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程”安排緊的好處就是約納斯省去了“二進宮”的流程，作為三天之内趕上了兩次重大事故的倒黴蛋，負責跟他對接的警官看他的眼裡都有了幾分憐愛。

很會善用他人情感的約納斯立刻擺出一副乖巧無助的模樣，“羞愧”地解釋自己下車後那一個多小時的去向。

“我迷路了，”他這麼說，“我以為會很近，但是那些路标有些亂，我走到樹林裡差點沒出來……”

這并非說不通，因為除他之外，确實有“新人”在森林裡迷路，隻是他們是後來被别墅的工作人員找到帶回來的。

被迫連夜加班的警察們其實心裡很清楚這幫男男女女這麼晚在那密林裡開的會是個什麼樣的Party，但那又能如何呢？他們并沒有、或者至少說看上去并沒有任何行為觸犯法律，警察的職責也無非是調查車庫爆炸的原因罷了。

社會是個大舞台，高端的社畜往往擁有最為精湛的演技，很多事情，大家心照不宣最好。

到底是一場照亮了小半邊哥譚夜空險些引起森林火災的爆炸，一大早，哥譚各大媒體頭條就刊登了這一消息，自然而然的，布魯斯也知道了這件事，隻是這時候，他還不知道約納斯也卷入其中，更不清楚他就是那個始作俑者。

“索耶·菲利克斯，我對他的愛好有所風聞，隻是不知道他的圈子已經擴張到這麼大，難怪這兩年心越來越野了。”

“您想換人嗎？”阿爾弗雷德适時地端上一杯咖啡，這麼多年過去，莊園裡的人來了又走，最後仍是他這位管家每日事必躬親地照料這位似乎并不會照顧自己的韋恩家最後的主人。

這對阿爾弗雷德個人來說算是一種榮幸，畢竟不管托馬斯老爺還是布魯斯少爺，他們之于孑然一身的他而言不隻是雇主更是可貴的家人。但随着年紀見長，布魯斯身邊至今沒有可靠的人增加，他也沒有合适的接班人培養，這讓阿爾弗雷德不由生出些可能隻有老人才會有的擔憂，隻是這些卻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問題，好在從體檢報告上看，他的時間還挺充裕。

“現在倒還不急，”布魯斯說，“而且韋恩畢竟培養了他這麼多年，離任前他怎麼說也得為我們留下一個合适的接班人才對。”

阿爾弗雷德品味了一陣，說：“我記得您誇獎過夏佐·馬塞勒斯先生的品位不錯，去年年會，您也稱贊過同部門的丹尼絲·比勒爾女士能幹？”

“唔，有點印象，他們現在的職位是什麼？”

“馬塞勒斯先生目前是韋恩商刊的主編，比勒爾女士已經離職跳槽到福斯特集團去做市場部總監。”

“跳槽？”布魯斯擡起頭直視管家先生的雙眼，這是他重視某件事的表現。

“是的，據說是待遇問題，”阿爾弗雷德想了想又說，“但似乎是與菲利克斯先生就品牌活動的策劃安排上有了分歧之後才提出了離職。”

“讓人調查一下，”布魯斯邊說邊把自己最後幾口早餐處理下肚，“沒什麼問題的話，挖她回來，待遇和人員安排按她要求，我隻看年終的銷售數字。”

“如您所願，布魯斯主人。”

“跟我說說我今天的安排吧，阿福。”

“上午9:00您安排了與哥譚警局局長的會面，據說案情有了新進度，來支援的FBI有些新的看法或許您願意聽聽。中午12:00是您跟安德魯·巴克先生共進午餐的時間，您要跟他溝通美索斯大橋競标的問題。下午3:00參加大都會蔔思頓兒童之家的揭幕儀式，晚上8:30您要赴阿斯頓太太的邀約去參觀她的新劇院……”

就是在這樣的時間表下，布魯斯跟約納斯二次見面了。

既然說到約納斯也是韋恩晚宴襲擊事件的當事人之一，盡管是不那麼重要的當事人，警方還是細細地錄了筆錄，若不是當晚涉案人員衆多警力不足，他本該是當天就來警局報道的。

總之各種陰差陽錯下，約納斯在警局“巧遇”了那晚的最大苦主。

其實在被叫出名字前，約納斯就看到了對方，隻是他現在隻把布魯斯當成一個普通的有錢人，他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可說的，自然隻打算自覺地當自己是個裝飾物，等這位“大人物”被接待走他再離開。

“韋恩先生。”約納斯仰望站在樓上的男人，一時并沒有上去攀談的打算。

“如果方便，我希望你可以等我一下，稍後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共進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