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昭在最前方飛速計算着能過解救基地的最優項,林清站在後面,不留痕迹地掃視着前面不斷包圍的變異體,妄圖從中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變異體會襲擊基地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但是選在今天又是為什麼?怎麼會提前了怎麼多?他到底在想什麼?
林清心裡百轉千回,行動上在看到變異體襲來的第一件事情依舊是和第一小隊一起沖到最前面。
應昭提刀最先沖到前邊去,後邊的小蘿莉想跟卻被應昭打了回去。
“彩旗,一個人可以嗎?”
聽到應昭這麼問,樓彩旗心下了然。從來都不是應昭需要他們,而是他們需要應昭。第一小隊能怎麼受基地歡迎,絕大部分都是應昭在的原因。
他們受應昭庇護這麼久了,也該拿出點成績給别人看看,第一小隊不是離了應昭就是廢物了。
樓彩旗擡頭,雙馬尾高高地甩到空中,發絲落下,露出一張堅毅而決然的臉。
“當然!”少女張揚自信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應昭放心地轉身,心裡油然而生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既視感。
在最前方的是一隻巨型變異象,光是那體型看着就足以讓人心驚。象足有兩層樓高,應昭站在它身前還不如他小腿高,因變異象的體型緣故,其他變異體也不敢靠近,因而形成了一個中空地帶。
正好夠她發揮,應昭想着。随手向空中抛去一個鋼镚兒,微型炸彈在空中炸響,應昭借風利用炸彈發出的火光,将火勢變大,逐漸形成一條火龍。
變異象懼火,便如應昭所預料的那樣往深林裡跑去。
“砰砰砰。”
變異象前進的過程中,腳掌踩在地上壓下一個又一個深坑。
不行,變異象的體型太過巨大,如果使用大型武器進行絞殺,勢必會波及到周圍。她要是想要一個人絞殺,以大刀的鋒利程度和大刀的長度也不夠刺進象的脖子裡,現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将其困在一個地方。
變異象的體型過于巨大,周邊沒有合适固定繩索的地方,想利用繩子将變異象困在原地怕是不太可能了。
如果在大象的行動路線上設置幾個大坑,坑内有足夠大的鐵錐,變異象能在踩入坑中被困就好了。應昭思索着,坑洞倒是好挖,但是她哪兒來那麼大的鐵錐或者刀片置于坑洞内呢。
應昭向周圍迅速掃視着,突然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車輛。
借林中的樹木起火,将變異象圍在中間,在火圈外築起風牆。變異象的皮膚極其厚,這種溫度的火焰不能燒死它卻可以将其困在火的包圍圈内。風牆阻止了火向外蔓延的趨勢,又給火借勢,加長困住變異象的時間。
應昭把變異象困好後,就扛着大刀卸門去了。
于是站在樓道上不知什麼時候找出了一個望遠鏡的渠蘭泱,就看到自家對象掄起大刀在砍車門。
... ...
雖然距離遙遠,但是看着女人拿刀尖一下下劈在越野車的鐵門上,還帶着因為摩擦力而飛濺出來的火花。渠蘭泱的耳邊仿佛也挺到了金屬碰撞的“嗙嗙”聲。
原來應昭出任務是這個畫風嗎?
雖然不合時宜,但看着女人繃着張臉,奮力掄刀砸門的樣子,他确實想笑。
小渠搖頭将腦子裡那些荒謬的想法都甩出去,應昭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怎麼能在這種生死關頭笑出來呢?
小渠立馬恢複成了嚴肅臉,盯着應昭刨坑,丢車門,在後面趕變異象。因為是在後面不斷用火驅逐象,應昭雖然對自己進行了防護,但一路下來,免不了灰頭土臉。
遠處的渠蘭泱原本還因為濃煙滾滾的環境下看不清應昭而擔心,在一聲巨大的悲鳴聲傳來之後,變異象遠高于樹林的脊背瞬間沉了下去,帶起一片不屬于火燒過後的塵煙。
渠蘭泱心下一緊,應昭沒事吧?開始四處尋人,待塵土都歸于大地的時候,青年終于在一處坑洞的邊緣看到了一個黑漆漆向上爬的身影。
那個是應昭?
青年有點不可置信,默默放大了望遠鏡的度數,那黑漆漆的小人伸出黑漆漆的手從懷裡掏出不那麼黑的布給自己臉上抹了一下,露出一張渠蘭泱萬分熟悉的臉。
是應昭沒跑了,女人狼狽的樣子惹的青年發笑,笑着笑着,眼角就帶上了淚。
從來沒有一次對付變異體是輕松的,饒是這變異象隻有五級又如何,光是那個體型就比其他五級變異體要難對付不少。
應昭現在的每一分實力都是用無數次像這樣,或者比這樣還要狼狽的時候換來的。渠蘭泱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他突然很希望自己能分化,無論是alpha,beta,還是omega;無論是哪一個性别都好,他不想和其他人一樣,想現在一樣隻能夠站在這裡看着應昭一個人作戰,他想要和應昭站在同一個戰場上,一起想對策,一起狼狽,一起面對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