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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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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雲楓剛回完信,正準備穿上外袍,便聽營帳外一陣吵嚷:

“你是何人?”

“我乃将軍方才在九曲池邊搭救的朝廷官員,有要事與将軍商議,求您通融,讓我見将軍一面……”

“你在此稍等片刻。”

“将軍,帳外有人求見。”

一聽外頭有人伸手掀起帳簾,段雲楓火速系上衣襟,轉身跨步走了出去。

段雲楓皺眉,“誰?”

誰這麼等不及,非要在他換衣服的時候進來?

“臣,王沐川,拜見将軍。”

來者一撩衣擺,後脊筆直地朝段雲楓跪了下去。

段雲楓卻牽住他的胳膊,在他欲下跪行禮前将人給架了起來,沉着面色道:“王相,我不過一介粗鄙武夫,可受不起你這麼大的禮。”

同為朝廷命官,眼前的人卻與高丞那般趨炎附勢的小人截然不同,王沐川祖上世代皆為文官清流,他先祖便是曾與太宗皇帝一道出征漠北,後被提拔為宰相、尚書令,官至太子太傅的開國元勳王博言,王家稱得上是四世三公。

此刻已鬓染霜白的王沐川不僅悲從中來,“将軍真是折煞老臣了,早就被罷免宰相之職了,哪還是什麼‘王相’?”

“王大人見我是想說什麼?” 段雲楓不吃文人彎彎繞繞那套,對高丞那厮他可以直接讓人押下去,但對王沐川,他還是留了幾分情面。

“如今唯有将軍可救大燕,可以救下這些皇室血脈了啊!”

王沐川忽然伸手指向洛河對面的軍營,隻見皇帝的幾位兄弟——景王蕭榆、端王蕭彬、代王蕭析、靖王蕭檐,曾經的天潢貴胄以及他們身邊的一大幫宮人,如今卻被人楚王李冀昌手下的人五花大綁地推至河邊,毫無尊嚴地聽人宣讀着他們的罪名。

段雲楓覺得好笑,“你怕是求錯人了。”

王沐川一把抓住他的袖口,神情激動,“鎮北王世代忠義,我知道段王爺與楚王不是一條道上的人,鎮北王曾三度出兵平定叛亂,救聖上于危難之際……”

“忠義?哼……” 段雲楓冷笑一聲,厲聲打斷他,“朝廷下罪诏、征天下兵馬讨伐河東的時候,怎麼不提先輩的‘忠義’?我父親被十萬聯軍圍困函谷關的時候,怎麼不提‘忠義’?閹人安有良害死我大哥的時候,怎麼不提‘忠義’?”

“朝廷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段家便是滿門忠義,不需要的時候,我們就是茹毛飲血的蠻夷,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段雲楓一把甩開他,扯出自己衣袖。

王沐川聞言先是一怔,随即喃喃道:“這并非聖上本意啊!将軍你知道的,當初安有良把控朝政,閹黨獨大,實在沒有朝臣谏言的地方,如今他已逃往鳳翔,聖上也下落不明……”

說到此處,他已泣不成言。

鎮北王段昱祖上乃漠北離月部人,自歸順太宗皇帝後,數次随太宗北征突厥,是“以夷制夷”的重要武裝力量,後其部南遷至河東太原一帶,賜段姓,稱燕臣,至段昱一代,已基本中原化,他曾多次率漠北鐵騎擊退突厥契丹等外族入侵,平諸鎮起義之亂,三次解京畿洛陽之圍,因戰功顯赫被任命為河東節度使,封鎮北王。

安有良把持朝政後,他因着私仇,不僅增加河東的徭役賦稅、克扣軍糧,還以鎮北王有不臣之心為由要罷了他的官爵、夷三族,随後他召集三鎮聯軍讨伐河東。

鎮北王被征讨聯軍圍困函谷關進退兩難之際,是身兼河南、淮南兩鎮節度使的楚王借道才讓段雲楓帶援兵解了圍。

結果沒想到鎮北王反過頭來與楚王結盟,直接将這些讨伐自己的藩鎮聯軍盡數滅了,以“清君側”的名号率軍直逼京都,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而現下,中央禁軍随着安有良的逃亡再無一戰之力,燕室衰微,藩鎮勢力割據,叛亂頻起,若說誰還願效忠皇帝,王沐川卻也隻能想到鎮北王了。

“王大人看到這條河了沒?”

