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明章出院回家後,他在家蟲的口中終于弄懂了,什麼是尾勾?什麼是蟲渣?以及那個出現在病房的男人到底是誰?
不,應該是那個雌蟲。
他是踹自己進醫院的元兇,更是自己還沒過門的未婚蟲。而自己尤裡斯就是帝都出了名的蟲渣。
宋明章在嘗試着在星網上查詢着地球、藍星的蹤迹無果後,宋明章仰面躺在沙發上想明白了事由,應該是原本的尤裡斯是被阿爾德裡安一腳斷送了命,而自己卻不知為何占據了尤裡斯的身體,借着尤裡斯的身軀活了過來。
自此後,宋明章便也開始自稱尤裡斯,借了别人,不别蟲的身軀活過來。便要同過往說再見,而他從明白事實的那刻就成了真正的尤裡斯,代替尤裡斯活下去。
尤裡斯用手臂蓋住眼眸,這到底算是怎麼個事呀?
尤裡斯正理着思路,一隻金黃色頭發面容較好的雄蟲推門而出,邊走便說着:“尤裡斯,你要怎麼收拾阿爾德裡安?他這次讓你吃了這麼大個虧,等他嫁過來,你卸了他的翅翼給我做收藏吧。”
尤裡斯坐起身來,盯着說話的雄蟲,這是他的表弟伊克托.赫爾。在雌蟲身上扒皮拆骨從這個雄蟲嘴裡吐出倒像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不行,伊克托。”尤裡斯語氣堅定的回絕道。
本來把玩着擺件并未将此當回事的伊克托面色一淩,他本是B級雄蟲被赫爾家捧在手上,如寶似珠的嬌養到大,要星星雄父不會給月亮。
陡然間受到了尤裡斯的拒絕叫他下不來台。
伊克托将手中的擺件仍在地上,大發脾氣到:“為什麼不行?他不是傷害你了嗎?給我收藏着玩是給他臉了,你知道有多少蟲哭着喊着上趕着要見我一面嗎?”
尤裡斯彎腰撿起擺件看着伊克托像是看着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無法想象伊克托他是怎麼以近乎殘忍的天真說着最叫蟲生寒的話。
“他是我的雌蟲,伊克托。”
尤裡斯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又重複了一遍:“他是我的雌蟲,我要對他負責。”
随着話語浮現的是尤裡斯腦海中那隻望向自己充滿不屑的紅發雌蟲,尤裡斯在心底默默的說到,雖然他看上去不需要自己負責。
尤裡斯像是被自己的話語戳中了笑點,雙眼一彎,幾絲藏不住的笑意就從眼睛中跑了出來。
伊克托看見尤裡斯的笑意,不由得更冒出了火氣,一擡手将桌面上的東西一股腦的砸向尤裡斯:“大膽,你居然敢為了一隻雌蟲拒絕我,我要給雄父說叫他揍你。”
尤裡斯側身躲過伊克托扔過來的物件,他隻是隻D級雄蟲,在這個家裡的地位也隻是比雌蟲好一些,在伊克托這種B級雄蟲面前自然是不夠看的。
當時伊文家的震怒也不過是因為阿爾德裡安傷害的是一隻伊文家的雄蟲,還讓他幾度瀕死,哪怕這隻雄蟲并不受寵。
阿爾德裡安的行為無疑是但是打了伊文家的臉面,更是冒犯了雄蟲不可挑戰的權威。
也正因為尤裡斯的瀕死,不然阿爾德裡安這隻第五軍少将A級雌蟲也犯不上給他做雌待。以阿爾德裡安的功績加上家族背景,他就是去做B級雄蟲的雌君也是配得上的。
而伊克托的雌君之位當初屬意的便是阿爾德裡安,因此方才在這裡不依不饒。
尤裡斯想通這個關節,更是堅定不能将阿爾德裡安交給伊克托,這隻雄蟲因為帝國對雄蟲的優待,被家族嬌縱的不知對錯。而原身更是他指哪打哪的跟屁蟲。
一朝入院,倒叫跟屁蟲爬在他頭上去了,還搶了他屬意的雌君作為雌待。同為雄蟲,伊克托不能傷害他,但會把這股不甘轉成揮向阿爾德裡安的屠刀。
尤裡斯歎了口氣将被伊克托扔下的擺件扶正,像是認命般嘟囔着:“那你去說吧,反正我不會把阿爾德裡安的翅翼摘下來給你的。”
伊克托不滿的沖出門去,嘴裡還叫嚣着要讓雄父收拾你這類的話語。
尤裡斯脫力的倒在沙發上,在腦海中回顧這幾天雌父給他講述的他引以為傲的“輝煌戰績”。比如欺負同為D級的平民雄蟲、鞭打不聽話的同校雌蟲、随手推倒擋路的蟲崽等等若幹。
除去了還沒二次分化,還沒徹底成年沒法同雌蟲發生關系以外,尤裡斯算是将欺雄霸雌作為信條貫穿蟲生。他的“威名”響徹帝都貴族圈,同他的“威名”一樣響的是他作為雄蟲“D級”的廢物之名。
衆所周知D級雄蟲所能産生的精神力接近為0。
尤裡斯暗自歎氣這真是前途一片黑暗呀。
*
許是伊克托的告狀,尤裡斯的終端傳來雄父的信息,叫他過去一趟。
尤裡斯歎氣起身,開導自己般笑道這幾天歎的氣,比前輩子加起來還要多了。尤裡斯起身慢悠悠的走向書房。
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隻花瓶。
尤裡斯偏過頭躲過呼嘯而來的花瓶,燒制的瓷器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尤裡斯換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玩笑道:“雄父,你怎麼啦?生這麼大的氣。”還沒挂起的笑容在看見血淋淋跪在書桌旁的雌父時沉了下來,尤裡斯像是被血液刺傷了眼眸,眼眸開始一陣陣緊縮。
那個前幾天看着他溫柔說話的雌蟲,低着頭沉默的跪在那邊。
像是一座無聲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