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已經沉睡太久,她需要正義的力量——”
車載廣播裡傳出铿锵有力的聲音,約納斯雖是半路切進來的,但也聽出來那是誰在慷慨陳詞——他一路出來,沿街的所有投屏、電視、廣播、報紙都是那個叫哈維·丹特的男人的照片,拜這一路零散信息所賜,他總算知道自己今天的工作室因為誰泡湯的了。
聽上去是個事業心很強的男人,約納斯隻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一時卻在哪兒聽過,不過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生活已經如此艱難又何必為難自己?記不住就證明不重要。
車子越開越遠,一張色彩鮮豔的海報抓住了約納斯的眼球——那是一張馬戲團宣傳畫,手繪的風格很有年代感,在一片灰撲撲的背景襯托下讓人眼前一亮。
約納斯停下車盯着看了一會兒,忽然童心大起打轉方向盤開往宣傳标明的那個馬戲團所在的位置。
“先生,要買點兒爆米花嗎?又香又脆的爆米花!”
或許是市内租金太貴,也或許是這個馬戲團還沒在哥譚打開名聲,演出的臨時駐紮點已經靠近郊區,也因此往來的觀衆從衣着上看多也是在附近生活的居民。但馬戲總是吸引人的,有小孩子的地方也不會缺少各種小商販,擺着林林總總零食、玩具的手推車圍着馬戲團的營地鋪設開,還有專職的小醜負責攬客,讓人分不清這些商販是外來的還是也都是馬戲團的自己人。
“買票嗎,先生?”
小醜咧着嘴搖搖晃晃地湊到約納斯跟前來,從那身松松垮垮的衣服看,小醜之下應該是名瘦骨嶙峋的演員,這對小醜這一職業來說可不是個讨喜的身材。
“好啊,最近一場是什麼時候?”約納斯掃了一眼立在不遠處的價牌,想也沒想就套了頭等座席的票價——那真的不貴。
“您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進場,裡面剛開場,節目還沒開始表演。”
小醜接過錢,語氣禮貌卻不甚熱情,約納斯暗想這可能就是被工作折磨得徹底喪失熱情的社畜代表了吧?明明是在帶給人快樂的地方,卻連自己都快樂不起來。
約納斯不是個挑剔的人,聽他這麼說,就按他指引從小門鑽了進去。
或許是人不多的緣故,馬戲帳篷裡并沒有充斥濃重混雜的異味兒,數百人的坐席隻勉強坐滿一半,買頭等席的人更是不多,約納斯很輕松地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左右看看,發現居然還有專門拍照的記者,就是不知道這位是聞訊而來還是被老闆特地請過來的了。
那個小醜騙了約納斯,馬戲表演已經開始了。
不過約納斯也沒在意,這家馬戲團主打的高空雜技,前面的魔術和動物表演都隻能算是暖場,而他對看那些倒黴的動物被驅使着做這做那并沒有興趣。
約納斯百無聊賴地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眼時間,心裡祈禱後面的節目可以别讓他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