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約納斯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内定的人選，面試官并沒有繼續問什麼刁鑽的問題為難他，随意地在自己的本子上寫了兩筆，她便指了指門口說：“感謝您的時間，克勞利先生，之後麻煩您在總裁辦稍候，韋恩先生晚些回來會見您。科林，給克勞利先生帶路，順便把下一位候選人叫進來。”

“好的，凱爾森女士。”面試助理科林立刻跳了起來，拘束地順着牆邊走到門口，細聲細氣地示意約納斯跟自己來，後者最後向自己今天的第一位面試官點頭緻意後，便跟了出去。

總裁辦自然不可能跟人事部門在一個樓層，約納斯跟着科林上了電梯，一路直奔頂層。

“你是新人？還是實習生？”約納斯語氣随意地問，二十幾層的距離他不想兩人陷入靜默無聲的尴尬氣氛。

“我是實習生，要明年才會畢業。”科林腼腆地說。

“真不錯，”約納斯稱贊，卻也不說哪裡不錯，“希望以後我們有做同事的機會。”

科林連連點頭，不敢看他，約納斯心說這孩子怕不是有社交障礙？要真是這樣，那人事這份工作可不适合他啊。

到了總裁辦，科林勉強向辦公室内的職員介紹清楚了約納斯的身份便飛快地跑了。

約納斯眨眨眼，向過來招待他的女職員了然一笑，他垂眼看了下對方的名牌。

“凱瑟琳·沃納，你可以叫我凱西，”金發女人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我是福克斯先生的秘書，平時也會負責韋恩先生的訪客接待工作，噢，盧修斯·福克斯先生是韋恩集團的總裁兼首席執行官，他現在在運營部開會，你以後會有機會見到他。”

隻是她面上雖然一派職業微笑，實際還是被約納斯那副讓人看了就立刻聯想到陽光的漂亮皮囊晃了晃神。

“約納斯，事實上，我已經在報紙和電視上見過福克斯先生了。”約納斯笑着握了握凱瑟琳的手，沒有去做作地指出自己明明還沒有被錄用這一事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是被布魯斯·韋恩指定的人，哪怕連約納斯自己都有些不明所以、受寵若驚。

至于他為何明明之前還大叫着遠離蝙蝠俠不要引起對方注意，現在又颠颠兒地送上門來——隻能說人都是好奇心爆棚的逆反物種，約納斯覺得任誰一直被明裡暗裡地暗示布魯斯·韋恩的危險性，時間久了也會對這個人産生強烈的好奇心，更不用提這回可是對方先抛出的橄榄枝，而且……這份工作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我先為你介紹一下，凱、塞西爾和喬爾是總裁助理，菲利克斯和我一樣是秘書，福克斯先生的司機名字是普利莫·泰特，他在樓下備車，你今天應該也見不到他。”

總裁辦的日常工作也不盡都是瑣碎繁忙的，至少今天，這間辦公室的幾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約納斯身上，當凱瑟琳介紹過來的時候，這些人精也都一一展露出友善的微笑。

“當然，我們也為韋恩先生服務，但他通常很少在公司長時間辦公，也沒有配備自己專職的司機，”凱瑟琳幾乎是在做入職引導一般，事無巨細地向約納斯介紹，“茶水間在門口，這間是福克斯先生的辦公室，最裡面那間是韋恩先生的，他交代過，您今天可以在他的辦公室裡等他，想來杯咖啡嗎？是新到的一批豆子，味道很好。”

“太感謝了，凱西，我想你一定經常被人稱贊貼心，”約納斯從善如流，而後又自然地跟着對方到茶水間閑聊般适時地表露了自己的擔憂，“你瞧，我沒有類似的工作經驗，如果方便，你能不能告訴我韋恩先生助理的具體工作包括什麼呢？”

職位描述往往很官方，實際上每個老闆的風格和需求都很不一樣，尤其對助理這樣的職位，約納斯想知道在自己之前的那位助理，每天都在幹什麼。

“我很想幫你，約納斯，”凱西的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這意味着後面往往是拒絕的回答，“事實上，韋恩先生已經有幾年沒招過助理了，有關他個人的大部分事務都是潘尼沃斯先生在負責，我并沒有那麼清楚。”

她看看眼前似乎有些失望的男人有些不忍，想了想，還是多說了一些：“我聽說，最初的兩位助理，經常陪韋恩先生出席各種酒會活動。”

不過都沒幹長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