,前傾,還淚眼朦胧地仰頭望她。
她頭一回想知道青年身上是什麼衣服,勾勒出少年完美的腰線,大腿處開叉的那一部分露出白色的裡褲被盤起來的大腿肌肉崩的緊緊的。
明明一絲未露,卻無處不在述說着情澀,是她見色起意,還是這個男人有意引誘?
應昭思索無果,青年刻意放軟的聲線,帶着濃濃的讨好意味。
“應小姐,求您,救我。”
又來了,應昭無端的有些煩躁,她明明已經說過要唱一輩子戲給她聽了。
捏起青年是下巴,指腹用力,刹那間,被按壓的地方就起了瘀血。
嬌氣。
是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這人已經暈過去了。
看着人即便疼出了淚都沒敢掙開她的手。
也罷,是個識趣的,她不介意再講一遍。
“可以,做我的籠中鳥,唱一輩子戲給我聽。”
渠蘭泱的表情沒有一絲不情願或者憤慨,小心翼翼地握住應昭捏着他的手。
應昭順勢松開,她倒要看看這嬌弱到不行的人要做什麼。
青年緩緩将應昭的手貼到自己臉上,還不忘觀察着應昭的神色,隻要應昭有一絲不耐,他就會立刻松開。
直到溫熱的手掌貼到泛涼的臉頰時,青年讨好地小幅度上下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