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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春天總是來的悄無聲息,讓人猝不及防,天地萬物都知道春日步履匆匆,草兒努力的翻了綠,樹兒枝桠抽了條,花兒都争相鼓包待放。
溫室的花草也都相繼邁出了溫暖的閨房,沐浴在春晨的曙光中,搖曳生姿。
一大早陸霖焫說要給爺孫兩人拍照,老爺子是早已退休的上将軍,今天第一次和陸霖諾一起拍照,興沖沖的專門換上自己的軍裝,上面挂滿了他過往的榮耀。
陸霖諾穿的一身濕陸霖焫精心挑選的衣服,牛油果色襯衫外套米色毛衣,下身搭配卡其色工裝褲,挽起褲腳,露出被淺綠色襪子包裹的纖細腳踝,搭配白色的運動闆鞋,洋溢着滿滿的少年感,他帶着笑站在哪裡,花草都成了陪襯。
“爺爺好帥呀”
陸霖諾新奇的圍在老爺子身邊轉了兩圈。
老爺子挺着胸哈哈大笑,“爺爺年輕那會兒可不輸闫小子,光憑一張臉就打敗了多少排着隊追求你奶奶的人,可惜了了,他們都不是爺爺的對手。”
“哇,爺爺好厲害。”
陸霖焫無語的笑了笑,道:“好了,都站好,看向我笑起來。”
一上午相機的咔嚓聲就沒斷過,陸霖焫怎麼指揮,爺孫兩就怎麼來,一個比一個配合,着實讓陸霖焫拍的過瘾。
更何況老爺子莊嚴威武,雄風依舊,非常出片。
陸霖諾長得又是那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漂亮,按照陸霖焫這幾年紮進影視圈的話來形容,她們諾諾就是絕對的大熒幕臉,怼着拍都張張出大片。
“好了好了,可以休息了。”
陸霖焫終于喊停,爺倆仰面躺在搖椅上,曬着太陽,老爺子累的閉着眼睛就差睡過去了,陸霖諾給自己揉着快要笑僵的臉,側頭看着陸霖焫還維持着拍照姿勢忙不疊地選着照片。
“媽媽。”陸霖諾軟聲喊了一聲。
“嗯?怎麼了諾諾?”
陸霖焫頭也沒擡地回應了一聲。
“媽媽坐下來選照片吧。”
周管家一早上就讓人搬了三個躺椅一排排放在院子最大的一顆梧桐樹下,這裡陽光最好,上午沒那麼曬,光影透過枝桠,照映在身上暖和又舒服。
“哦,光顧着看照片了,誰讓我家寶貝長的這麼好看。”陸霖焫拿着相機走過來,端起椅子中間備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悠悠道:“我決定了,不選了,全打出來,都好看。”
“媽媽教我怎麼拍照,我給媽媽拍。”
相機裡全是他和爺爺的照片,沒有媽媽。
“一會兒教你怎麼用相機,但是媽媽今天不能拍照了。”
“為什麼?”
陸霖焫轉身,坐到陸霖諾的躺椅邊上,兩隻手揉捏着那張漂亮小臉,“因為沒有化妝,要是有諾寶一半漂亮,媽媽就頂着素顔随便你拍。”
看看這臉蛋,透着陽光才能看清臉頰上細小的絨毛,小臉白皙光滑,毫無瑕疵,仿佛唇紅齒白,眉眼如畫都是為他打造的成語,任何一丁點化妝品附着上去都是對這張臉的污染。
多讓女人羨慕,怪不得他那好大兒抱着人一點都不肯松手,換誰誰也不舍不得,所以呀,這不得趁闫峯不在好好摸兩把,陸霖焫想是這麼想,但主要還是給人揉揉臉,笑了一早上,最後都快成假笑男孩了。
“唔,我的媽媽好美的。”
陸霖諾真心覺得陸霖焫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生,他還悄悄問過闫峯關于陸霖焫的年齡,聽到四十九歲的時候都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看起來像姐姐一樣的媽媽竟然已經快五十了,真讓人難以置信。
“小嘴真甜。”陸霖焫放開‘摧殘’的雙手,道:“下午你和爺爺是不是要做秋千?”
“嗯,在西邊院子,就是小湖邊上。”
“好,我讓周伯跟你們一起,你也看着點爺爺,自己要小心一點,别摔了碰了,知道嗎?”
老爺子每天都有八百個想法,也不管自己年紀大了,還非要帶着個行動不利索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如果不安排人看着陸霖焫的心就回不到肚子裡。
“會小心的。”陸霖諾乖乖點頭。
“媽媽下午出去試戲,回來的時間難把控,你和爺爺吃飯就不用等我了。”
“試戲?”
“嗯,是個古裝劇,這次戲份很重哦。”
其實角色已經定了陸霖焫,隻是去走個流程,順便把定妝照拍了。
陸霖焫這幾年喜歡上演戲,一開始進娛樂圈隐晦的走了内部關系,他們陸家在影視界是有部分投資的。
不過,為了提升演技,陸霖焫看了很多書也花了很多心思學習,從話劇、戲劇到語言鏡頭再到演員相關的專業技能,畢竟陸霖焫名校畢業,足夠的興趣加上高效的學習能力,短短幾年,還是讓她在業内導演面前混了眼熟。
雖然這些年的劇本有主動找她的也有内部定她的。
不能說她演技有多好,進步有多大,雖然稱不上老戲骨,但還是讓部分觀衆記住了她。
畢竟她是‘反面人物’專業戶,什麼後媽、小姨、毒後惡女,越演角色越壞,網友戲稱‘毒婦’角色是精準踩在了陸霖焫的舒适區。
“媽媽加油。”
陸霖諾坐起身,抱了抱陸霖焫。
老爺子也轉過臉,好奇的問了一句:“還是演壞人嗎?”
陸霖焫無奈,笑了笑,道:“壞與否還是要從角色出發,從角色的視角沒準其他人才是壞的。”
“說的也是。”老爺子點點頭。
人活着,所謂的好與不好,幸與不幸,真是不同視角不同境遇罷了。
陸霖焫走後,兩人躺着休息了片刻就開始和周管家一起做秋千。
原本院子裡的秋千整體骨架都是定制的,綠色的鋼筋架子用粗壯的鐵鎖懸挂了兩個大靠椅,每個秋千椅能容納兩個成年人,這是周管家在陸霖諾回國前給對方選的款式,很漂亮結實,放在湖邊很襯景,已經固定好了。
不過老爺子不滿意,他覺得少了些‘原始’的味道,所以要重新再搞一個。
今天就要在新式秋千旁邊做一個老式的秋千,用麻繩和木闆,挂在老紅楓樹下。
陸霖諾幫不上忙,老爺子也不讓他靠近,他隻能盤着腿坐在秋千椅上,抱着個帶吸管的大水壺一口一口喝着水,看着老爺子和周管家搬着梯子選角度,偶爾拿起手機拍兩張發給闫峯,活像個嚴格的監工。
老爺子秋千做好了,親自試了試,确定了穩固性才讓陸霖諾坐上來玩,這種秋千可以推的很高,不過顯然這個家裡沒有它的這個優點的用武之地,老爺子隻敢讓陸霖諾坐上來晃着腿玩一會兒,周伯神色緊張地護在旁邊,唯恐哪一處沒綁緊摔着人。
小木也繞着陸霖諾轉着圈跑來跑去,撒着歡兒,就屬它最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