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啃着啃着突然覺得人生無望了,嘴上的動作逐漸變輕,松了手,頹廢地坐在應昭身上。
他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勾引别人,就這麼中道崩殂了。
不應該啊,他明明很努力的。
青年的眼裡起了水霧,腦子裡已經想好了應昭厭棄他之後,他成為變異體的口下亡魂這個悲慘的結局。
渠蘭泱還沉浸在自己被抛棄的悲傷中,身下的應昭卻在回味剛剛青年莽撞的那一吻。
摟過青年的腰,“再來一次。”
什麼再來一次?渠蘭泱腦子裡還發着懵。
下巴就被人勾着過去了,撬開牙關,青年嘴裡還帶着牛奶的香氣,泛着絲絲甜意。
“唔~”
應昭撫摸着青年的後脖頸,喉結順着青年吞咽的動作小幅度地上下滑着。
渠蘭泱好像被親傻了,睜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應昭。
直到女人放過他了,他還是呆坐在地上,懵懵地舔舔了唇,一副沒回過神來的樣子。
她早說過了,渠蘭泱真的很符合她的胃口。
心情很好地抱住青年,兩人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渠蘭泱能夠清晰地聽到女人從胸膛裡發出的悶笑聲。
此時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手慢慢地繞上女人的背,紅着臉将臉貼在女人的肩上。
小聲嘟囔道:“壞女人。”
“哦?”應昭被罵也不惱,一下一下地順着青年的毛。
“還讨厭我嗎?”
青年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羞憤,她明明知道的,還要他說。
直起身子,捧起應昭的臉。
一字一句,緩慢地吐出。
“喜歡你,最喜歡你了。”
青年臉頰泛紅,捧着她的手都打着顫,明明自己也緊張的要死,看着她眼睛裡卻滿滿都是熾熱的真摯誠意。
喜歡你,最喜歡你了。
八個字狠狠地敲在應昭心裡,她以為她現在就算不是欣喜若狂,内心也該是志滿意得。
但是,都沒有,從心尖到眼角都泛着酸意。
像是夏天的檸檬汽水,配着青澀的感覺,酸澀的她眼角都要沁出淚了。
不應該啊,怎麼會這麼想要流淚呢?
原來人第一次體會到如此澎湃的情緒是先流淚嗎?
青年看着應昭眼底的水光。
将頭抵在應昭的額頭上,柔聲問:“應昭,怎麼哭了呀?”
女人第一次展露出無措,像新生的嬰兒一樣,胡亂着搖着頭。
她不明白,不明白這眼淚為什麼而流。
她是被會長撿回的基地,據說從小到大都不會哭,沒流過淚。
小時候總有人在背地裡說她六親淺薄,雙親都不在了,被撿回基地又像個木偶一樣,不哭不鬧,沒什麼特别喜歡的東西,也不會讨厭什麼東西,養是好養,就是不太讨喜。
如果不是分化成alpha,展現出的超絕精神力。再加上這麼多年對基地的貢獻,她根本得不到這麼多人的愛戴。
渠蘭泱這個異世來客,懵懵懂懂的來,莽莽撞撞地打開應昭的心門。
告訴她彭輝這樣的小人物也有想要複仇的心,基地裡的孩子其實很崇拜她,還告訴她他喜歡她。
遲來了二十九年的情感,突然在這一刻全被應昭接收,壓的女人喘不過氣來。
“蘭泱。”
“嗯?”
兩人抵着頭,誰也沒松開環繞在對方身上的手。
“蘭泱。”
“嗯。”
應昭一聲聲喚着蘭泱,青年一聲聲應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渠蘭泱跪坐在應昭身上的腿都麻了,兩個人才把情緒收拾好。
“應昭,你可不許騙我。”
青年的眼底帶着濃濃的不安,身在梨園,愛恨情仇他看的太多了,無一例外都是戲子多情。
有些人稀罕你的身子,眷戀你的面容,就将嘴上抹了蜜,騙你的身,騙你的心,最後指不定還要騙上你的銀錢。
他小心翼翼守了二十二年的身和心,就在今天捧給應昭了。
應昭,你可不能騙我,不然我定然是要你陪我入地獄的。
青年擡手拭去了應昭眼角的淚。小心翼翼在女人的臉側落下一吻。
閉着眼的,帶着虔誠的,輕輕的,不帶欲望的吻。
應昭,我許你來日方長了。
女人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撫上了青年的腦袋,将人完全包裹進自己懷裡。
突然,青年面色尴尬地看着應昭。
“我腿麻了,動不了了。”話語中還帶着一點委屈。
應木頭也不木頭了,輕柔地幫青年按着小腿。
“疼嗎?”
青年搖頭,“不會,酥酥麻麻的。”
應昭手裡沒停,心裡卻想着,她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渠蘭泱的年齡,家裡情況什麼的。
“蘭泱,你多大了?”
“嗯?二十二歲,怎麼了?”
二十二了?在他們那個時代應該已經娶親了吧。
“有談過戀愛嗎?”
這話讓青年不開心了,哪有人剛确定關系就問對方有沒有前任的。
沒好氣地拿手戳着女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