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不容易恢複氣勢的隊伍,應昭滿意地首颌,望向青年的神色柔和,柔聲道:“麻煩你了。”
渠蘭泱下巴上挑,驕傲答道:“小意思。”
然後便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用救活應昭的方式為其他人療傷。
這下衆人最後一絲顧慮也沒有了,所有人重振旗鼓,集體向被掠奪的家園出發。
他們要重新奪回自己的家園。
即便對基地現在的樣貌已經有所準備,但是眼前的這一幕還是讓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他們太過分了!”
人群中不知誰率先開始控訴,引得身後一群人跟着憤慨激昂!
入眼的是被燃燒的灰燼,如果僅是焚毀過後屍骨無存的場面,倒也不至于讓衆人如此生氣。
可怕的是,最後留下來開路的那一批人,築起的火牆甚至都未能将自己燃化,屍骸像雕塑一樣伫立在原地,變異體群特意避開了這些焦軀。故意擺在原地,就像掠殺過後炫耀自己戰績的無恥惡魔。
變異體的原型本就是些隻遵循本能的動物,吃食晶核後,屬于軀體上的空腹感就會席卷它們,讓它們啃食眼前恰好存在的“食物。”
沾染血迹的短肢殘骸跟未拼好的樂高零件一樣,零碎地散落在基地的各個角落。
而其中不隻有成年人的軀幹,還有不少屬于孩童的半截身子。被随意的丢在前往基地的道路上。
有人發問:“那些變異體還在基地嗎?”
基地已然淪陷,按理來說變異體并沒有停留在那裡的理由。
樓彩旗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張開精神力向基地内探查。
此時,應昭已經開口道:“還在,它們把這裡當成了它們的巢穴。”
應昭帶領小隊往西南方向繞過去,一隻巨大的金雕展開反射着冷器的寒光,懸挂在本該是基地最高處的大樓頂端小憩。
在察覺到異樣氣息的時候,驟然睜眼,琥珀色的獸瞳,冷冷掃過應昭等人。
小隊内都是在這些變異體下掙紮求生過的人,看到金雕不帶感情,隻有對食物掠奪之意的眼神,出于恐懼的本能,還是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
應昭察覺到了其他的人動作,沒有講話,行動卻給出了答案。絲毫不懼地跨步上前,應昭氣定神閑的态度好似在其他人身上支起了名為勇氣的支架。
所有人跟着應昭跨步上前,左右不過一死。這次,他們不要再退了。
“唳——”
鳥鳴沖破雲霄,同時也喚醒了它的同伴。
巨大的羽翼展開,遮住了它身後的烈日,應昭一行人被籠罩在黑暗之下,宛如一堵密不透風的牆,牆内陰暗的角落了還不斷湧出狩獵者。
變異體身上的腥臭味和萦繞在空中揮散不去的腐肉味,基地被燒毀的焦黑的牆體,将應昭等人圈在了這個如同古羅馬鬥獸場一般的地方。
隻可惜這場交戰并沒有觀衆,而自诩是獵人的獵物會被毫不留情地屠戮。
渠蘭泱全然不見曾經的膽小怯懦,高指被遮蔽的金雕處,言語狂妄,“應昭,我要站在那個最高的地方。”
應昭喜歡青年眼底的傲氣,也全然不覺得青年的話是在天方夜譚,理所當然答應道:“那就先拿下它。”
話音剛落,應昭就如離弦之箭一般,眨眼就站在了金雕的金瞳面前。
“好快!”樓彩旗和彭輝隻覺眼前的身影一閃而過,頃刻就出現在了天上。
不消片刻,應昭和金雕就纏鬥了起來,有人出言詢問:“我要去幫忙嗎?”
渠蘭泱淡定擡頭,掏出腰間長槍,“不用,她在為我打造戲台,我們隻需要讓這群畜生不去打擾她就可以了。”
說罷,渠蘭泱就投身周圍向應昭放心蠢蠢欲動的變異體群裡了。
彭輝和樓彩旗見才幾日不見的渠蘭泱應對變異體時,與之他們也絲毫不遜色,心下五味雜陳,收攏好心緒,也投身進去。
應昭的實力早已不是離開前的水平了,三兩下就将金雕按倒在地上。
變異體刻沒有什麼團隊合作意識,自顧自的和基地裡的其他人糾纏在一起。樓彩旗等人看到的金雕的落敗,無疑也是氣勢大振。嘶吼着要與變異體拼個你死我活。
但敵衆我寡,僅有剩下的幾十人并不能完全抵抗變異體的攻勢。
應昭徹底将金雕抹脖子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受傷了。渠蘭泱不知何時摸到了應昭身邊。
“蘭泱,想唱戲了嗎?”
青年望向觊觎已久的高台,“當然。”
随乘應昭起的風,向高台跨步而去。
“壯志淩雲貫長虹,士氣昂揚神鬼驚。羯鼓三撾山搖動,橫掃遼金數萬兵。須知那,為祖國保家鄉,人人的責任重... ...”
不再是之前靡靡唱腔的軟糯嗓音,铿锵有力的唱詞讓身處戰鬥中的人心裡湧現無限的力量。
戲音混合着渠蘭泱帶有治療的精神力不斷流進戰士們的軀體裡,有了青年做後盾,應昭也敢放肆使用自己的精神力。
一時之間,衆人勢如破竹,在實力和數量都如此懸殊的情況下竟然打的有來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