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陸霖諾的身體闫峯比誰都清楚,在這事上一直按照老中醫的要求收斂着,但今天誰能忍得住?
“對了,我過兩天休息,到時候帶諾諾出去轉轉,你覺得可行嗎?”
陸霖焫早就想帶人出去玩玩逛逛,轉轉京都,也不能老讓孩子悶在家裡和老爺子玩什麼花花草草的,家裡隻會多一個小老頭,就算陸霖諾不悶,她都替人悶得慌,老爺子好歹還偶爾約個戰友聊聊天、旅個遊什麼的。
闫峯原本要回房,聽了這話,跟着陸霖焫又坐了下來,他半垂着眼思考着。
出去?
他帶着人出去肯定不會有事,如果沒有他在身邊,諾諾可以嗎?
方恒很早就提議讓陸霖諾走出家裡,并且不能有他陪着,隻是這個事情一直被他壓着沒同意。
每次在慢慢松開捆綁陸霖諾的‘枷鎖’時,闫峯總是猶豫不決,占有欲三個字都快刻在臉上了,陸霖焫是越來越覺得諾諾的病情想要好轉,最大的阻礙就是闫峯!
很明顯,壓根不是諾諾離不開闫峯,就是這丫的離不開諾諾,真是個自私又霸道,不講理的犟種。
本來這次陸霖焫也不抱希望,沒想到演到闫峯竟然讓步了。
“試試。”
“真的?”陸霖焫有點難以置信的看着闫峯,非常詫異,不确定的繼續問道:“你同意了?”
突然聽到闫峯同意,陸霖焫本來都想再過幾天吧!這時候她也不打算在勸了,前段時間還耐心順着闫峯想勸着,現在怕是再讓她勸幾句她要罵人了。
闫峯起身,點了點頭,道:“試試吧!”
說罷,他舉了舉手裡的檸檬水,繼續道:“我先回房了。”
陸霖焫颔首未答,她都有點覺得闫峯不真實了,有一瞬間體會到那種别人母親說過的話:孩子是突然長大的。
突然不突然她不知道,從小着姐弟兩都沒有讓陸霖焫感受過當媽的體驗,已經奔五了才開始養陸霖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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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峯回到房間,抱着人看了一會兒就開始工作,将夏睿彙總的彙報材料快速過了一遍,房間比較昏暗,電腦屏幕發出的瑩瑩光線照耀在闫峯冷峻的臉上,越來越陰沉的面容預告着明天如果看到的材料沒有任何變動将迎來一個不平靜的會議!
電腦的敲擊聲很輕,偶爾才小心翼翼的響一次,随着某次點擊的落下,陸霖諾也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好半晌也沒動,看着闫峯靠在床頭工作,對方專注的樣子很帥。
雖然感覺闫峯眉頭緊鎖,明顯壓着火氣,不過陸霖諾早就習慣了,闫峯可不敢這麼對他,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
呆楞楞地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陸霖諾莫名的覺得好笑,闫峯的腿上本來坐着他,現在放着電腦,明明很帥氣養眼,但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名的戳中了自己的笑點,原本微微牽動的嘴角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闫峯轉頭,摸摸了陸霖諾的頭發,合上電腦放到一邊,躺下身将人抱住,眉眼間的冷意瞬間消散,柔聲道:“寶寶要不要喝點水。”
床頭早就準備了半杯檸檬水和保溫杯裡的熱水,隻等人醒來兌到一起剛好。
陸霖諾突然收斂了笑意,轉頭躲開闫峯附上臉頰的手。
“生氣了?”闫峯連人帶被子緊緊抱着,雖然隻要了兩次,但确實做的有點狠了,闫峯早料到這次得哄很久才能将人哄好。
“寶寶,對不起,我真是混蛋,又要跟寶寶說對不起。”陸霖諾平時罵闫峯的詞基本上都是跟闫峯學的,學來學去也隻會說壞蛋、混蛋,讨厭這幾個。
“你最會說對不起了。”
陸霖諾撇過頭不看他。
“那辛苦寶寶想一想怎麼懲罰我。”闫峯抱着人親吻着,“先喝點水好不好?”
“嗯。”
闫峯起身給檸檬水兌好熱水,摟着陸霖諾喂着對方喝了大半杯。
喝完水,少了被子的阻隔,闫峯順勢将人抱進懷裡,“寶寶,疼不疼?”
