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累了一整晚,折騰得令柔反複驚醒又睡去,好容易沉沉睡熟,一夜無夢。
令柔生了張柔和的面孔,眼睛是圓潤杏眼,鼻頭也小巧肉實,唯獨嘴唇曲線分明,呈一個小小的菱形,唇峰處生了個鼓起的唇珠,就是這裡,癢得厲害。
她要醒來,撓一下,伸手卻被另一隻手止住。這一下讓她徹底清醒過來,看向在她臉上作亂的趙彧。
“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趙彧施施然收回手中的描紅筆,正經道:“你起得太遲,我先為你梳妝。”
令柔這才看懂,原來這是要給她描唇線,又不見人,畫這東西做什麼?
“殿下,咱們應當做點正事了。煩請您讓陳禦醫過來給妾看看,是否順利。”
趙彧眼神一暗,她就這麼将他當作工具了?連同他說兩句的心思都沒有,這事情她倒是着急。
“你現在的樣子,怕是不願見外人。”
令柔一驚,想起昨晚這人咬自己臉頰,又說見不得人的事情,連忙下床,攬鏡自照。
頰上的牙印倒是消去了,其他不體面的痕迹卻不少。
令柔對着鏡中自己那張一塊黑一塊紅的臉,驚得瞠目結舌。
“殿下,您這是有意作弄妾身嗎?”她憋口氣,摸不着頭腦,不懂為什麼趙彧要将她畫成這樣。
“你洗去就是了,”趙彧一哂,滿不在意,“我等着你的時候沒事做,要是不做這個做别的,怕你又要不高興。”
約莫在一更天時,趙彧就答應令柔不再繼續了,她沒醒,他倒也不好說話不算,于是自己找點事情做。
令柔擦淨面孔,又挑了件領子能完全蓋住脖頸的常服,安靜坐着,示意趙彧可以請人來了。
趙彧憋着笑,指指她臉頰兩側下颌處,令柔不明所以,仰臉兒對着鏡子,發現這裡竟然也有痕迹!他為什麼連這裡也要碰!
“這我管不了了,您把陳禦醫叫來吧,左右他也不是嘴巴大的,叫他看了就看吧。”
陳禦醫來得倒也快,笑吟吟要她伸出手腕來探脈,卻發現手腕上、手指上都有不少印記,這下三人都尴尬。
老太醫也是見過皇帝年輕時荒唐的人,見到此情此景,也隻是淡然輕咳一聲,就繼續要看。
“側妃身子康健,隻是近日來郁結于心,氣血不順,旁的倒沒有什麼大毛病。”
“誕育呢?沒有成功嗎?”令柔好奇問,趙彧也投來目光。
“這,這個,這倒确實沒有消息。”陳禦醫斟酌着說,“不過殿下和側妃身體都不錯,沒什麼大毛病,這事情也急不來,您二位慢慢等待就是。”
這倒是很合趙彧的意,他真心想多來幾次。可令柔就不滿意了,怎麼,一次還不行嗎?
她質疑看向趙彧,若說是有什麼問題,那也是他不好,是他在其中搗鬼?
“要等待多久呢?大緻的時間總有吧。”
陳禦醫不明所以,納悶道:“一般是兩個月才準确,不過老臣倒是一個月也能準個差不多。您二位上次同房是何時?”
“昨晚。”
陳禦醫一噎,無奈道:“臣是問您月事後首次同房是什麼時候。”
“昨晚啊。”
“一天晚上那必定是什麼都瞧不出來,您二位還需多等至少一月。”
趙彧和令柔這時才恍然,不過也不怪他們,誰也沒來和他們講過婦人誕育的事情。
“那在等待期間還要……”令柔下意識問出來,出了聲才覺不妥。
陳禦醫也不自在,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要和兩位身份尊貴的年輕人讨論這麼個問題。
“那當然是多接觸更好,畢竟不好說一定就能一次成功。”
令柔蔫了,趙彧笑容卻揚起,親自送走了陳禦醫。
“令柔,那我們今晚還?”
趙彧笑容溫和,眼中期待,問向令柔。
“不了,怎麼也要休息一番。”令柔無情拒絕,他倒是頗有興緻,也不管她是否還腰酸背痛呢。
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卻仍要繼續,令柔是想休息,也怕趙彧,但終究也還是想早些懷上,能少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