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ty！”

裹着晨衣的布魯斯·韋恩站在門邊愣了愣才走進房間，他忍俊不禁地看着身形玲珑的姑娘從繁複的帷幔裡掙脫出來，笑道：“我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考慮提升安保。”Catty，或者說瑟琳娜·凱爾忿忿地瞪了一眼約納斯。

“這是我的錯，凱爾小姐已經有3年沒光臨過老宅，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就沒有把你的名字加在名單上。”阿爾弗雷德彬彬有禮地附身緻歉。

他口中的名單自然就是早先給到約納斯的那份老宅“白名單”，不過約納斯覺得自己有理由相信這就是阿爾弗雷德有意為之，否則以對方這細心勁兒可不該會犯這種錯誤。

“阿爾弗雷德，麻煩你給我們來一壺茶。”

布魯斯攏起衣襟側身坐進了沙發，他的神情歸于平靜，隻是那雙看向對面姑娘的藍眼睛裡含上了些許溫情：“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可沒這麼說過，”瑟琳娜撇撇嘴，雙膝一提盤坐在軟墊裡，線條柔和的下巴向上一揚，“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猜得沒錯，我沒找到我媽媽。”

布魯斯與瑟琳娜相識的時候，兩人都還是十幾歲的孩子，那時布魯斯剛先後失去雙親，瑟琳娜也隻是個流浪在街頭的問題少女，相識于微末的好處就是他們在還未學會僞裝前擁有了一份跨越身份的、真摯的友誼。而從那時起，瑟琳娜就一直堅信自己可以找到自己的母親，她并不相信她是故意丢棄她的。

“我隻是想問，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布魯斯溫聲說。

“……”瑟琳娜不自在地抿起嘴唇，身體幾不可察地向後縮了縮，“我有什麼不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很會照顧自己。”

“我當然知道，但這并不影響我關心你。”布魯斯的語氣真誠極了。

約納斯揚起眉毛，心裡腹诽果然不管在哪個時空、是何身份，韋恩家祖傳的撩妹手段永遠不會下線。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兩位叙舊，但為免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我們為什麼不先說明白為何凱爾小姐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書房呢？”約納斯語速飛快地說道。

瑟琳娜剛柔和下來的眉眼立刻變得橫眉冷對：“我就是喜歡翻窗戶不行嗎？”

“翻窗戶翻到保險櫃前面？”約納斯絲毫不怵地回嘴，“如果不是凱爾小姐的引路，我都還不知道那副挂畫後面是一個保險箱。”

短短幾天，約納斯已經多少摸清了些布魯斯的習性，他并不擔心自己嗆老闆的朋友會給自己的職業生涯或薪水帶來什麼負面影響——畢竟他隻是說出事實而已。

“Catty？”

果然，布魯斯也隻是向瑟琳娜詢問，沒有流露出任何不快——他甚至沒有對自己的朋友好像想偷自己的東西這件事感到訝異。

“如果你缺錢……”他沒有說下去，但他們都知道他的意思。

“不！”瑟琳娜氣呼呼地叫了一聲兒，“我才不偷你的錢，明明是你自己惹了麻煩！”

布魯斯不以為然：“看不過去我的人可太多了，你說的是哪個麻煩？”

“聽起來會是個很長的故事，我帶來些了茶點，你們可以邊吃邊說。”

阿爾弗雷德适時地出現，伴随着紅茶馥郁的香氣和司康淡淡的奶香，瑟琳娜的肚子響亮地叫了一聲兒。

“沒那麼長。”瑟琳娜咕哝了一句，卻立刻伸手抓向了點心，看她那副不客氣的吃相，約納斯願意相信她确實跟布魯斯交情不淺。

“真是太及時了，我回來蹭的那輛貨車肯定運過豬！你一定想象不到那味道有多惡心！”

“比我們以前躲過的下水道還惡心？”布魯斯笑着問，一點兒也沒被影響胃口。

“啊~那還是比不了的。”瑟琳娜也笑了起來，回想起一起經曆過的過去，她這才覺得這三年時光的隔閡被打消了一些。

約納斯卻是故意抱起手臂，退後一步，挑剔地上下打量起瑟琳娜。

“我換過衣服了！你這個怪物！”瑟琳娜嚷道。

約納斯聳聳肩，轉身走了幾步，與阿爾弗雷德肩并肩站在一處，甚至挺起腰闆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後者那副矜持又專業的模樣，阿爾弗雷德輕輕挑了挑眉，依舊不動聲色。

“怪裡怪氣……”瑟琳娜翻翻眼珠，不再去看約納斯，主動把話題拉了回來。

“我不知道你惹了誰，但是黑市論壇上有人懸賞1000美元請人偷你保險櫃裡的那條珍珠項鍊。”

無論是這個懸賞金額還是懸賞标的都讓約納斯心裡很是不解。