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納斯就是很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問清楚布魯斯口中的“安娜公主”是誰,在衆目睽睽下被人類幼崽一邊一把抱住大腿一邊大聲嚷嚷得衆人矚目,這種社死經曆他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
“你真的不是嗎?”安娜捏着手指有點受挫,“可是你身上的味道跟救了安娜的先生很像啊……”
約納斯心說他還真不知道這些小東西還有小狗鼻子,但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他前幾天還在布魯斯面前一力否認,可不能這麼快就翻車。
他蹲下身,耐心跟那小姑娘解釋:“我當晚确實在現場,跟韋恩先生有過接觸,今天也是跟韋恩先生一起過來這裡,或許我身上沾染的是他的香水?”
“可是——”安娜是個執着的孩子,她家境不錯,小小年紀就接觸過不少香水,她不喜歡那些嗆鼻子的味道,也不覺得自己聞到的是香水。
見她還想分辨甚至又有要撲過來的架勢,約納斯連忙一翻手腕,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個五彩缤紛的小挂件,在安娜眼前晃了晃。
那是一個做工有些巧思的小飛人兒,動一動上面的機擴甚至還能做出一些滑翔俯沖的動作,安娜立刻被吸引住了。
“這是什麼?”小姑娘伸手想抓,但立刻忍住了,她看着約納斯,眼裡滿是渴望。
“飛人格雷森,”誰都喜歡有教養的孩子,約納斯直接把那小挂件塞到了女孩兒手裡,“是最近來哥譚的一家馬戲團。”
“馬戲團?”安娜傻乎乎地重複了一遍,她的父母立志要給她培養成一名優雅女性,從小學的都是些陽春白雪的東西,所以她并沒有看過馬戲,不過安娜還是知道馬戲團是什麼的。
“安娜在故事書上看過!有好多好多的動物,還有小醜!”她興奮得眼睛水汪汪的,“這個真的送給安娜嗎?”
“當然是送給你的,小公主。”約納斯摸了摸那顆小腦袋瓜兒,笑得很溫柔。
不得不說這張臉還是老少通殺的,五六歲的孩子已經知道美醜,安娜紅着小臉蛋兒,期期艾艾地道了謝,然後小身子一扭便跑去向自己的媽媽“獻寶”了。那位年輕的加斯克爾夫人當然不可能看得上這種小玩意兒,但見女兒這麼高興,也笑着配合稱贊了幾句。
“看來我的女人緣在你的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了,約納斯,”旁觀了全程的布魯斯将今晚宴會的主人還給他們其他的客人,便踱步到約納斯這邊調侃他,“你喜歡看馬戲?”
“不,隻是打發時間。”約納斯尤其讨厭馴獸環節,讓動物做出違背天性的動作可想而知要用多少令人難以忍受的手段,尤其在這個還鮮有人重視動物權益的年代。
布魯斯将酒杯抵在唇邊側首看他,沒有放過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不過他們空中飛人的技術非常不錯。”就普通人來說。
“節目設置也很新穎,節奏感很好。”就這個年代的技術水平而言。
約納斯中肯地稱贊了幾句:“估計再過幾周,他們就可以在哥譚打出一些聲名了。”
布魯斯笑笑,揭過了這個他也不太感興趣的話題。
“你還記得沃利先生嗎?”布魯斯微微擡起下巴,用眼神向約納斯示意隔着客廳另一端的男人。
“噢!他恢複得真快。”
約納斯可能記不住沃利的名字,但自己救過的人的臉還是認得出來的。
宴會上中了一槍的鮑裡斯·沃利此刻正坐在輪椅裡與今天晚宴的主人談笑風生,約納斯記得他那天還為自己的事業憂心忡忡,今天除了因傷勢略顯憔悴外,對方竟一掃頹廢,讓他頗有些敬佩這位先生的心胸。
正如布魯斯最初所說,這隻是一場小型的私人晚會,出席的不是加斯克爾一家的親屬,便是如布魯斯和沃利這樣都在那晚留下重要“回憶”的人,約納斯注意到除了他們其他幾位出席的男男女女或多或少都是那晚與加斯克爾夫婦走得近的朋友。
至于約納斯,他也是直到抵達才知道他是因為救了鮑裡斯·沃利得到了邀請,而非僅僅以布魯斯·韋恩助理或男伴的身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