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麼辦？”

江歲瞥了一眼，神情冷漠：“放着吧，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

“真的嗎？”黃宇還是不放心：“可放在這不會被人找到嗎？”

江歲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自己把屍體藏起來，到時候别說兩百萬，就是兩千萬我都幫不了你。”

被他一盯，黃宇也算是老實了，顫顫巍巍地起來隐藏證據，可收拾到一半，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這把帶血但看着還新的刀，不明白這雪地裡是怎麼恰好有它的。

那餘辛默威脅他的那把刀呢？

黃宇記得好像是争執途中被他打出去了，掉在了後面。

他轉頭，隻見身後白茫茫一片，忍着刺骨的冷刨遍雪地，哪有什麼刀？

腦子裡一根筋突然接上了，黃宇有種感覺，這刀肯定就是江歲趁他不注意扔過來的，餘辛默的刀肯定就是被他拿走了！

這樣算，江歲就是幫兇，他或許能改口讓他們說就是江歲殺了餘辛默，那樣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沒關系了！

掌握到這一關鍵信息的黃宇很興奮，自認為已經拿捏了江歲的證據，可在看腳下，所有現場都讓他破壞了個遍，沒有一塊能用來獲取線索的。

反倒是他的兩百萬，究竟該怎麼湊齊呢？

——

江歲走出巷子的時候天已經暗了，打開手機，裡面是十幾條江何晚的未接來電。

他在錄到黃宇殺人後就挂電話了，哥哥估計是下班了沒在超市看到他心急了，他不想讓哥哥擔心，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秒接通，喘着氣的聲音聽起來分外焦急，“你在哪歲歲？”

“哥哥！”江歲朝校門口跑去：“我在學校，馬上出來。”

“歲歲你是不是出事了，我就在校門口，保安攔着不讓進去！”

他其實很早就來了，自從江歲的電話打不通開始，當然他會排除沒電的情況，因為每天的電量他都檢查過的，以防失聯。

以往這種情況從未有過，可今天下班的時候他總是覺得心神不甯，下了班，按理說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江歲來超市了，可他在門口找遍了都沒找到，火急火燎跑來學校，還得費勁跟保安解釋學生沒接到的事情。

“我沒事，哥。”

江歲踩着雪跑到門口，在雪地裡待久了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一半，凍的他臉色發白，再加上那一臉的傷，江何晚心疼的差點就要報警了。

“你這是怎麼回事，誰在學校欺負你了？”

江何晚嗓音發顫，伸手小心地捧着他臉上所剩不多完好的地方。

一張幹淨俊俏的臉被淩虐成這樣......怪不得他常常感覺江歲在學校過的并不開心......

“我......”

江歲剛想說些什麼解釋，臉上突然落下一滴熱熱的小珍珠，江歲眯着一邊眼睛，擡手将江何晚臉上的淚擦幹淨。

“哥哥，我沒事。”

天氣這麼冷，吹來的風刺的皮膚疼，他臉上流了淚，被吹幹的時候肯定更疼。

江歲伸手，用小手套仔細地把江何晚臉上殘餘的淚痕擦幹，牽着他的手說：“真的沒事，隻是在學校摔了一跤。”

這番說辭真是要把江何晚氣笑了，他不輕不重地在他背後拍了一下，抽抽鼻子，似乎覺得自己這個大人掉眼淚太不好意思了。

路上詢問了幾遍，江歲還是不說原因，江何晚也放棄追問了，原本之前路上有說不完的話的兩人今天回去的時候一句話沒說，安靜的像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在并排走路一樣。

兩人面色各有各的不對，隻有手還是照常牽着的。

臨近出租屋，江何晚突然開口：“歲歲。”

江歲立馬擡頭：“怎麼了哥哥？”

江何晚思慮片刻，說：“你要是不喜歡在這個學校，哥帶你轉學好不好？”

轉學？

可是這小鎮裡除了這個學校哪還有别的初中可以讀？最近的初中也在二十公裡開外，這樣如果換了學校，那勢必他的工作，他們的出租屋都要換。

而且，換學校也是一筆很大的開支，哥哥沒有那麼快在陌生的地方找到一份穩定的新工作的......

“不用了哥。”

江歲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我找老師問過了，她說等暑假的時候可以安排跳級的事情。”

江何晚最後再問一遍：“歲歲，如果不考慮我們的家庭情況，不考慮任何外部條件，你想不想轉學？”

如果他想，他一定會帶他轉的。

可江歲還是搖頭。

他雙眼看着他，搖頭說：“哥哥，真的不想。”

如果這時候轉了，他還怎麼找黃宇敲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