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知道是因為氣溫原因還是太累了，江歲醒的很晚，還是江何晚收拾完叫他起來的。

“哥。”

江歲一邊穿衣服一邊迷糊不清地叫他，等江何晚應了聲，他又不說話了。

“怎麼了歲歲？”

江何晚開門進來，手上還拿着兩個剛熱好的大白饅頭，舉起來沖他晃了晃，“吃不吃，今天去學校路上先吃點墊着。”

“謝謝哥。”

門口撲面而來的冷氣，江何晚把饅頭放在桌上拿着包走了，等江歲洗漱完出去客廳半個人影都沒有，看了下時間，這個點哥哥再不去上班打卡就要遲到了。

江歲依舊是背着自己的小包出去。

他走的很慢，一是路很難走，二是他知道今天不會有老師來查早自習。

半途路過超市，他甚至有閑心去想哥哥現在在幹什麼。

今天路上人不是很多，江歲剛到校門口就聽見早自習的鈴在響，進班的時候不出所料，教室沒人來查課，學生們吵得要死。

從走廊過來這一路，不論是哪個班都很吵，進來的時候他掃了一眼，小賣部那邊已經被圍了個嚴嚴實實，堵了個水洩不通。

而他的書包裡，最底下還藏着沒想好丢在哪裡的刀。

作為案件當事人，江歲臉不紅氣不喘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拿出練習冊開始提前預習，一副人既然不是我殺的那就不關我事的樣子。

但黃宇卻沒這麼心平氣和了，他今天還敢硬着頭皮來上課，純屬江歲格外叮囑，要不然打死他都不會來的。

他低着頭像是在認真寫作業的樣子，罕見地沒有轉頭就拿江歲的作業，林月月先是驚奇一聲，随後又激情地進入聊放假日期的火熱話題中。

走廊傳來腳步聲，時刻關注着的守門員沖着教室大喊一聲，班級安靜了幾秒，眼睛齊刷刷地看着門口。

過了會兒，班主任沒進來，反而是班長先進來了，她拿戒尺敲了幾下桌子，班上肅靜幾秒，在看到寒假作業進來的時候歡呼出聲。

“放假了放假了！趕緊寫寒假作業！！！”

“我可以代寫，十塊錢一本！”

“我五塊！”

“......”

“安靜！安靜！！！”

班長再次敲桌子，這次大家都太高興，沒人因此安靜下來，班長雖然也很煩躁，但想到放假時間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安靜了我就告訴你們什麼時候放假！”她被逼的沒辦法，大喊：“先安靜！”

不一會兒，教室内重新恢複安靜。

“快說啊班長，啥時候放假？！”

“什麼時候放假啊？！！”

“咳咳......”她清清嗓子。

“放假時間就是——”

“是——”

她轉了好幾個彎，才開心地宣布：“是今天！”

“耶！！！！！！”

大家忍不住歡呼出聲，班長說：“馬上就把作業發下去，先撕答案，撕了統一交上來，今天你們快寫，寫完了放假就沒作業了！但是！但是！！！”

“我們還要上今天一天的課！”

“沒問題！”

“小意思，我上午就能把作業寫完了！”

“我一天能寫五本......”

大家都笑的很開心，連平時上課沒什麼情緒的江歲都有些雀躍。

放假了，那就更好拿錢了！

很快就是哥哥生日，江歲放下筆，心想該給哥哥買個什麼樣的禮物好。

在江歲的印象裡，他每次給哥哥帶的禮物他都會表現出很喜歡的樣子，但平時都沒有用過。

第一次是一塊廉價的表、第二次是一件不算很貴的襯衫、第三次是他自己手織的一條圍巾......

哥哥的對物質的欲望好像很低，江歲不知道自己送的這些究竟合不合他心意，不然，哥哥為什麼從來沒用過呢？

而他的生日......第一年是一盒男孩子都喜歡的超人玩具、第二年是他目前用的這個手機、第三年是直接給的錢......

或許直接給錢好像更合适，江歲想，畢竟有了錢就能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雖然哥哥肯定會全部拿去還債。

跟其他人一樣，江歲剩下幾節課都沒聽進去，整個班都沒有幾個能聽進去的，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臨近放學，安靜了一整天的黃宇終于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低頭找江歲要電話号碼。

江歲沒給。

他一心一意在收拾自己的書包，走之前才跟黃宇約了個地點，讓他把想問的問題和錢都放到那裡，最晚第二天，他會得到答案。

絕對不能讓自己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交代完事情江歲就走了，在學校裡，江歲看見了很多陌生面孔。

昨天晚上下了雪和凍雨，現場幾乎能破壞的都被破壞了，江歲往外走，路上幾個警察擦肩而過，嘴裡還談論有關案子的事情。

江歲聽到他們說案子很棘手，現場能找到的證據都被破壞了，監控隻能拍到餘辛默在學校地段周圍出現過，他這人精明的很，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麼好事，所有路線都是避着監控走的，加上小賣部監控範圍不能照到外面，所以到目前事态都沒有什麼進展。

然而就是這種精明，最後害的連殺害他的兇手都找不出來。

他腳步正常地走，看到出現在校門口的江何晚時才大步跑起來。

“哥！”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一把抱住江何晚，哪怕隻是半天的不見都十分想念，他靠着哥哥的衣服仰頭問：“哥！今天你的同事按時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