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還是欠缺一些實戰經驗,應昭看到青年選擇最後一擊的落腳點時,心頭一跳。
那個位置的話... ...
“碰!”
“噗呲——”
子彈嵌入變異體的心髒,蝙蝠龐大的身軀也應聲而倒,巨大的黑色陰影将青年的身影席卷,應昭條件反射就要出手救人。
熟悉的身影,将身體彎折成不可思議地角度,然後從即将轟然倒塌到地面上的蝙蝠軀體下穿過。
因為快速劃過而掀起的上衣,露出白皙有勁的腰身,腰部上的薄肌繃的發緊,剛從生死關頭逃出來的青年,臉上帶的卻不是劫後餘生的喜悅,而是剛完成一項極限運動過後的酣暢。
應昭往前踏了幾步,提前預判到了青年會跌落下來的位置點,
如同預期地環腰接住跌落在她懷裡的青年,臉上是不贊成的怒意和後怕:“蘭泱,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但渠蘭泱卻沒有被闆着臉的應昭吓到,不怕死地用雙手在應昭的兩側臉頰處死命揉搓。
滿不在意道:“好啦好啦,下次注意,别闆着張臉了~”
應昭因為青年混不吝的态度眉頭皺得更深了,幾次張口,都說不出強硬的訓斥話語。
渠蘭泱卻看出了應昭的所思所想,讨好地向女人身上倒去,示弱道:“是因為你在這,我才會這麼魯莽的。下次絕對不會了,别擔心了,嗯?”
因為... ...我在這裡嗎?
将少年的頭往身上又按了按,臉上的笑意清晰可見,還真是,得寸進尺。
兩人撿了變異蝙蝠的晶核又是一路向南,直到天空已經完全被橫穿在天空的飛行道完全掩蓋時,青年被眼前的事物感到震撼而停下了腳步。
“應昭,這是哪兒?”
墨綠色的軍靴踏在由金屬拼接而成的地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應昭依着青年的視線往前望去,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風貌。
風聲獵獵,女人冷厲的聲音傳來,“故土。”也是人類文明的屍骸。
走進去就是到了被污染最嚴重的地方了,裡面的變異體強度怕是無法用等級來衡量了。
要進去嗎?
應昭遲疑之際,那道亘古悠長的鳴叫聲再次出現。
“蘭泱?”
這次兩人的精神力并沒有交織在一起,但是青年驟然嚴肅的表情,驗證了她的猜測,這個聲音的主人在有意指引他們前去找它。
“我也聽到了,它怎麼說?”
渠蘭泱握住應昭的手,看向女人的眼裡滿是信任和跟從。
“我們去找它吧。”正好她也想知道一直不斷呼喚他們的到底是個什麼生物。
“好。”青年沒有遲疑,左右應昭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越往南邊走,屬于城市的樣貌就越少,到後面隐約有點基地味道的時候。
一望無際的海洋赫然展現在兩人眼前,白色的沙灘在陽光的照耀下像大地蓋了層厚厚的牛奶被,澄澈的海水不斷向沙灘拍打過來,泛起白色的浪花。
天空盤旋着的海鷗朝天長鳴最後俯沖下來與海面上躍起的飛魚嬉戲,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沖破海面。海水從它身體上傾洩而下,下了這世界上最小的雨。
它慵懶地轉身,像芭蕾舞者踮起腳尖在八音盒上旋轉。露出白色的肚皮,井然有序的紋理埋藏着這種生物特殊的生命脈絡。
魚群與它共舞,飛鳥與它嬉笑。濺起的水花掩蓋住了它巨大的身形,露出彎彎的魚尾對着天空微笑。
巨大的身影潛藏在海面下,一段悠長而空靈的聲音響起。
仿若跨越時空傳來,承載着亘古不變的真理,蘊含着積澱千年的故事。它奏起哀歌,時間的長河躍于眼前,彙成一幅幅波瀾壯闊的畫面。
大象無形,大象希聲。
“應昭,那是鲸嗎?”
青年顫抖的聲音和應昭此時内心的震撼别無二緻。
她一直沒有辦法用言語來表達之前聽到的這道聲音,這種被譽為海上霸主的生物,平和,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