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裡斯,你哭了?”阿爾德裡安看見尤裡斯的眼角流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挂在他濃密的睫毛上,要落不落搖搖欲墜。
阿爾德裡安莫名感到了一陣心悸,不可思議的顫聲着問道:“你哭了?尤裡斯”
他慌亂着擡手擦去尤裡斯眼睫上的淚珠,嘴唇嚅動半晌說不出來話來,一手無力垂下死死抓住身下的墊子以至于冒出了青筋。
他惹尤裡斯哭了?
阿爾德裡安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錐心的疼痛遠超于在狩獵異星獸時所受到的傷害,阿爾德裡安恨不得回到一星時之前往死裡揍那隻不坦誠的雌蟲,哪怕這隻雌蟲是他自己。
尤裡斯捧住阿爾德裡安放在自己臉的手,輕輕的蹭着:“阿爾德裡安,我沒有難過,我隻是高興。”
尤裡斯眼尾還帶着一抹微紅,顯然這句高興的言論打消不了阿爾德裡安的疑問。
尤裡斯摸了摸阿爾德裡安擔憂的臉,擡起那雙被眼淚潤濕的綠眸再一次重複道:“阿爾德裡安,我真的是因為高興,你不知道我此刻高興的快要飛起來了。”
阿爾德裡安聽着尤裡斯的言論,思考片刻,一雙覆蓋着漆黑鴉毛般的翅膀出現在房間裡。
燈光打在翅翼上顯得格外流光溢彩又殺氣十足,邊緣的翅翼帶着銀光色的密密麻麻刺,一打眼瞧上去就知道這是一對殺敵厲器。
橫長超過6米的翅翼在空間裡展開,帶着獨屬于軍雌的壓迫感。
阿爾德裡安一把抱起尤裡斯,将其圈進翅翼中,對折蜷曲的翅翼構成一個嚴絲密縫的圓。
若是有其它蟲闖進來也不會想到阿爾德裡安那隻主動在戰場上展開的翅翼中裝了一隻他心心念念的雄蟲。
尤裡斯的視線被這宛如遮天蔽日的翅翼遮蓋,一下暗了下來。
他聽見那隻一向以強硬姿态示蟲的軍雌用着哄小蟲崽般溫和的語氣貼在自己的耳邊商量到:“你想飛嗎?我帶你去看帝都的上空。”
尤裡斯一時失笑,阿爾德裡安沒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但阿爾德裡安可以用他自己的方法安慰自己。
要是同阿爾德裡安一同飛翔,看看帝都的上空也不失為一種調節心情的好辦法。
許是因為蟲族特别的分工,在千萬年的進化中慢慢的隻有雌蟲有翅翼,亞雌和雄蟲都退化掉了翅翼。也是因為自身沒有,所以一些位高權重的雄蟲會以收集翅翼為樂,這也是當初伊克托為什麼一直執着的要将阿爾德裡安的翅翼剝奪的原因之一。
尤裡斯擡手撫摸了一下阿爾德裡安那雙覆蓋的長羽的翅翼換來了阿爾德裡安的一絲不輕易的抖動,尤裡斯的掌心之下感覺到了骨骼的堅硬。
以及換來了阿爾德裡安皺眉:“你不要瞎摸,我的翅翼邊緣有毒。”
尤裡斯聽話的放下手,再一次肯定自己沒有在面對伊克托和雄父時的讓步是正确的,阿爾德裡安耀眼的紅發在這雙異常堅硬還帶有光澤的翅翼襯托下帶着張狂的生命力以及力量感。
尤裡斯擡手圈住阿爾德裡安的脖頸将自己的身軀貼近他的胸膛聽着胸膛中傳來的一聲重于一聲的心跳,笑着說:“好。”
阿爾德裡安豪邁的笑了一聲,抱起尤裡斯走出了房門。
尤裡斯在阿爾德裡安的懷裡一下升空,尤裡斯看見這雙翼翅在陽光下閃耀着金屬般的光澤,尤裡斯耳邊傳來翅翼破開空氣的風浪聲。
尤裡斯在這刻清楚的明白了,阿爾德裡安是一隻軍雌。
他飛行時,在空中劃出的優美弧線彰顯出獨有的風姿,阿爾德裡安對力量把握精通到近乎刁鑽的程度,他像是一隻翺翔在天空的鷹隼,對這片天空帶有絕對的掌控力。
尤裡斯被阿爾德裡安護在懷裡大大的減少了風的阻力,破開空氣時帶動的狂風沒有傷害到他,隻有一陣又一陣不停翻湧的自由感。
快活的讓尤裡斯想喊出聲,告訴這片天空此刻他有多喜歡這隻面冷心軟的雌蟲。
尤裡斯不知道阿爾德裡安帶自己飛向了那裡,淩厲的風讓他快要睜不開眼睛,但是此刻他是無比的滿足。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就過了一瞬。
尤裡斯被阿爾德裡安帶下了地,進入視野的是一片接着一片的高達腰迹的野草,那一片象征的生命的綠色映入尤裡斯的眼睛,深深呼上一口氣連鼻腔中都湧入自然的芬芳。
“阿爾德裡安,這是哪裡?”
尤裡斯沒有松開緊握阿爾德裡安的手,興奮的說到:“我好喜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