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他是被人做了局,給賣了的。
謹慎如沈岱川,他的行蹤外人很難知道。
所以即便沈家沒有内鬼,EAT也必定有競争對手安插的商業間諜。
蠢如劉東,隻能做狗推,做不了間諜。
沈盟父子再蠢也不可能拿30億開玩笑,所以不會是他們。
但即便不是,許原野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正殺向AU園區的事。
他上輩子多趟入緬北,知其兇險,可不想出纰漏。
但如果不回消息,他又怕沈盟以為他失蹤了,要來染指藥材。
所以他說:“手機給我,我來回他。”
劉東繼續歎氣:“病毒爆發後器官生意不景氣,AU園區也改做喪屍病毒類藥物研發了,園區裡現在到處是喪屍,我也怕感染,想趕緊回國,就……對不起了二位。”
說話間董健再看窗外,卻大吃一驚。
因為他看到一個髒成屎黃色的小孩,小孩身後有一頭被鎖琏鎖着的喪屍。
喪屍肉枯皮幹像個骷髅,唯獨一口獠牙白的滲人。
但更叫他驚訝的是,他們路過的是個小鎮,街上行人全是包漿的屎黃色。
家家戶戶的門前也全栓着骷髅狀的喪屍。
他看劉東:“老緬作坊小,人夠猛,這都能跟喪屍共存啦?”
又掩不住興奮的說:“許哥,我還是頭一回親眼見喪屍,有點刺激的喔。”
因為國内控制得太好,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喪屍。
甚至有一大批人懷疑喪屍病毒的真實性,認為一切都是政府捏造的謊言。
但不論什麼病毒,當發展到一定程度時它就能與人共存。
因為A、B級的高危喪屍,人們會想辦法幹掉。
但要是C、D級,又是親人,人們舍不得殺,就會栓起來養着。
董健屬于在東大被保護的太好的天真孩子,頭一回見世面,大開眼界。
他忘了恐懼,嘿嘿笑:“有意思!”
……
國内,媒體鋪天蓋地報道沈岱川感染的同時,還在歌頌許原野的偉大愛情。
他于傾刻間火爆全網,也叫人們又重新相信了愛情。
同樣被感動的沈岱坤也終于收到了許原野的語音:我們很好。
他長舒一口氣,溫柔回複:剛才對于二嫂的無禮和冒犯我深覺抱歉,等二嫂回來,我必定會鄭重的向您再道一次歉。
再一條:開視頻吧,我要看着你們做事才安心。
許原野:多謝挂念,但不需要。
沈岱坤追問:找到劉東舅舅了吧,他會幫你。
他是真傻還是假傻,知不知道他親愛的舅舅是個黑狗推?
許原野回:轉告父親,緬的事務請他務必不要插手,否則我要他好看,再見!
沈岱坤秒回:好的。
又一條:開視頻吧,讓我遠程協助你們。
他的話情真意切,能證明他是個好人,但就連董健都覺得他幫不上忙。
因為感染區的情況是國内的人無法想象的。
他問劉東:“AU園區有藥可以防預防喪屍撕咬,對不對?”
這裡的人和喪屍能夠和諧共處,就證明有防屍藥物。
既有防屍藥,又知道他表哥人在哪裡,董健當然得去撈人。
劉東說:“有是有。但你們拿不到的。”
又說:“小健,去了園區你們隻有一個下場,做豬仔,你可要考慮好。”
董健砸他兩槍托:“快說,上哪能搞到特效藥。”
他才19歲,勇着呢,他不但不要做豬仔,還要救表哥。
劉東抱頭哀嚎:“你就算打死我也沒用,因為我也拿不到。”
拿不到特效藥,豈不要被喪屍吃掉?
董健發愁了,都想冒險下車,找本地人去買特效藥了。
但許原野卻說:“糞臭素而已,小健你翻後備箱,拆兩包螺蛳粉就行了。”
又問:“你就沒發現沿途碰到的人身上都很髒?”
董健大學學的中醫專業,思考片刻,他說:“是大糞吧!”
又說:“喪屍視覺褪化,但嗅覺高度發達,他們喜歡吃人肉,但不愛吃屎呀。”
他落下窗戶,哇,外面好濃一股大糞味兒。
他也才發現,全球各個頂尖實驗室還不及勞動人民們有智慧。
喪屍靠嗅覺狩獵,活人會散發體味,特别容易被嗅到。
但普通人滿身塗屎,園區裡的人噴上糞臭素,喪屍們不就被熏迷糊了?
他心說老緬真厲害,預毒防毒,領跑全球!
舉起一包螺蛳粉,他興奮到兩眼發光。
“酸筍裡有糞臭素,而且超高濃度,許哥您可真是高瞻遠矚呀。”
他隻當螺蛳粉是零食,不想它竟是克屍神藥。
打開一包酸筍,臭氣頓時彌漫,但他仔仔細細将它搓到了自己身上。
劉東眼巴巴的:“我也天天塗屎,快惡心死了,給我也搞點。”
螺蛳粉代替大糞,這辦法真妙,他都覺得牛逼。
但今天還有更能叫他開眼界的事,而且馬上上演。
許原野突然一腳刹停車,看窗外。
暮色中,田野上踽踽獨行着一頭喪屍,隻看身形就知,感染前是個壯漢。
許原野打開中控置物箱,掏出榔頭鐮刀說:“小健,開視頻拍攝記錄,我先去試一試,看能不能把那頭喪屍給趕了。”
他說啥?
要去趕喪屍?
董健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東更是,腿上的傷口都不覺得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