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愛發自無形,夫夫情分也不能以長短論,為找回岱川,我願披荊斬棘跨越山海,也做好了與他共眠異鄉的準備,但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抛棄,不放棄!”
他的信息皆來自穿書,也無法向公衆解釋更多。
就隻能借用原身的情感,把自己的出發點歸咎給所謂的愛情。
畢竟原身是真的愛沈岱川。
但他的誠懇加上原身的情緒,參會的大部分人都相信了。
相信沈岱川果然是輕症,也信許原野因為愛情,一定會找回丈夫。
強硬派領導也愣住了,甚至有點尴尬。
沈岱坤也被說服了,信他文弱的男嫂是真的愛他二哥,也會去救人。
但沈盟在尖叫:“他個小弱雞,救岱川?他逃跑都跑不利索!”
不過王主任卻說:“我們也不能抛棄,放棄任何一個公民,何況沈總一直奮鬥在病毒一線,必須給予救援,許同志,需要幫助随時聯絡,我們将全力配合。”
就這樣,許原野不但挽救了危機,還得到了官方的支持。
他也該離場了:“謝謝諸位領導和同仁們的信任,再見!”
随着畫面關閉,沈盟狂砸手機:“他撒謊,他隻會卷金跑路!”
再看他的記者朋友:“我親戚在負責搜救,信我,馬上就會有他跑路的消息傳來!”
沈岱坤撿起被砸花屏的手機,卻長舒了一口氣。
以誠懇的态度赢得官方的支持與配合,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但許原野做到了。
他的優秀表現大大超出沈岱坤的預期,也證明老爺子沒選錯人。
但還有個問題,許原野是那麼文弱,也沒什麼心機。
沈岱川可是在黑園區,那地方全員惡人,他确定能搞定營救工作?
瘋狂撥打視頻,他想要全程監控,并給予力所能及的支援。
但他打他的,許原野接不接可就不好說了。
……
跟随許原野進了電梯,李秘書說:“先生,您可千萬要保重自己。”
許原野卻看董健:“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
他不是去商量事情,而是直接去趕屍。
因為照書中講,通過劉東就能直接找到沈岱川。
但他不确定像董健這樣的脆皮大學生,能不能跟得上他做事的強度。
董健還沉浸在許原野剛才那番愛的告白中。
一個雖脆弱但堅強,還深愛他表哥的男人,他能不陪着?
體貼打量許原野,他說:“不抛棄不放棄,咱們一起拯救我表哥。”
再拍胸脯:“我可是校園射擊冠軍,信我,我能保護您。”
李秘書把手中的皮箱交給董健,叮囑說:“哪怕劉東跟咱們是親戚,你也不能輕易交出黃金,一定要反複盤問事情的真實性,不見兔子就決不能撒鷹。”
盛世古玩亂世金,金價目前2000美金/克,這箱金子價值一億rmb。
也是沈家準備用來營救沈岱川的費用。
要不是因為中間人是沈家親戚,李秘書也不敢撒出去。
董健拍腰間的槍:“放心吧李叔,一切有我。”
上了車再表态:“表嫂,從現在開始,您和金子都将由我來守護。”
許原野系好安全帶,說:“叫許哥就好。”
他一個大男人,又來自傳統的現實世界,實在不喜歡被人以嫂相稱。
董健一想也是,改口:“許哥。”
他給中間人劉東撥電話,說:“東叔,我們已經出發了。”
劉東說:“我也馬上到,檢測站外見。”
等他挂了電話,許原野說:“劉東是梅院長的堂弟吧,怎麼會一直待在緬的?”
董健的姑媽叫董霞,是沈盟的原配,但早早離婚,也已亡故。
現妻名叫劉梅子,因為經營着一家合資醫院,人們慣常稱其為梅院長。
她跟董霞是姨表姊妹。
因兩位女士的親緣關系,董健和劉東也是親戚。
劉東長期待在緬,主營業務是藥材收購和銷售。
但那隻是表面,因為照書裡說,他其實是黑園區的狗推,電詐分子。
他之所以隻能在檢測站外等,是因為目前人們出入城市都需要綠碼,但想獲得綠碼就得抽血化驗,再等24小時的緣故。
轉眼已達目的地,本市市民出檢測站,隻要距離不太遠就不會變碼。
所以董健一掃綠碼,軍人開啟沉重的大鐵門,車就出城了。
回頭看,整個城市被高壓電網牢牢圍起。
臘戌有東大支援的高壓電,一旦喪屍靠近就開啟電網,電它個灰飛煙滅。
城外也沒有喪屍,倒有很多農民提着鐮刀在收稻。
夕陽西下,水田裡波光粼粼,好一派溫馨适意的田園景象。
路旁有輛皮卡,車旁是個黑瘦的中年男人,老遠揮手:“小健,這裡!”
路邊停車,董健下車了:“東叔好。”
劉東說:“我已經通過朋友打聽到岱川的消息了,而且有視頻為證。”
再把手機遞給董健:“先看視頻吧。”
沈岱川都要喊劉東叫舅舅,董健當然不懷疑他。
一看手機,他有點眯糊:“咦,這是我表哥嗎,看着怎麼不像喪屍呀?”
許原野說:“轉發到我手機上吧,我有ai檢測軟件,先測一下視頻的真僞。”
這年頭什麼都能ai,要看視頻保不保真,得用軟件測。
董健打開劉東的微信掃一掃,準備添加許原野為好友。
他是面向車窗的,隐約聽到有風聲,下意識一躲,卻從車玻璃上看到劉東手裡捏着個小針頭,疑似要紮他的脖子。
這是緬國,全員惡人的地方。
董健畢竟年輕,反應很快,邊躲邊大叫:“許哥,快跑!”
劉東一拳搗上他的鼻梁,舉針再紮。
董健反抓住他的手,左躲右躲着針頭,繼續大吼:“許哥快跑哇!”
應聲,一隻大手抓上劉東的頭撞向車玻璃哐哐哐一頓猛砸。
劉東來不及喊痛就掏槍,但同時,一把彎月形的鐮刀環上了他的脖子。
驚魂未定的董健定晴一看,就見舉鐮刀的人竟然是許原野。
他穿的局裡局氣,打起人來卻黑天胡地。
緊握鐮刀,他打顫的嗓音裡帶着磁性:“劉東,東叔,小心你頭要掉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