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太勇了。」
「……」
方文洲:“呵,他是瘋了嗎,上來就把調起得這麼高,除非你倆官宣,不然我看他後面怎麼收場。”
宋斯年聚精會神地看着韓策,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他并不擔心韓策害他,但對韓策即将說出的話,他仍然感到緊張。
“我想,細心的朋友已經看出來了,那張照片裡,我穿着病号服,當時我感染了瘧疾,在異國的醫院裡高燒不退,就算想做點什麼,也有心無力,當然,要說完全沒點什麼的話,我自己都不信。”
直播畫面突然卡頓,韓策的臉占據着屏幕,一動不動。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
「卡在關鍵的地方,我真是服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急死我了!」
大約過了一分鐘,網絡恢複正常。
韓策歎了口氣,作勢要走:“唉,這麼一打岔,情緒都沒了,要不就不說了吧。”
彈幕都快急瘋了,密密麻麻地刷過去。
韓策坐回高腳凳上,姿态很松弛:“那你們答應我,别罵宋斯年,不然我咒你們每次吃瓜都隻能吃到半截。”
彈幕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答應」。
方文洲不耐地拉扯自己的衣領:“啧,真啰嗦。”
平心而論,換做其他藝人遇到這麼大的危機,公開露面時難免局促,韓策卻有股“一切盡在掌握”的自在從容。他在鏡頭前的個人魅力很難複刻。
“也沒什麼特别的,那個時候在醫院,其實沒發生什麼,但氣氛肯定是暧.昧的,宋斯年他一個彎的,在我的刻意引.誘下,有點意亂情迷太正常了,就做出了一些他正常時候不會做出的舉動。”
“但談過戀愛的都知道,這個階段不會持續太久,所以,在他清醒過來之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
“我知道有人會說我濫情,但我從青春期開始到現在,宋斯年是我唯一一個喜歡過的人,從未與其他任何人有過任何形式的感情或者肢體聯系。”
“每次看到有人用高智感這個詞形容我我就想笑,其實我就是個沒救的戀愛腦,機關算盡,拼盡全力,舔狗看到我都甘拜下風。”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去打擾宋斯年,也不希望關心我的朋友因為我而去打擾他,我在他面前已經沒有任何顔面可言了,實在也不想更難堪。直播還有幾分鐘,我從彈幕裡挑幾個問題回答一下。”
韓策這副淡定又坦然的風姿,再加上“愛而不得”的buff,把直播間的顔狗迷得七葷八素。
“你知不知道這會對你的事業産生毀滅性打擊?知道,但我既然敢做,就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你的事業規劃?謝謝,我即将沒有事業,也談不上什麼規劃了。”
“剛被crush拒絕了,本來還很傷心,一想到韓哥也給人當舔狗,還被拒了,我就釋然了。女士,你禮貌嗎?”
“時間差不多了,請大家多多關注我們的品牌方,而非我個人的私生活,謝謝大家。”
彈幕裡雪片一樣刷「意猶未盡」,但韓策仍是幹脆地離開了。
Chris放松地說:“似乎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做了,我先下線了。”
方文洲也關燈,鎖門,到了公司樓下,已經快到淩晨一點了。
夜風吹動宋斯年的風衣下擺。
方文洲把車開過來,要送宋斯年回家,宋斯年卻不肯上車:“方哥,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直接打個車回家就行。”
方文洲:“我送你。”
宋斯年:“方哥!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他的手機電話和信息都快爆炸了,但他一條都懶得搭理。
快到家的時候,姚佩蘭來了電話,他接了:“嗯,回來的,馬上到家,你别等我了,先睡吧。”
他到家看到家裡燈光亮着,姚佩蘭果然沒睡,一看到他就拉他到桌邊坐下,擺出一副詳談的架勢。
宋斯年不耐地道:“媽,我想睡覺了。”
姚佩蘭急了:“你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不讓人心裡擔心麼,我在家等你到現在,不敢給你打電話,怕打擾你正事,可又擔心你,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家,想跟你說兩句話也不行嗎?”
宋斯年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姚佩蘭,連忙抱住她:“媽,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這兩天心裡實在是太煩太亂了。”
姚佩蘭:“是因為韓策?”
宋斯年默認。
姚佩蘭:“有件事媽媽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因為隻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據。”
宋斯年:“跟韓策有關?”
姚佩蘭點點頭:“當年,許昊然借給我們還銀行欠款的錢,我懷疑是韓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