段雲楓朝洛河邊走去,他指着河那頭紅邊黑底的獵獵旌旗,上面飄蕩着鮮紅的“楚”字,他與王沐川道: “隔着這條洛河,對面是楚軍的兵營。”

王沐川怔怔地看着他。

段雲楓:“河這邊,是我的人,河那頭,是楚王李冀昌的宣武、淮南軍。”

“我的手再長,也伸不過這條河。”

段雲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河那頭的行刑官此刻已高聲朗讀完幾位王爺所犯的罪行。

罪名是“謀反”。

最年幼的王爺年僅八歲,他跪在粗糙的沙礫地上,甚至聽不懂對方給自己羅織的罪名。

很快便有人走上來,将四位流淌着蕭燕皇室血脈的王爺盡數斬首于洛水河畔。

被一道處死的,還有百餘衆宮人。

他們的屍體被扔進滾滾洛河,血水染紅了江面,很快又消失在了湍流之中。

目睹這一切的王沐川無力地跪坐在地,淚水已打濕衣襟,他發出一聲無奈又悲涼的歎息。

不知道是在悲歎皇嗣的死,還是氣數将盡的大燕。

他仰着頭,看見茫茫長空中浮下幾粒白皚,悠悠落在了這荒涼的河岸邊。

京都開始落雪了。

河的另一邊,不知誰先以“國不可一日無君”起的頭,開始不約而同地勸谏楚王暫代監國一職。

楚王再三推辭,最終對手下的百般勸谏感到不勝其煩,索性帶着幾個親兵跨過渡橋來到了段雲楓這邊的軍營。

“哎,真受不了他們……” 楚王李冀昌年近五十,生得魁梧,一雙眼睛卻總是笑眯眯的,讓人瞧不出心思,他一下渡橋,便無奈地沖段雲楓搖頭,“若你父親在這就好了,這監國一職由你父親暫代再适合不過,我耳朵也不會被這幫人磨出繭子了。”

“家父隻曉得如何行軍打仗,哪懂怎麼監國。” 段雲楓怎麼聽不出他話裡有話,隻是笑道:“現下監國一職除了楚王殿下,确實沒人能勝任。”

“你呀,你呀,和他們一個樣,都讓我下不來台……” 李冀昌伸手指了指他,頗為無奈道:“連你都這麼說,那我還有什麼辦法,看來隻能暫任監國一職了。”

段雲楓:“楚王殿下可别怪我頭上。”

李冀昌笑着拍了兩下他的肩膀,“還叫什麼楚王?倒與我顯得生分了!”

“你父親長我幾歲,按輩分我該叫他一聲‘大哥’,你就是我的侄兒,叫‘昌伯’。”

段雲楓的目光緩緩掃過李冀昌的臉,頓了兩秒,道:“昌伯。”

“哎!” 李冀昌顯得很高興,又提起了段雲楓破三鎮聯軍時的英勇表現,讓左右取來自己的金銀玉器,要段雲楓自己挑。

段雲楓随手挑了兩件,李冀昌在一旁瞧着,“怎看着都是些女兒家喜歡的玩意兒,賢侄的愛好何時變得這般文雅了?”

一旁的副将調侃道:“怕是将軍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花獻佛呢。”

李冀昌與左右聞言也笑。

“年輕啊,年輕就是好啊……” 他感歎了兩句,忽然看向段雲楓道:“你與我兒子年齡相仿,今年也該二十……”

段雲楓接過話,“過了正月,便二十了。”

李冀昌:“也該成家了。”

段雲楓目光一頓,和身側的副将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

李冀昌也不和他繞彎子了,“前幾日,我恰好與你父親談起此事,他說若不是戰事耽擱,你也早該成親了,正好我膝下有一女,年方十七,性格溫婉,與你年齡也正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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