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心煩地将手機屏幕倒扣了過來。

屏幕的光芒亮了又熄滅。

“你說她是不是出意外了？”穆雷皺緊了眉頭，“我是不是該給她打個電話？”

“我的天啊，現在這個年代，隻有變、态才會給人打電話。”

喬安娜，穆雷的表妹，最近剛考完大學入學考試，在他家串門住幾天。一大家人準備共度節日。

喬安娜的眼神從她的手機屏幕移開，毫不留情地翻了一個白眼：“大哥，她這是在‘幽靈’你。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了。她不是出意外了，也不是到了什麼荒無人煙，沒有信号的山裡。她隻是不想回你的信息。就是這麼簡單。”

喬安娜說完，擡眼看了一眼穆雷的表情，愣了愣，柔和了語調說道：“我很抱歉，大哥，但是這就是事實。”

穆雷沉默地站了起來，他将手機留在了餐桌上，徑自去了廚房。

烤爐裡暖黃色的燈光亮着，溫熱的，充滿香料的烤雞味在廚房彌漫開來。

他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瓶礦泉水。

他的母親瑪麗，轉過頭來，疑惑問：“怎麼？你要出門嗎？和喬嗎？”

穆雷搖搖頭：“不，我隻是忽然想起車好像沒油了，打算去加油站加個油。”

瑪麗笑了笑：“離你回回學校還遠呢，過段時間再去加油也不遲啊。”

穆雷已經轉身走出了廚房門：“過幾天放假了，加油站也會休息的。”

他走到客廳，拿起了餐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出了門。

“穆雷。”喬安娜叫了他一聲。

“我去去就回來。”他答道。

天氣越來越冷了，但是街上滿是為假日購物的人。

到加油站的路，他開得不快。

加滿油以後，他再度按亮了手機屏幕。

露娜的名字在屏幕上閃閃爍爍，也許是一分鐘過後，轉入了留言信箱。

屏幕再度黯淡了下來，倒影出他面目表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