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挑了挑眉,作勢真的要親他。
結果她溫熱的氣息剛撲上去,就被步生蓮擋住了。
“算了。”
青黛給他倒了杯酒,“咱們蓮少爺也開始春心萌動了?”
“瞎說什麼。”
“那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
“他,他偷親我。”
“哦,都被親過了,那你剛才躲什麼?”青黛看了一眼快要被他攥裂的酒杯,“少爺,咱們家的酒杯要是破損,可是要賠償的。”
“這能一樣嗎?”
青黛看着他的樣子,朝姐妹們努了努嘴,“沒意思,姐妹們走走走,不和這啥都不懂的小少爺玩。”
“等等,你什麼意思?”
“哦?”青黛停下腳步,朝他這邊歪了歪身子,“你是在問我什麼意思?還是在問……她,什麼意思?”
“他。”
“都親了還能有什麼意思。我說小十一,你好歹早早就跟着你兩位哥哥出入這裡了,怎麼單純成這樣?”
“……”
青黛看着他的臉色,覺得很有趣,決定再逗逗他,“那我問你,她親你,你什麼感覺?”
“涼涼的,軟軟的。”
“我的天,誰問你這個了?我問你厭不厭煩她親你。”
步生蓮搖搖頭。濯清塵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他都不會讨厭。
“得,人家是兩情相悅,咱們還擱這替人家急眼呢。”青黛回頭朝着姐妹們說。
“走吧走吧,咱們就多餘問。”
“還涼涼的,軟軟的。”
“咦,酸死了酸死了。”
“……”
青黛最愛這三個客人,有太子府和暗衛閣背書,給錢痛快,來也隻是單純為了喝酒,不用她們作陪,不會和别的客人一樣找各種各樣的麻煩。隻要好酒滿上,這三人就再無要求了。
步生蓮看着姐姐們都離開了房間,自己靠在欄杆上,手指在右臉傷痕上輕輕蹭。傷口好了大半,摸上去癢癢的。
十七醉眼酩酊,“你找媳婦兒了?太子殿下願意?”
“什麼玩意?”
“都被人家姑娘偷親了……”
“不是,沒有,滾。”
“什麼叫讓迎春樓的姑娘親他?”濯清塵頭頂直冒火,安慰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确實是這樣。奴才跟青黛姑娘确認過,青黛姑娘還給奴才帶了話,說沒親上,蓮少爺自己躲開了。”
濯清塵氣消了一半。“他多少天沒回來了?”
“得有大半個月了。”
濯清塵自己把步生蓮趕得遠遠的,自己卻先受不了了。
他站在廊前,等到天色已晚,夜風漸漸起了,他才讓人準備水沐浴。
“殿下,天晚了。”
濯清塵撩起眼皮,眼中分明寫着:我瞎嗎?
午令矮了矮身,換了種說法,“殿下,夜晚風大,這時沐浴是要受涼的。”
“準備涼水。”
“……是。”
濯清塵連吹了三夜風,終于把自己吹病了。
午令來報:“殿下,少爺回來了。”
濯清塵躺回床上,閉上眼,“跟他說我睡着了。”
“怎麼就生病了?你們是怎麼照顧他的!”
午令接過步生蓮扔過來的刀,跟着他往裡走——殿下隻說他睡着了,沒說不讓少爺進去。
在外面還氣哄哄的人,走到卧房門口就放緩了腳步。
步生蓮看了他一眼,蹲在他床前,“這樣的天氣還能受風寒,你可真能幹。”
濯清塵閉着眼,不理他。
“哥,别裝了,你真睡假睡我還看不出來嗎?”
濯清塵把腦袋轉向一邊。
步生蓮推了推他,“往裡點。”
濯清塵往裡挪了挪,步生蓮上床,兩人就着陽光睡了一場午覺。
真奇怪,多大的人了,卻總要用無理取鬧的方式來和步生蓮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