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氣越發舒适,像是在為即将到來的運動會做準備。
運動會前一天,元翼蘭過來把兒子接走了。
距離門禁還有不到五分鐘,看得出來他很着急,下樓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江何晚扔給他一個手電筒,讓他回去的路上悠着點别摔着他兒子。
“必定不會!”
小元縮在他懷裡,怕地喵喵叫。
趁着運動會有時間,江何晚戴着口罩去醫務室買了幾盒感冒藥和消炎藥。
江歲隻報了一個團體項目,把營地布置完就回陪讀樓找哥哥去了,江何晚回來的比他晚,看見江歲正要出來找他。
“去醫務室開了點藥。”他把手上的袋子提了提。
江歲略過消炎藥那幾個字,眉心擰成結:“哥,還沒好?”
“嗯。”江何晚把口罩往上覆緊了點,說:“校醫說還得吃一陣子。”
他穿着單衣,但今天的氣溫穿單衣還是太少了點,江歲把校服脫給他披着:“早上氣溫低,等會着涼了怎麼辦?”
“我看天氣預報還好好的。”
江何晚無辜,等他覺得冷的時候已經走了半路了,再回去太麻煩,幹脆憋着一股勁硬扛。
有時候校醫也不行,江歲覺得還不如找食堂那個中醫大爺看病,至少實力的公認的。
他跟在江何晚身後進去,問:“隻是嗓子疼?還有沒有其他什麼症狀?”
“沒什麼别的,不過有些頭暈。”
他歎氣:“我感覺還有更折磨人的在後面。”
江歲按照叮囑的示意給哥哥沖藥,聞言頭也不擡:“沒事,我隻有第三天的一個團體項目,有事我可以照顧你。”
“怎麼隻報了這一個?”
江歲隔着杯壁量了一下溫度,等不燙了遞給哥哥。
“因為每個人強制報一個團體項目。”
他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如果沒有這項硬性規定,他估計一項都不會參加。
江何晚在他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這麼好的拉近集體榮譽感的時候。”
江歲委屈:“可是這也是我跟哥哥拉近關系的時候。”
“我不是天天都在嗎?”
“可是我得天天上學啊。”
江何晚喝了口藥,苦得差點原地蒸發,江歲從冰箱拿了塊甜點給他,江何晚沒要。
“這兩天學校不允許出去,你不參加什麼活動就隻能在家裡待着,我陪你去操場走走?”
“都可以。”
“你身體能承受得住嗎?”
人多的地方難免加速病菌傳播,就算戴口罩也有加重感染的風險。
“我也沒這麼弱吧。”江何晚攤手:“隻是生病了免疫力下降了點。”
“運動會應該挺好玩的。”
他還沒看過高中運動會呢。
江歲不想掃哥哥的興,把醫生寫的注意事項翻來覆去看了個遍,說:“那我這兩天陪你出去。”
“嗯。”
江何晚把外套還給他,套了件更加厚實的毛衣在身上,毛茸茸的軟毛像小元剛來的時候一樣柔軟,乖乖貼在他身上。
小半的下巴埋在長領中,他的臉甚至要比米色的毛衣白上幾分。
江歲一瞬間看呆了。
很快他就回過神來,迅速把藥收好放進盒子,拿着空杯子去洗手池。
還未消散的不知是熱水的溫度還是江何晚的體溫,透明玻璃折射出彎曲不平的槽面。
水從籠頭流下,濺開的水花打濕他的手背。
鬼迷心竅般,江歲怔怔看着玻璃杯,喉結滾動。
櫻花色的唇瓣被虎牙咬緊,他做賊心虛往客廳看了眼。
江何晚背對着他在喂魚。
于是江歲放下心,悄悄在哥哥喝過水的地方印上自己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江何晚覺得在這并不算冷的天氣裡覺得自己手腳發涼。
“哥,休息一下吧。”
江歲洗完杯子,面色如常地走出來,江何晚多看了兩眼,覺得他好像在笑。
“馬上喂完了。”
他往魚缸撒完最後一捧糧,将袋子捏緊。
小魚結伴争搶吃食,江何晚在考慮要不要給它們換一個更大點的魚缸。
江歲湊近,看了眼活潑的魚兒。
“要是不舒服的話去床上躺會兒?”
“不累。”江何晚問:“現在運動會開始了嗎?”
“估計還沒。”
“剛搞完開幕式,在着手完善大本營。”
江何晚說:“那我想去看看。”
“好啊。”江歲笑,“下午我們去操場看,張添報名了跳高,下午有初賽。”
張添個子是五個人裡最矮的,說句紮心話,他跟江何晚差不多高,而除了張添,沒有任何人報跳高。
這莫非就是,缺什麼補什麼?
“沒想到張添還有這個天賦,今天下午給他加油去。”
江歲淡定喝了口水,忽視某人千叮咛萬囑咐過的是兄弟就别來看比賽,點頭。
“好,下午我陪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