闫峯放在他肚子上的大手讓陸霖諾忍不住抖了抖,仿佛一瞬間回到那場激烈的事裡。
“罰你不準抱我,也不準摸我。”
陸霖諾契而不舍的扭過頭,繼續道:“也不準親我。”
“寶貝,可不可以換一個懲罰,這可太要命了。”
闫峯抱着人的手沒松開,但也沒敢再親吻撫摸。
“可是我都說了不可以,你還不聽。”說着說着陸霖諾原本沒覺得委屈隻是故意生氣,這會兒也把自己說委屈了,他的眼淚在闫峯懷裡像個随時可以開關的水閥,想哭就随時都能掉兩顆讓人心疼。
闫峯聽着着委屈的聲音,心都跟着緊了緊了,這次是真把人惹惱了。
他躺下來,抱着陸霖諾,溫聲道:“好,寶寶不難過,那就罰我今天不能親也不能摸寶寶。”
闫峯頓了頓道:“就抱着好不好,我給寶寶寫檢讨書,一萬字,或者寶寶覺得多少字可以。”
陸霖諾撇了撇嘴,檢讨書倒也不至于,不能親不能抱什麼的好像對他也是懲罰,不劃算。
“算了。”陸霖諾靠在闫峯胸口,小聲道:”我餓了,想吃蝦仁蒸蛋,不要醬油,要多點點醋。”
“好,我來做。”
陸霖諾喜歡吃酸口,吃的喝的都不管什麼喜歡帶點酸,今天難得突然想吃東西,闫峯立刻給人穿好衣服,晚上溫度低,又給陸霖諾的居家服外套了一個棉麻的睡袍。
闫峯一手将人抱起,一手拎着陸霖諾最近特别喜歡的新寵‘小木版’黑色狗頭棉拖,他媽陸霖焫專門定做的,陸霖諾收到後一天到晚到要穿,喜歡到跟着闫峯去上班的時候也要穿着。
廳堂的電視裡随意播放着不知名的劇,陸霖焫窩在沙發裡看劇本,闫峯将懷裡人放在他媽旁邊。
“你跟媽媽看會電視,我去做蒸蛋。”
“我也要一份。”陸霖焫扯了一把蓋在身上的毯子,将陸霖諾也包裹進去。
闫峯回了聲‘好’,附身親了親陸霖諾就去廚房做蒸蛋。
闫峯一走,陸霖焫就跟陸霖諾擠到一起,十分滿意的分享自己的新劇劇本。
“諾諾你看,媽媽這次的戲份好多,看這劇本多厚。”
陸霖諾接過劇本,大緻翻了一下,道:“媽媽,這麼多要拍很久嗎?”
“導演那邊估算是兩個半月差不多,到時候你和爺爺來給媽媽探班吧。”
“探班?”陸霖諾歪着頭詫異的看着陸霖焫,問道:“和媽媽一起上班嘛?”
陸霖焫笑了聲,擡手将陸霖諾披散在肩膀的頭發給他攏到腦袋後面,卸下手腕上的皮筋給他紮了一個小丸子,才道:“就是去影棚看媽媽演戲。”
“好,那我明天就去。”陸霖諾臉上寫滿了的興奮兩個字。
“明天不行,有可能下雨,再過幾天,先和媽媽去逛街,想不想去?”
陸霖諾點頭,心想前天爺爺指着台曆上提前标注的日期跟他說過段時間媽媽要過生日,媽媽的生日是他們家每年最早的日子,所以他這些天都跟着爺爺一起做木簪子給媽媽,去逛街的話也可以再買個禮物。
“想去的。”陸霖諾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就大後天,正好周五,我們去逛街。”
陸霖焫就知道他們諾諾肯定願意,闫峯是個實實在在的絆腳石。
陸霖焫和陸霖諾提前吃了蒸蛋,晚飯吃不下太多,加上明天會下雨,外面天已經變得陰沉沉的,陸霖焫提議吃熱乎乎的火鍋,陸霖諾吃不辣,老爺子又愛吃的很,周伯安排的是番茄鴛鴦鍋。一家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闫家少有的溫馨畫面總是格外讓人珍視,一頓飯吃得慢也吃的滿足又開心。
第二天雨果然下的很大,家裡該上班的依舊要去上班,陸霖焫也出門拍戲了,陸霖諾就和老爺子帶着小木,兩人一狗在暖房裡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一會兒變大一會變小,聽着雨滴聲,悠閑地打磨着木簪子。
這跟木簪子是陸霖諾全程自己動手來做的,他做的造型簡單但看着也大氣,老爺子手藝好,做的那根相對複雜華麗了些。
“哎呀,小木你走開點,你太重了。”
陸霖諾坐在窗邊,帶着手套專心的将烏木簪子打磨光滑,小黑狗一直試圖幹擾他的工作,還妄想像之前那個窩在陸霖諾的腿上,但是随着這隻小土狗日漸豐韻的體型,闫峯不讓陸霖諾再抱起來或者放在腿上負重。
“這狗長得真快。”老爺子說完便扭頭看了一眼黑狗。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小奶狗一下子就長到了,吃的每一口都能在一身肥膘上找到蹤迹,他兒子說什麼是稀有的五黑犬,要他看,果然還得是中華土狗,好養活的很。
“爺爺,你也覺得小木該減肥了嗎?”
陸霖諾自從抱不動小木,他就覺得該給它減減肥,平時他們遛狗肯定沒達到該有的活動量,爸爸和闫峯都很忙,沒時間帶小木跑步,最近陸霖諾唯一的煩惱就是如何給小木減肥。
“減肥倒不用,胖點好,小諾你也要跟上,吃胖點好。”
小孩吃飯太難了,老爺子每天都操心陸霖諾吃了多少。
陸霖諾也想吃胖點,每次闫峯不在的時候睡午覺他自己都覺得硌得慌,但是,也不能胖成小木這樣。
“爺爺,我有努力吃。”
“乖孫加油,歇會兒吧,和爺爺去下棋。”
老爺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解下圍裙放在一邊,伸伸胳膊,擡擡腿,坐太久還是起來活動活動,下下棋。
陸霖諾也跟着有模有樣的拍拍自己,伸了伸懶腰,擡擡手臂,他現在手還舉不過頭頂,腿也擡不了幾下,自從能自己走路,身體恢複的節奏斷崖式變得緩慢,這些都要慢慢來,他也不着急,能正常走路已經很幸運了。
“來,跟着爺爺拍一拍。”老爺子站在一遍,給陸霖諾示範怎麼拍八虛,久坐不好,老爺子還想着以後讓陸霖諾跟着他一起打打太極,慢慢鍛煉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