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晚面色不太對勁，眉間好像有點憂郁，聽他問他，搖頭說：“沒有。”

啊？

那為什麼哥哥來的這麼快？

江何晚有些苦惱，不知道該不該跟弟弟說，兩人走了小半截路，江何晚才說起這件事。

“哥......哥可能要辭職了。”

準确來說，是可能要被辭了。

“啊，怎麼了？”江歲不明白出什麼事情了，怎麼突然就到了要辭職的地步。

“為什麼，哥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他始終認為哥哥是一個認真工作為人友善的人，他會認真對待自己的崗位，如果沒有别的事情是絕對不會主動提辭職的，絕對是别人欺負了他！

“也不是......”

江何晚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說：“我擔心你今天又被人欺負，就想提前走來着，但接班的同事總是遲到，所以今天我就沒有等他自己先走了。”

“然後剛才來的路上，主管打電話問我為什麼離開自己的崗位，我走後又來了一些客人，沒有人服務他們，所以......”

他說着也有些委屈，平時替同事多幹活，人家躲懶躲在後廚接水的地方，下班的時候同事先走了，而他還要等交班，出了事也第一個怪在他頭上，這難道不是一種另類的職場霸淩嗎。

“可是這又不是你的錯！”

江歲着急道：“這明明就是别人的錯！這份工作不幹就不幹了！明明工資又低又累......我，我寒假的時候再問問老師升學的事情，如果能快點升學，我們，我們去别處看看工作吧！”

“再看吧，我明天再出去找找别的工作。”

江何晚很不開心，鼻尖酸酸的，别過臉飛快把眼角的淚擦幹淨不讓他看見。

可是他不止眼睛紅了，鼻尖和耳朵也是紅的。

同為打工人，憑什麼要這麼欺負他！

見他難過，江歲也跟着眼睛發酸，拉着他的手軟聲道：“哥......别哭了。”

“哥沒哭。”

他嘴巴都是癟着的，聲音帶着些哭泣的沙啞感，江歲知道哥哥一定在這個崗位受了很多委屈，很不開心。

于是小小的江歲捏緊拳頭，在心底做了個決定......

江何晚一路上興緻都不是很高，江歲不知道說什麼好，有好幾次安慰的話到嘴邊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對了歲歲。”路上江何晚率先開口，他嗓音還是有些沙啞，低頭問他：“你們學校怎麼了，今天我看裡面圍着好多人。”

今天學校外的安保比以往要嚴謹的多，如果在平時，塞包煙或是提點東西，保安還會放些認識的“熟人”進去，隻是今天無論怎樣都不管用，值班保安換了個新面孔，攔着不讓所有人進去，盡管如此，學校裡還是有很多大人。

“我，我也不知道。”江歲昧着良心撒謊：“可能是一年一度的領導視察吧，學校可重視這個了，對了哥，我們今天放假了，明天不用去學校了。”

“是嗎？”既然是江歲說的，江何晚不疑有他：“早點放也好，下雪天太難起床了，班上又沒有空調，我看好多學生的手都長凍包了。”

說着，他拉起江歲的手仔細查看了一番，好在除了瘦了點，沒什麼别的傷。

“不過今年怎麼都沒叫去開家長會呢，老師也沒有說放假的消息？”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江何晚剛感歎完，班級群就收到了老師說放假的事情。

江歲垂眼：“應該是臨時決定放假的吧，聽說住宿生洗澡的熱水管都不能用了。”

“那樣啊......”江何晚說：“那你寒假沒事的話也不要老是在家待着，沒事可以約同學出去玩。”

“嗯嗯。”江歲點頭，趁着這個時間說好自己的行程：“哥，我明天約了同學，要出去，可能吃了晚飯才會回來。”

“去街上玩嗎？”江何晚沒有懷疑，隻是他覺得這邊實在沒什麼好玩的，跟同學出去可能會很無聊。

“要錢嗎，哥給你給點。”

江歲拒絕：“不用，我自己手裡還攢了一點點。”

長這麼大，江歲還是第一次說要跟同學出去玩，江何晚欣慰的同時也擔心他的安全問題。

“那吃了晚飯就早點回來啊，别待的太晚，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嗯嗯！”江歲連連點頭，問道：“哥，你明天呢，有事情嗎？”

江何晚想了想，“我應該明天上午去超市結這幾天的錢，然後下午再去找工作。”

“哥？”江歲佯裝不懂，一雙天真的眼眸滿是好奇，“哥，你那個總是遲到的同事叫什麼啊，他長什麼樣？”

江何晚雖然不知道他問這些幹什麼，但還是告訴他：“他叫叫楊楠，樣貌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描述，很普通的樣貌。”

“哦哦，楊楠......”

江歲握緊手氣沖沖的樣子跟哥哥吐槽：“他太讨厭了，一點也不守時！”

雖然在背後說人家壞話不太好，但江何晚也這麼覺得。

“對，我也很讨厭他！”

“我祝他明天倒大黴！”

江何晚踩着雪，也鼓起勇氣學着弟弟說：“我也祝他明年倒大黴！”

江歲：“欺負我們的人肯定遭報應！”

江何晚：“欺負我們的人肯定遭報應！”

“開心了嗎哥哥。”江歲看着他：“有沒有心情好點？”

雖然不是大喊出來的，但至少說出來就舒心很多了，江何晚笑笑，說：“心情好多了！”

“謝謝你，歲歲！”他認真道。

江歲眼睛亮晶晶的，“不用謝哥哥，我們是一家人，欺負你就是欺負我，我是不會讓别人欺負我們的！”

江何晚說：“我也不會讓别人欺負我們的！”

因為我們始終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