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納斯·克勞利先生？”

韋恩集團的面試官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手底下單薄的簡曆讓他不得不沉吟一會兒以組織一下自己的語言，坐在她斜後方的面試助理則已經握着鋼筆坐得筆直，擺出一副随時準備奮筆疾書的模樣。

這是位嚴肅的女士，衣着幹練、服飾面料很有質感，約納斯猜測她應該已經在韋恩工作了很多年。

“如我所見，您過往的工作履曆非常簡單——”或者不如說幾乎沒有。

“——或許您願意更詳細地向我介紹一下您自己？”

約納斯相信如果不是走了“特殊渠道”，自己這種履曆根本到不了眼前這位嚴肅的面試官面前。

“當然，女士，”約納斯收斂起笑容，讓自己看上去誠懇又可靠，“正如您所見，高中畢業後我有一段時間用于旅行，而後在中心城落腳，當時的工作是羅得裡克·米爾恩先生的私人保镖—— ”

這當然是波比給他僞造的假經曆，不過按超英們的定位來說，“保镖”這個職業顯然非常恰當，至于為什麼是中心城，那自然是因為他對那座城市更熟悉。

“——我精通槍械和格鬥、會簡單的急救措施，而且工作風評極好。一個多月前，我來到哥譚，機緣巧合，正在從事一些平面拍攝工作偶爾從事一些兼職。”

“除了上述工作需要的基本技能，我個人社會活動經驗豐富，擅長交際也善于跟各類人打交道。”畢竟上到州長議員下到妓女罪犯他都曾經相處得不錯。

“很好，”女面試官禮貌地點點頭，又問，“我知道是我們給您推薦了助理這個職位，但我還是想先了解一下，在您看來，您過往的經曆對您勝任這份工作有什麼幫助？”

約納斯可以感受到面試官背後對布魯斯這一決定的不解，當然他也不理解，不過這不妨礙他誇自己。

“就職位描述，我理解這是一份更偏向生活助理的工作，主要工作包括但不限于跟在韋恩先生身邊記錄并提醒日程、協助安排一應商務活動，必要時要承擔部分秘書和司機的基本工作。”

見面試官颔首表示同意，約納斯便繼續了下去：“雖然我缺少企業工作經驗，在您看來也很欠缺作為韋恩先生身邊的人該有的商業素養，但我是個很有服務意識的人也足夠細心，我參加過商務酒會和慈善晚宴，了解這類公開活動的流程和基本禮儀，過去的一個多月裡，除了工作，我跑遍了哥譚，對這裡的每個街道都很熟悉。如果您願意，盡可以随意說個地方來考考我。”

對聰明人，很多話點到即可，約納斯滿意地看到了對方眼中有所保留的贊賞和淺淡的驚訝。

“另外，可能您對我兩份主要工作跨度之大會有疑慮，”約納斯微笑道，“但在我看來這兩份工作恰好證明了我的能力。”

“保镖的工作需要周全低調，幫助雇主在第一時間解決問題，當然，通常是一些安全問題，不過我覺得這是韋恩先生會面對的。而模特工作證明了我具備吸引他人目光的能力，同樣的，我個人覺得韋恩先生某些時候是需要某個人為他轉移一下他人過度的注意——開個玩笑，事實上，這兩份工作的共性是都需要一定的應變能力和解決突發問題的創造性，而我認為，這是一名助理該具備的軟性實力。”

“畢竟，感謝上帝，我覺得自己的學習能力還不錯，硬件條件的缺失我可以很快補齊，但這種軟性特質才是一個人可以長久勝任某個職位的決定因素不是嗎？”

“您的能力是否如您所說我們還需要時間去驗證，但您的自信和能言善道确實讓我印象深刻，克勞利先生，”女面試官說，“您給了我一種您似乎不會對任何事感到困難的錯覺，在過去的工作經曆中，您從未碰上過棘手的問題嗎？”

“對我來說，真正棘手的問題永遠是下一個，因為我相信自己具備足夠解決問題的能力，所以我更傾向于說，我并非沒有遇到過困難，隻不過我不怕它。即便我個人力有不逮，我也可以去找其他人合作——做人要有團隊意識，更何況是在人才濟濟的韋恩，您說呢？”

女面試官臉上的笑容真切了不少：“我不得不再說一次，您真的非常能言善道。”

“感謝誇獎，那正是我為數衆多的優點之一——另外，我眼下可就在困境裡呢，女士，”他笑着像是在玩笑似的說道，“實話跟您講，我真的很缺錢。”

“噗嗤！”一直默不作聲的面試助理沒忍住笑出了聲，見房間裡另外兩人的視線投向自己，那可憐的孩子立刻捂住了嘴，把一張白皙的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