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背後接近,一手環過人脖子進行一個鎖喉,他湊近問:“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居心?”
脖頸處傳來衣服布料的冰冷觸感,依稀還能察覺到後面的人說話的時候帶起的些微癢意。
徐言述準備拿盤子的手一頓,動作停下,瞳孔緩緩側過,呼吸跟着放緩。
“果然是這樣,你就是故意想把我留在這。”停下的動作應證了剛才的話,隻有心虛的人才會這樣,宋叙說,“認識這麼多年了,你在想什麼都瞞不了我。”
“老實交代,是不是為了從我這搞點房租錢?”他略微收緊了鎖喉的手,接着說,“首先聲明我一分錢也不會掏。”
他住這除了吃和睡外一點貢獻沒有,唯一能想到的留下的價值就隻有收租這塊。
“……”
緊繃的神經松下,徐言述說不清是松了口氣還是歎了口氣,呼出一口氣後繼續端起盤子,順着話題轉頭問:“打個折隻收一周的也不行?”
果然是這樣。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宋叙略微松開鎖喉的手,閉眼挂人身上,隻當自己是個死人。
身上挂了個人,徐言述拖家帶口端着菜去餐廳。
飯前準備完畢,他在吃飯的時候終于給出了阿姨回來的時間,說:“她們過兩天回來,到時候再請過去幫你打掃。”
回家終于有望,宋叙邊吃邊應了聲。
最近一直是徐大廚下廚,考慮到大廚的辛苦付出,他稍微比平時吃得更多了點,并疊加誇贊以示尊敬。
這招大廚很受用,看到吃完的菜的時候都會笑一下。
晚上還有改歌詞的任務,宋叙飯後溜達了會兒就鑽進房間洗澡。
徐言述也洗,隻是洗得更快一些,洗完後換上睡衣出房間,去廚房準備明天早飯要用的材料的途中路過客廳,在昏暗裡看到一點亮起的光。
幽藍色,方形的一塊,是手機的光,應該是宋餘又放在這充電忘了拿走,一起響起的還有震動聲。
臨時變了個方向,他走向沙發,彎腰随手拿起手機,起身的時候順帶掃了眼屏幕。
是個電話。看清聯系人名字的瞬間,他略微揚起的嘴角落下,眼尾也跟着低垂了幾分。
在原地站了會兒,拿着手機去隔壁房間,他敲響帶着水聲的浴室門,說聲有電話。
水聲停下了,傳來疑惑的一聲:“嗯?”
聲音隔着浴室門,聽上去有些發悶,伴随着還有水滴落下的聲音。
“有個電話,”徐言述說,“溫方然打來的。”
“我手上是泡沫,等會兒出來,你幫我接一下吧,”裡面的水聲重新響起了,忙着的人說,“有事就說事,沒事的話挂斷就好。”
應了聲,徐言述拿着手機走出房間,帶上門的同時接通堅持不懈響了過久的電話。
“你好,我是徐言述。”
房間門帶上,高大人影擡腳踏進昏暗走廊,原本溫和的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對面的人大概是沒想到好不容易打通的電話接通後卻是他接的,差點說出的話止住了,安靜片刻後問:“宋叙呢,他手機怎麼會在你這?”
“他在忙。”
拿着手機經過客廳,徐言述抽出書架上的一本食譜攤餐廳桌上,邊翻邊說:“有事?”
十分之言簡意赅,一個字也不多說。
他惜字如金,那邊也單刀直入,語調降了下來,沉聲道:“他現在在哪?我來接他回家,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我不會再把他交給你了。”
聽到話後翻食譜的手終于停下,徐言述手指輕叩了兩下桌面,一雙眼漆如點墨,徹底冷下,說:“他父母葬禮的時候我不阻止你帶他走,是因為以為他和你在一起或許會更開心一點,被照顧得更好。”
有些事情朋友做不到,但戀人可以。最重要的是宋叙的身體健康,為了這個,他可以讓步後退。
但這個人連對方的命都沒能護得住,車禍當天的绯聞還在各大新聞上高高挂起。
這次他不會退步,也不會再把宋叙交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